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与肉

有诗云:

烟笼寒水月笼沙,

夜泊秦淮近酒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樊川居士这诗,道得原是那南陈后主陈叔宝。此子生于天子之家,长于妇人之手,锦衣玉食於前,何知百姓疾苦?却说这厮继位之后,全无其祖陈霸先的风采,对内不念励精图治调理国计,对外不思北伐中原以救魏晋遗民,每日于宫中宴乐,佳人环抱,醉则挥毫成文以华其章表。《玉树后庭花》一阙,虽千古绝唱,则实堪为亡国之音。人言: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勿谓言之不预也。

现在的林峰就满心忧患之感,当然,更多的还是愤怒。他觉得胎里坏这苟货八成就是故意在坑自己。你说你给咱按个什么人设不好?还麦迪文?你咋不甘道夫呢!问题是,劳资活了一辈子,就听说过有个“钞能力”,魔法这玩意儿可连半个都没见过啊!

这要是人家让咱搓个火球术……不知道现在查查资料,找找怎么去“卡玛泰姬”还来不来得及……

想到这里,林峰不由得下半身一紧。昨天晚上平头哥说那番话的样子可不像是在开玩笑。看着走在队伍最前端谈笑风生的那几条汉子,他一阵无语。这穿越穿的,你说咱容易么?……

“要不,搞点科技糊弄糊弄他们?”林峰突然灵光一闪,旋即又懊丧的摇了摇头。搞个油锅捞钱,符纸自燃之类的固不是很难,但需要准备的材料不少,就这帮赤身裸体的家伙,饭能不能吃饱还两说呢。材料?还是别抱希望了。再说,这些江湖骗术就算搞出来最多也就是个表演,万一人家找个壮汉让你用魔法跟他干一架,那还不得被捅上几十个透明窟窿?

越想越烦,脚下愈慢,林峰不觉间被落到了队尾。几辆平板驴车从他身侧经过,一股熟悉的气味悠然飘进鼻腔。

“火药味?不对,是硫磺……芒硝?”意大利盛产硝石林峰是知道的。据史料记载,公元前164年,古罗马帝国就曾在西西里岛上发现过大型的露天硝石矿并进行开采。他们将硝石与硫磺进行混合,放入树枝与杂草团成的球体中制成火焰弹,用投石器发射作为远程武器;《高卢战记》里可是有明确记载的。

“这么说,加点木炭,做个炸弹,有戏?”林峰暗忖……“好像也不行。打火装置不好搞。没有触发引信,这还没点着火就能让人家大卸八块你信不信?”

正踌躇间,林峰蓦的发觉自己的小臂被一只温暖的小手拉扯了一下。他回过身,发现正是自己在船上救下的女孩。这小家伙正坐在车板的一角,两只光溜的小脚丫晃荡着,安静的端详着他。

又是没来由的一阵悸动,林峰沉默着。

自从救下这孩子就没听她讲过一句话,甚至一点多余的声音她不愿意散发出来。林峰不相信他是哑巴,因为残疾人在罗马甚至没有被卖为奴隶的资格,只配如禽畜般被驱使,而后默默死亡。记得昨天下船来准备宿营的时候,这孩子跟自己形影不离,夜里睡觉时也紧紧的依偎在自己臂弯,不时更有颤抖传来。

“安静的让人心疼”。林峰一边寻思,一边双眼四下扫过。罗马的三月,暖风和煦,不远处林间草地,一蓬蓬野花嫣红姹紫开得正紧。

林峰挽起女孩的小手,指了指那边的草地,小姑娘轻巧的跳下车板,两只小脚捣鼓的急切,似是生怕跟丢了。

“花。”孩子一声呢喃的轻语。

林峰歪过头向下看着,嘴角轻抿,流露出一丝微笑。

不一会,女孩小心翼翼的采了一串漂亮的紫色小花拿回到林峰面前,努力的向上蹿腾着,像是要叉在他的头上。林峰半蹲下身,一阵沁人心脾的气息渐渐充斥鼻腔。他接过花串娴熟的围成一圈,又从周围采来各种不知名的,五颜六色的小花别在上面。

一个花冠被轻巧的戴在小姑娘头上,亚麻色的秀发随微风轻舞,女孩的脸颊上透露出一丝少有的红晕;两个灵魂在这一刻就这样平静的对视着。

林峰的心头仿佛感受到一丝异样,好似有什么他原本已经遗失了的珍宝又回来了;如果有人能够看到灵魂的颜色,相信这一刻他一定会发现林峰的灵魂正充斥着闪耀的金色光芒。

“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是什么花?”林峰暗忖。脑海中的一些记忆似乎更加清晰了起来。

他再次俯身,将花冠从孩子的头上摘下。轻语道:“这个还不完美,我再做个更漂亮的给你……”

“嘿!书生!带孩子也得有个限度。知道你是模范奶爸。”胎里坏这不靠谱的声音打断了林峰的思绪:“克雷斯找你半天了!怎么着,多走几步前面聊聊?”

“好。”林峰回应了一声……

--------------------------------------------------我是英雄的分割线人定胜天!

公元前73年三月,罗马,维苏威火山西南侧林地

“克雷斯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一个威严的男声说道:“这次行动他只带了20几个弟兄,我不希望他出现任何意外。”

“不会有意外,兄弟。那毕竟是卡普亚的冠军,能杀死他的人还没出生呢。”一个盘着金色长发的战士回应道:“更何况他只是去坎帕尼亚搞些副业,你该为那些可怜的商人担忧才对。我唯一担心的就是那家伙人手不够,没法运回足够多的粮食。”金发战士继续说着。

“粮食。是啊。我们的人数增长很快,营地里已经快装不下了。有500人了吧。”威严的男声询问着:“粮食还剩余多少?已经接近4月份了,从罗马对我们下达通缉令开始已经快两个月过去,我估计他们很快就会有所行动。我需要足够的粮食让战士们得以饱餐,好应付接下来的战斗。”

“目前营地一共536人,其中能够战斗的有240人左右。有十几个身上带伤害需要休养。”金发战士说道:“不仅是粮食,我们的武器也严重不足。我不敢想象该如何用木棍和藤条去跟罗马人战斗……”

“武器的事情我会再想办法,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战斗到底!”威严的声音坚毅的说道:“我们是罗马人的眼中钉!他们剥夺我们的自由,企图世世代代奴役我们,还用我们的鲜血和灵魂来取悦他们的低级趣味!我们必须反抗!因为我们是不可被奴役的!我们要让整个共和国瑟瑟发抖!让那些企图奴役我们的家伙永远记住,我们是谁!!!”

--------------------------------------------------我是机智的分割线灵机一动。

“书生,你对紫色这么偏爱?”胎里坏顶着这辈子锃亮的光头,眼角旁光瞟了瞟这一路都在摆弄紫色小花的林峰,调侃道:“我听说喜欢紫色的都是那个啥,书生,你丫不会对哥们儿有啥别的意思吧……”

“滚!”林峰狠狠翻了这货一眼,吐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单词。

“好好好,我滚。你书生是纯爷们儿,性别男爱好女还不行吗?”胎里坏嬉笑着“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喜欢带孩子也就算了,还喜欢花?……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花痴}?……”

林峰轻啐一口老痰,不再理会这无聊的家伙。他现在正在完成一件非常重要的武器,可能直接关乎他的性命……或者菊花的安全。

沓沓行至傍晚时分,等终已近营地。林峰放眼观瞧,但见一个个用树枝和叶子搭建的棚户方圆约有三里,外面围着高矮不一的木栅,营门口两个拒马造的形象写意。众人须臾近得前来,却见早有几条大汉立定迎候。

平头哥克雷斯快步上前,正行到一半,但见对面人群中居中一个汉子早飞奔过来,张开双臂将其拥入怀中。却说这汉子:

国字脸鼻直口正,

眉入鬓目若朗星。

身如松形长九尺,

臂似柏虬结根生。

细腰乍背熊虎胆,

肋悬双剑湛青锋。

谁堪论英雄?!

却说两人一阵拥抱寒暄低语过后,那汉子目光却径自扫向林峰这边,随后在平头哥的指引下快步走将过来。

“来,瓦里安,麦迪文,介绍个兄弟给你们。”平头哥兴高采烈吆喝着,指着身旁的汉子说道:“他!色雷斯的战士,卡普亚的英雄,携雨的使者,斯巴达克斯!”

“靠!果然!”林峰一拍脑门。怪不得总觉得平头哥的名字很熟悉,原来果真……

话说林峰前世也算是历史爱好者,更兼所学“区域经济学”专业要求研究者必须对世界各地的人文历史资源如数家珍,更何况其还曾遭受过某飞出品的颜色美剧连番洗礼,对斯巴达克斯起义的来龙去脉可谓一清二楚。

这位可是整个欧罗巴历史都数得上号的英雄,曾被德国大胡子马爷爷点名表扬过的“自由斗士”。林峰的整个身体都不觉有些颤抖。说不激动那纯粹是瞎话,毕竟,原本只能出现在书籍或影视剧中的人物,现在这是见着野生的了!

“哎!书生!发什么呆?人家跟你问好呢!”耳畔传来胎里坏的声音。林峰赶忙收束心神,上前两步握住了那只英雄伸过来的大手。

“这是麦迪文,一位大法师,瓦里安的挚友。找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受了点伤……”平头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据说是来自一个叫艾泽拉斯的地方。没听过。反正我有点想不通像他这么厉害的家伙是怎么被抓为奴隶的。那可是魔法。乖乖。”

“你好,麦迪文。欢迎你,兄弟。”斯巴达克斯威严的声音里透露出喜悦:“记得小时候祖母总对我说,大法师是一群拥有大海一样智慧和狂风一样力量的神秘之人。我以前从没见过这种人,很荣幸能和你会面。”

……林峰一阵无语。

“这要是让他发现我跟魔法根本没个半毛钱关系,他不会把我切了喂鱼吧……”林峰内心揣揣:“很荣幸能认识你,伟大的斯巴达克斯,自由的斗士……”此时的两人或许谁都没有预料到,这次掺杂着些许忐忑的会面,将彻底改变整个罗马共和国乃至整个欧罗巴的历史进程。

-------------------------------------------我是瑟瑟的分割线有妹子没?

公元前73年三月,罗马,卡普亚特别执政官邸;

“报告将军,接到从坎帕尼亚传来的消息。搭载第五军团补给品的商船遭到了反叛者的洗劫。”传令兵机械的低头诵读着手中草纸上的内容,双眼甚至不敢瞟向前方:“元老院命令我们就近围剿反叛军,并把对斯巴达克斯的悬赏金额提高到了8万第纳尔。”

“知道了。”一个略带喘息的男人一边回应着,一边又在美貌女奴背后使起了劲:“可怜的克拉苏。看在金币的份上,就让我助他一臂之力吧。传令下去,让第七军团斥候队向维苏威火山南侧扩散。”

“是!”传令兵匆忙行了一个弯着腰的护胸礼,逃也是的奔出房门。

“该死的斯巴达克斯!”略带喘息的男人一边加紧动作,一边自语道:“你的头颅可不仅仅值8万第纳尔而已,它会价值一个大执政的席位。而我,格雷博,将踩着你的头颅踏上共和国荣耀的之巅!”

----------------------------------------------我是化学武器的分割线蚊子别跑!

公元前73年三月罗马维苏威火山西南侧起义军营地

胎里坏很着急。他从没想过自己随口一嗨给林峰按上的人设竟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就在刚才,斯巴达克斯热情的招待了凯旋归来的克雷斯一行。虽然有些同伴对他们没能搞到更多粮食颇有微词,但在斯巴达克斯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感到很满足了。最起码没有人战死。作为一个曾在角斗场被迫亲手杀死自己挚友的奴隶,他万分清楚,与微不足道的粮食相比,战友的生命才是最为可贵的财富。至少,他希望在亲率大军攻打罗马城之前,这些和他一起逃出卡普亚的老兄弟们都能好好的活着。

宴席上并没有什么美酒佳肴。简单的烤肉抹上粗盐,就着黑硬的面包和口感酸涩的啤酒;哪怕是加了些许蜂蜜,林峰依旧觉得这玩意儿和马尿基本不存在太大区别。

酒过三巡,斯巴达克斯起身,向营地内一众人等介绍起了新入伙的胎里坏和林峰。

“大法师?兄弟,你确定真有这种家伙?”金发战士不屑一顾:“我敢肯定那是我太爷爷糊弄小孩子的把戏。”

“瓦里安看体格就是个不错的战士。”另一个长着一头乱糟糟褐发的糙汉也过来搭腔:“至于他这个同伴。啧啧。看着连我奶奶都能摔他两跤。”

“我提议不如玩玩吧。也让我们真正见识一下。”平头哥克雷斯不安分的插话:“反正纯爷们之间不打一架搞不来交情……”

斯巴达克斯无奈的捂脸叹气。这些老兄弟哪都好,就是这好斗的脾气。唉,怕是关键时刻会坏大事。算了,随他们去吧。

“瓦里安、麦迪文。”雄壮的身影搓弄着双手,走近胎里坏和林峰:“弟兄们想和你俩交流一下。怎么样?谁先上?”

“老大,我哥们儿伤还没好,要不我……”胎里坏刚想回话,谁料被林峰一把拉住。

“你这孙子拜码头倒是挺快。”林峰心里吐槽了一下胎里坏的“鸡贼”,抬头对斯巴达克斯说道:“我来吧,但是我战斗时需要一根法杖,让我找一下有没有适合制作它的木材。”

“好,你还需要什么帮助?”斯巴达克斯问道。

“一把小刀就好,我需要雕刻出法杖的轮廓。”林峰答道。

“这很容易。”斯巴达克斯一边解下腰间的匕首,一边道:“别担心,那几个弟兄不是什么坏人。玩玩嘛,大家都会手下留情对不对?”

“嗯,肯定的。”林峰接过匕首,在营地的木栅边拾起一根不到一米的木棍,开始雕刻起来;一个娇小的身影这时也来到他身旁,轻轻的蹲下,满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在棍子前端凿了一个凹槽,把一些细小的粉末放了进去……

约10分钟后,起义军营地篝火旁;

“看看谁想成为大法师的对手!”望着站在场地中央,手持短小“法杖”的林峰,平头哥克雷斯喝着酒起哄道:“他会把你们变成绵羊,再控制着尤西斯一阵狂捅……”

“我挺想尝尝成为绵羊的滋味。”斯巴达克斯身旁的金发战士走上前来,随手抄起短剑和圆盾,朝林峰逼近过来。

胎里坏在一旁看得着急。他实在想不出林峰还有什么手段能收拾掉面前这个看起来就身经百战的家伙。只希望人家能手下留情吧……

“嘿!甘尼克斯!让那瘦猴体会一下卡普亚竞技场之神的热情招待!”

“别太用力,兄弟。我觉得你能一脚就把那家伙踢碎!”

四周响起的喝彩声中还夹杂着一些调侃。

林峰似充耳不闻。此时的他双目微睁,口中念念有词。就见金发战士跨步上前,合身一冲,左手圆盾护胸,右手短剑使个力劈华山,一股劲风,直奔林峰面门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林峰右手“法杖”向前一点,大喝一声“疾!”,一股旁人肉眼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粉末自“法杖”尖端甩出,正中金发战士面门。那壮硕的身躯当即一僵,而后金山玉柱般轰然倾倒。

林峰神色淡然,收回“法杖”。四周众人忙上前查看,但见这厮方才还生龙活虎,而今却双目紧闭倒于地上,四肢抽搐不止。

“这是什么魔法!”斯巴达克斯疾冲上前,一把抓住林峰双肩拼命摇晃:“麦迪文,难道你施法封印了甘尼克斯的灵魂?哦不!我都跟你说过要手下留情!快救救他!他曾是卡普亚最引以为傲的战士,我的挚友,我们不能失去他!”

林峰被晃得头晕脑胀,一边用力试图推开抓住他双肩的强壮手臂,一边拼命解释道:“先放开我,兄弟。你这样我不能施法!”

“好,好。”斯巴达克斯立刻松手。林峰抄起身旁一个水杯,快步向前,假模假式念上两句咒语后,便开始冲洗金发战士的鼻腔,而后俯身在地,一套娴熟的胸外按压过后,倒在地上的汉子终于长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快,有没有酸味的东西,快找来!”林峰嘴里大声吆喝着,指挥着周围的人。

“葡萄醋行不行?就这一点了。”一个精瘦的少年递上个小臂粗细的陶瓶。

“行了,这是重要的施法材料。”林峰不由分说,随便叨念几句咒语,掰开金发战士的嘴,把葡萄醋灌了下去。

“酸……靠!”古罗马的葡萄醋和现代社会超市里卖的饮料状的玩艺儿可完全是不同的概念,那可是酸度在5.5-7之间堪比老陈醋的存在。这半瓶往下一罐,金发战士顿觉喉头都要化掉一般,简直生不如死……

哎?但好像四肢和嘴唇都不发麻了……

一场“法师PK金发防战”的闹剧过后,众人也渐熄了兴致。斯巴达克斯搀扶金发战士入帐休息,平头哥克雷斯朝林峰竖了个大拇指后也便跟了过去。

“嘿,书生。没看出来啊,真会魔法?”胎里坏溜达至林峰近前,套词道:“这哪家法师施法的时候还来声{疾}?哦,茅山宗的……”

……要不是现如今打不过他,林峰真有心狠抽这家伙一顿:“要不是你这张苟嘴瞎BB,我至于吗我!没见劳资差点就一分为二了?”

“那不就练成影分身了嘛。神功大成,可喜可贺。”胎里坏没皮没脸的打趣着:“对了书生,你这用的什么高招?这么壮的汉子,一招秒?说出来咱学习学习?”

“小声点!”林峰一把揽过胎里坏的脖颈:“就是你白天看到的那种紫色小花。那玩意儿叫Aconito napello,咱们那儿叫油茶,茎里的汁液和花粉都有剧毒。特别是花粉,只要吃下去或者鼻子里吸进去超过5毫克,1-2秒内肯定昏厥抽搐。这东西在现代人用来做治精神病的药,咱俩上辈子“翻圈子”时下的药里就有它的成分……”

话说林峰此刻亦不过强作镇定而已。毕竟,临锋决敌,间不容发,若是对方剑速再快上一息,或又是毒粉药效慢上一息,自己都免不了个身首异处的下场。当时的林峰其实在赌,赌对手会手下留情;幸运的是,他赌赢了。

林峰侧目横瞟,盯着面前这个令自己鬼门关前走上一遭的罪魁祸首,心中怒意更盛。

“好家伙。怪不得说唯有读书高。书生你这文化人正经是不简单。”胎里坏惊讶道:“学问高,手段硬。书生你丫真是又高又硬啊!”

林峰眼角狂跳,默默抄起地上一块手掌大小的石头……

“你丫赶紧给劳资闭嘴吧!我XXX****XXX&&!!!”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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