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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庄雅深谙我心结,用萧潜做矛来刺我。
我秉性愚鲁。
碰到萧潜,十一二岁?他搬来我家楼上,戴无框眼镜,白衣翩翩。
每晚伫在阳台,吹萨克斯风。《回家》。吹得荡气回肠。
我借故跑到阳台做作业,听他音律,直扳扳散落半空。
我年少,已知男女芥蒂。羞答答仰面望他,期盼他: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楼底灯火处。”
萧潜从不看我。或是不愿看,做骨骼清高相。
有次楼底与小朋友嬉戏,一把将他捉牢,大叫:抓住你。
摘下眼罩,方知擒错人,急匆匆跳开。萧潜浅笑:
“我是烙铁?”
他说知道我每天听他吹奏,很感谢。觉世上仍有知音,山高水长。
于是借故说些话。有回告诉我:
“你的裙子长了点。”
我奔回家,利剪狂挥,把李庄雅的裙子剪成杨柳状。
算不算恋爱?他出国,我哭得梨花带雨,眼肿如核桃。
萧潜不让我送。后来才知晓,是有佳人出场,我不方便护送。细细思考,他确未对我说过一句言过其实的话。最狎昵即是那个:裙子长了点。
但是初恋对每一个经历过的女人而言都珍贵。不管它是否单方面。
萧潜之后写信给我,信里明确叫我小丫头。又说当日孤楚,所幸有我在身边,倍感温暖。
我对李庄雅说:
“这个男人真自私。硬要断送一个女人的梦想。”
当日年幼,他对我来说就是梦想。
我躺在床上看书。翻到一句:男人用欲望恋爱,用理智结婚。甚觉欣喜,有故人相识之感。
没来由想到梁祖,小有成就的纨绔子弟。向来为我所不屑。但是不知为何索缠脑际挥之不去。
女人总不能寂寞得太久。女人如花,需要有心人欣赏采摘。
好在李庄雅已睡,否则必然笑我春心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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