“咳……”
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清了清嗓子避开他的目光,道:“你今日过来,是要接我去给常宁公主看诊吗?”
赶紧转移话题,再被他这么看下去,她要长出恋爱脑了。
讲真,有身份有地位,有美貌有身材的男人,还对她区别对待;方方面面都是她的菜,还用这种看狗都深情的眼神看她,真的很难不心动啊喂!
可一想到满山野菜野蛮生长,她的心……
真的,瞬间死了!
钟离羿见她移开了视线,眸光一转。
他心道:言言这是在害羞么?
将她的微妙情绪看在眼里,他不动声色地道:“主要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听说你把第五松的胳膊打断了,怕安宁侯府的人为难你,我要过来给你撑场子!”
“路上还听说小五来了安宁侯府,我心慌他为难你,忙不迭催促马夫加快速度赶过来。安宁侯府的人不见得真敢对你动手,但钟离灿就不一定了。那小子年纪不大,仗着皇帝是嫡亲长兄、平时多有纵容,能干出什么事来还真说不准!”
所幸,来得很及时。
再晚来一点,还不知道钟离灿会做出什么事来!
得亏这句话他没说出来,不然第五言高低得告诉他:你要是晚来一点,钟离灿可能就要哭爹喊娘了。
正因为他到了,她没有给钟离灿一顿胖揍。
这五王爷毕竟跑到她的地盘撒野,她想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又有何难?
不过他没说,她也只是冷哼一声,道:“有朔王罩着,侯府这些个人现在也不敢为难我吧。我看五王爷,不也非常怕你呢?”
说着,她朝他一笑,又道:“我伤势已经不疼了,今日就去你府上,给公主看病吧。”
钟离羿同意了:“好。”
二人一块儿出府,一路上不少安宁侯府的人远远给他行礼,没敢过来。
众人看向第五言的眼神,都十分复杂。
早晨,跟安宁侯强行要回了先夫人的嫁妆;
上晌,把惜惜小姐吓哭,把三公子的手打骨折;
下晌,把五王爷的手指头掰断。
真勇士也!
还有她青阳郡主不敢做的事吗?
可他们瞄了一眼她身边的朔王,又看了看跟在她后面的獒犬……
咳,有这一位主儿撑着,还真没有!
大概,除了皇帝没有她不敢打的人吧?
在这样的注目礼下,第五言跟着钟离羿出了侯府的门,上了朔王府的马车。
依然是奢华无比的黄金窝,跟上次有些许不一样,马车上多了不少女性的东西。
朔王的吃穿用度都是精致奢侈的,可此时多出来的那些,比以前的还要精细。
第五言有些好奇,问:“这些东西是……”
“本王是有未婚妻的人了,马车上有这些东西,很奇怪吗?”钟离羿回答得理直气壮。
坐下后,他便把一只包裹着上好麋鹿皮套子的手炉递给她:“来,你的手受过伤,要小心护着,拿着这个暖一暖。”
又把精致的炭笼推着离她近了一些:“你靠过来一些,但不要靠太近,以免烫伤你。”
瘦子怕冷,第五言感受分明。
她接过手炉,感受到温烫。低头欣赏着上面的精美绣纹,不知道这东西暖的是手,还是心。
他又递过来一只青玉盏:“出门前,我命人炖了一壶红枣阿胶茶,你受伤失血,要好好补补。你自己是大夫,肯定比我清楚养好身子骨的重要。”
她:“……”
面面俱到啊这是。
一个男人,怎么能做到这么细心的?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她多多少少有些受宠若惊。
别说如此周到细致的照顾,只是说粗浅的照顾,她都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可钟离羿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盯住了她的脚。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视线,第五言又不是个神经大条的,怎么可能没发觉?
“怎么了吗?”
她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脚,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可他惯常带笑的眉眼却皱起来,桃花眸中有些阴翳,又问她:“我瞧你的鞋好像有点薄?这几日差人给你送过来的东西里,是不是还少了毛绒内里的靴子?待会儿从王府回去的时候,命人给你带上,多带几双!”
第五言气息迟缓了一瞬。
她抿了抿唇,道:“这便是毛绒内里的鞋子了,王爷不用这般周章。这双小牛皮的靴子皮子很柔软,里面缝了厚厚的羊羔绒,我穿着很暖和的。”
就她脚上这双鞋,也是王府那边送来的。
可以说,原主小可怜的日常生活,到了她这里,变成了真正的金尊玉贵,别说区区的郡主了,怕是个别公主都享受不到这些好东西!
而这些,都是钟离羿给的。
他做事癫狂,可对她,是真的挺好。
再怎么发癫也没对她,都是冲别人。
相反,她感觉得到在她面前,他好像有点儿……过分小心翼翼,好像求了许久才获得的至宝?
被人珍视的感觉叫她陌生,经历太不寻常,她很难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人,长久行走在冰雪之中,这样的温暖示好让她难免心动,却又下意识想要拒绝。
可他明明是个张狂的人,却偏偏将一切都做得恰到好处,并不会烫伤她的那种,叫她拒绝都说不出口。
罢了,要做夫妻的,她尽可能还回去、以后也对他好一些吧。
“没事,都备着。平日里挑喜欢的穿,不喜欢的丢了便是。”钟离羿说得很随意。
扭头看向蹲在车厢门口的娇娇,他哼了一声,又道:“侯府待你不好,但以后有本王。只要你想,穿一双、扔一双,都没有关系,我养得起!”
第五言:“……”
真把她当金枝玉叶来养了?
“你赶紧趁热喝,冷了的话泼出去,我重新给你倒。”
钟离羿伸出一根手指,敲了敲她手上的玉盏,示意她喝茶,又问:“你母亲的嫁妆清点得怎么样了?”
第五言顺从地小口小口喝着青玉盏里的红枣阿胶茶,回答他:“嫁妆不少呢,归嬷嬷带着人还在点。不过,我看了账目,空缺得有点多。这些年,他们逢年过节到处送的礼,几乎都是这些账上出的,那些东西大概率追讨不回来了。”
钟离羿眉头一蹙,戾气就上来了:“估摸着缺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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