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9

第二章

李庄雅有名言:女人因寂寞爱上男人。男人因猎奇追求女人。

偶尔我会觉得李庄雅可以媲美先哲。

梁祖一连三天都在约会我,我笑他:你不顾那小妮发飙?

他愁眉不展状:受尽欺凌,沫沫救我。

我知他说笑。梁祖应景,找我是因为家花不及野花香。

猎奇心理。

日日对着牡丹,乍一见水莲,惊啧不已。

我不是说自己如水莲清新,只是打个比方。假如我长相如夜叉,又该如何?

并且,装得楚楚可怜的男人,明眼人一眼即可洞穿。

真正值得惋叹的,是朝思暮对而不得,日夜煎熬。

我这周运道平平,除了徐主管凶神恶煞基本没什么大起伏。

多么无趣的人生。

阿玫销假回来,我由此多出两天休息。上周她请假回去,回来拉长脸面,眼眶绯红。

不问也知道是那个“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出了问题。

阿玫扑我肩头痛哭:

“我一回去就看见他和那个女的——长得又不好看,真不知道他看中哪一点!”

我抚她发。年轻的孩子。

男人出轨需要对象丰美圆润?他们只是贪图一时新鲜欢晌。

我说:

“你哭什么?女人的眼泪比珍珠还珍贵,就这么为那个贱人浪费?”

阿玫真可怜。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也怪她自己眼光不够精准,太纯真。

梁祖约我在植物园放风筝。他频频出现又引发商场一阵骚动。

我心知肚明。女人对异性泛滥的同情心。同性相斥,多少伤害就此得来。

陈超这个害人精。

不远处一个女生夸张地叫:

“哇,飞得好高噢。”

我从来都不喜欢风筝,飞得再高又如何?逃脱不了被拴绑的命运。

梁祖见我恹恹,拉我去树下坐。是香樟,华盖童童,空气中叶片的清香四溢。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

梁祖侧脸望我:

“李沫沫,你不同凡响。”

“算是褒奖?”

梁祖点头:“夸赞。我就是想见你,哪怕就眼下这一瞬息,静静坐着,便很好。”

我微睁着眼睇他:

“文艺青年?这么迂腐的称赞。不过我接受。”

“想不想听我的故事?”

“不想。”我拒绝,“怕你的故事臭不可闻,害我失掉食欲。一般来说,你们这种人的故事不外乎两种:王子与公主或是富家女和穷小子。千篇一律的完满。”

梁祖乖乖闭嘴。过一会他仰望天空,叹:

“沫沫你真残酷。”

“谢谢谬赞。”我接口道,“你是第二个这么夸我的人。”

第一个是章立楠,饮茶过后我基本不再和他联系,怕他误会。

否则给孩子们上课都一脸愤懑,满脸写着“李沫沫骗人感情尤其可耻”。我背不起荼毒祖国未来花朵的名号。

“你没有男朋友?”

“算上你,有七八个。”我哂笑,“男性朋友。可以帮助我们母女买米背煤气。”

我忘记哪本书上看过:人与人之间唯一的联系是利用。人生也是生物链,环环相扣全为了自我救赎。

我们沿植物园晃荡。艳阳晴好,万里无云。

这座城市就有这点好处:无论世界如何喧嚣,仍有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用来洗涤蒙尘的眼睛、心灵。

梁祖走着,脚步突然延滞住。

我顺他的目光偱去:欢颜洁白的连衣裙衬托她乌云密布的脸。

“你不是说公司有事走不开?”欢颜怒发冲冠。

“我以为你到叔叔那里。”梁祖很尴尬。

我掩住笑。幸灾乐祸乃人生天性:

“你好,欢颜。”

欢颜拍掉我手:

“走开!你是哪个!”

我不卑不亢:“你用的香水味道太重了。”

转头向梁祖笑:

“我还有事先走。回头见。”

我自信笑得风情万种。梁祖有顷刻惊艳。但是马上回到现实。

走得稍远,依然听见欢颜不屈不挠的讨问声。

我心生些微嫌恶:假使我是梁祖,一定挥她一个耳光让她先安静下来再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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