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现场,大师兄时煜就将时风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通:“让你去接小师妹,你去这么久!也不怕师父他老人家等着急了!”
时风一脸委屈,刚想出声反驳,就看见坐在正上方虽然满头白发但却神采奕奕的师父,只得乖乖闭上了嘴。
陆矜矜站在一旁,看着刚才还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的二师兄,现在在大师兄面前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忍不住出声为他辩驳:“其实这次是因为我刚出关,脑子还不太清楚,这才在逍遥殿耽搁了一会儿,不能怪二师兄……”
二师兄向陆矜矜投来了感激的目光,心想还得是他小师妹,够仗义。
“既然如此,二师兄能否将欠我的钱归还于师妹我呢?”
三师姐清韵一脸和善的看着二师兄,如果不听她刚才说的话,还以为是在关心二师兄近来的状况如何呢。
记忆中三师姐算数能力极强,且对待事情一丝不苟,宗门内的财务由她全权负责。
大到宗门内建筑的修建,小到各弟子的衣食住行,都是经她之手发放财务,在修仙界被称为“行走的小算盘”。
“什么……”本来听到这话满脸疑惑的时风,不知想到了什么,顿时变得羞愧难当,支支吾吾的说:“这个……能不能宽限我几天……”
闻言,清韵师姐莞尔一笑:“当然可以了,不过要算上宽限几天的利息……”
“上个月你从我这儿拿走了一套上好的白瓷茶具,就算作三十两吧……”
“上上个月你从我借走的《清心经》,到现在还未还给我,按市面上的租借价格来算大概是十两银子……”
“还有上上上个月你向我借了我五十两,说是要用在下山历练顺便采买日常生活所需的东西……”
“……”
“好了好了,我还你就是了……”时风急忙冲上前去堵住了清韵师姐的嘴,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师父还在这儿呢,给我留点面子。”
“可以啊,钱给我,我立马闭嘴。”
清韵师姐双手一摊,嘴上还挂着刚开始的那抹笑意。
“给给给!”时风师兄心痛的将身上的荷包交到清韵手上,嘴里愤愤不平的说着:“我看你是掉钱眼里了,都是一个宗门里的师兄弟,还算的那么清楚。”
清韵师姐将荷包里的钱财清点完毕后,收起了嘴边的笑意:“亲兄弟还明算账呢,算对每一分账,这是我的底线!”
时风师兄无奈的摆了摆手,懒得管她这个较真的性格。
就在这时,她那便宜老爹突然冲向她。
“我—的—乖—女—儿——”
“砰——”地一声,便宜老爹摔倒了,而且还是平地摔,。
大师兄、二师兄还有三师姐急忙上前搀扶起他们敬爱的但不幸摔倒的师父,三人嘴角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不过便宜老爹是谁啊,他可是当世第一大宗的掌门,怎么可能没察觉到三人憋住的笑意,冷哼一声说道:“想笑就笑吧,为师又不是那种限制徒弟笑话自己的迂腐之人。”
三人连忙敛起笑意,双手作揖说着:“弟子不敢。”
“快让爹看看,闭关了那么久,都瘦了!”便宜老爹也不管三人反应如何,只跑到陆矜矜面前这边颠颠她的手,那边又捏捏她的肩膀,活像一个上了年纪却心智却不太成熟的小老头。
原来这父女两相处的模式是这样纸的吗?陆矜矜震惊在原地。
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还真是,陆连矜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从小这便宜老爹就是既当娘又当爹的。他心疼原主自小没有母亲陪伴,就会变着法的逗原主开心,一开始的滑稽模样或许是他装出来的,但后面他就习惯于用这种相处方式,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麻痹掉他对亡妻的思念吧。
原主的爹陆宏与她娘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笃,二人的佳话在整个修仙界都广为流传,甚至可以在一些画摊上看到这样一幅画:一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在满天桃花中舞剑,而一位仙子绰约的女子则在一旁为其弹琴伴奏,当时的意境真是不言而喻。
等等,陆矜矜在搜索脑海中的记忆时,莫名其妙看到了这样一幅画。
原来是小时候,陆连矜去找便宜老爹,无意中看到他一脸沉醉的盯着画看,本以为是在怀念亡妻,没想到他是在沉醉在他自己从前的帅气无法自拔。
陆矜矜当即扶额无语。
便宜老爹还想拉着陆矜矜唠一些家长里短的,被三师姐清韵一声咳嗽拉了回来。
“师父,时候不早了,那些扩招来的弟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幼稚的小老头尴尬地笑了两声,坐回到了之前的正坐。
“让他们都进来吧。”
一声令下,门外的弟子领了差不多十来个少年少女们来到大殿内。
陆矜矜一眼就认出了站在中心位置的女主,她与文中描写的一模一样。
女主祝沅长得小家碧玉,尤以一双大大的杏眼最为引人注目。她现在穿着一件补丁非常明显的灰色衣裳,在人群中无助的抓紧身上的布衣,眼睛却小心翼翼地打量房间里的一切。
陆矜矜知道他是在寻找本书的男主——沈卿辞。
缥缈宗虽然是天下第一大宗,但宗门里的弟子却是比其他宗门都要少得多,因为宗门里的规矩就是宁缺毋滥,只有天赋极高的人才能拜入宗门里,这也就是为什么虽然每十年有一次扩招,但宗门里的人数还是十分萧条的原因,就像今年也不过才招收了10名外来弟子。
而沈卿辞现在是缥缈宗内唯一的长老,本来宗门内的其他长老在十五年前就因为魔族突然入侵而全部牺牲,陆连矜的娘亲也是在那个时候动了胎气,才会在生产的时候难产大出血。
祝沅圆溜溜的大眼睛在扫视了殿内一圈也没找到那抹白色身影的时候,心里的失落油然而生,低垂着脑袋,像是霜打的茄子。
站在她右边的少年同样穿着打着补丁、洗到快要发白的布衣,看见祝沅失落的样子,他的心中升起意思愤恨与不甘,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阿姐如此惦念,他不过是一个自诩救过阿姐但骨子里却和这个大殿里所有人都一样虚伪卑劣之人。
本来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陆矜矜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少年愤恨的声音,但看大殿上其他人的反应好像并未听到这个声音。
无奈,陆矜矜只好甩甩脑袋,权当自己幻听了。
可坐在正坐上的小老头却着急的开口问道:“乖女儿!你可是来的时候冻着了?要不要现在回去休息休息?都怪你师兄说今天是扩招大会,你应该参加,不然为父哪舍得你刚出关就千里迢迢往这边赶。”说完还瞪了一眼大师兄。
大师兄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明明是师父老人家自己想小师妹了,想着一出关就能见到,怎么就成他提的建议了,他可真真比窦娥还冤。况且广宇殿距离小师妹的逍遥殿不过几公里,御剑不出五分钟便能到,哪里说得上是“千里迢迢”,师父他老人家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心里面虽然委屈嘀咕着,面上大师兄还是恭恭敬敬的说道:“师父所言极是,都是弟子考虑不周。”
“爹,我没着凉,只不过刚才鼻子突然有点痒,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刚解释完,陆矜矜耳边又传来了之前的声音:“这宗门里的千金大小姐就是矫情,只不过打了个喷嚏,就值得这么多人大惊小怪的。”
这话听着有点酸啊,陆矜矜看着下面站着的十个人,想找出到底是谁在说话,可他们嘴巴都闭得紧紧的,唯独一个少年嘴边带了一丝讥讽。
少年脸生得白皙透亮,虽然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一种天然的贵气。
一个身影突然从陆矜矜的脑海中闪过,如果她记得没错的话,这次的扩招不仅女主来了,男二也在此次入选名单里。
在原著里,男二可是要比男女主加在一起还要可怕,他可是未来几乎要倾覆整个修仙界的魔尊。
原著中男二祝闻笙是女主父亲在一次外出采药中偶然捡到的弃婴,当时见他一个婴儿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山间野岭中,出于怜悯,将他带回了家并收他为养子。
那个时候的女主已经三岁了,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弟弟很是欢喜,从小便在一起玩耍。
时间长了,男二慢慢对这个大自己三岁却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姐姐产生了别样的情愫。少年的情愫很快就被女主的父亲察觉到,他也曾旁敲侧击的暗示过男二他对女主的感情是不对的,哪知这孩子不知是装傻还是真的没听出来,一天到晚还是跟在女主后面跑,活脱脱是女主的一个小尾巴。
当初陆矜矜看这本小说的时候,还磕过男二和女主,现在想起来当初真是神金。
在男二自己的视角自己对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姐姐生出了爱慕之情,想和她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在女主和她父亲的视角,他们只是拿男二当做从小一起的亲人,有的只会是亲情,和什么狗屁爱情完全不搭边好吧,一切都是男二自作多情。
结果这个小狼崽子后来还因爱黑化了,当时网上一群人口诛笔伐,说什么心疼男二爱而不得,小狼狗太可怜了从小被抛弃大。
而现在穿成陆连矜的陆矜矜更是对其恨铁不成钢,要知道后来这小崽子黑化后可是将整个缥缈宗都灭门了,她身为宗主的女儿死状可不要太凄惨,光是想想就汗毛耸立了。
所以说刚才陆矜矜听见的声音都是祝闻笙的心里话,我的天呐,这难道是他穿到这里自带的金手指吗。
她对面的祝闻笙在察觉到陆矜矜炽热的目光后,感觉到莫名其妙。
“这女人一直盯着我作甚,总感觉她的目光不善!”
不善你大爷啊!这小子老是在心里说她坏话,她又不能拆穿他,她也很憋屈的好吗,。
这金手指也太鸡肋了吧,能听见反派的心里话又不能避免她以后惨死的命运,看来还是要实施之前的计划。
陆矜矜在刚穿到这里并梳理好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后就想着一件事,她一定要逃离缥缈宗,她可不想成为男女主虐恋情深所殃及的池鱼,她可要在这个世界上长命百岁。
原本想着原著中到了后期只有自己那个便宜老爹还护着自己,她就动了侧影之心,想着离开的时候要不把老爹也带走,也算是全了原主的心愿。
但是转念一想,老爹可是缥缈宗的宗主,自己带着他逃遁好像有点困难。
哎!真是愁死人了。
就在陆矜矜沉思之际,忽然响起的一阵骚动将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只见一袭白衣的男子从大殿门口缓缓向里屋走来,男子丰神俊朗,一举一动好似九天之上的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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