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拌嘴

时间回到了两年多前的一天,老伴儿从外面散步回来,一进屋没头没脑的问我:“你发现没有?”

“发现什么?"我被搞得一头雾水。

“你没发现,儿子最近行为有些神秘兮兮的?”

我想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呀!也就是最近回来的次数少了些,人到中年,他有自己的家,说不定有什么事,不能总往爸妈这里跑,这很正常。”

“不对,肯定有什么事,肯定!”老伴儿不容置疑。

“别老疑神疑鬼的,你活得不累吗?”

我这时候正在看韩剧《请回答1988》。我一直以来都特别喜欢看韩剧,虽然多数时候,没有大的波澜,没有恢宏的背景,讲得是再普通不过的生活琐事,但却特别吸引人,特别耐人寻味。演员的表演也是,举手投足,没有一点做作,叫人丝毫感觉不出是在演戏,就是剧中所表演的那个人物。

比如,我正看着的《请回答1988》,是一部以1988年汉城(今首尔)奥运会为背景的韩国电视剧,讲述了首尔市道峰区双门洞五户人家之间的温暖亲情和邻里情。剧情围绕着五个家庭展开,这些家庭的孩子中,都生于1971年的德善、善宇、东龙、崔泽、正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1988年正值他们18岁的青春年华,他们有共同的兴趣,还有共同崇拜的偶像,在这五个男女中也有暧昧的男女情愫。在那个纯真的年代,他们共谱了许多美好的记忆。

剧情以双门洞为中心,展现了邻里之间的亲切和睦、青春的肆意洒脱、友情的真诚团结以及少男少女之间的脉脉情愫。尽管有些小摩擦和烦恼,但住在这里的人仍然热爱生活、热爱彼此。德善作为家里的老二,成绩倒数,活泼开朗,总是很懂事却常被忽视。与之相反,在首尔大学读书的姐姐宝拉打小是学霸,但性情暴躁。剧情通过德善一家的故事,展现了家庭成员之间的温暖日常和相互支持。

这时候,我正看到有趣处,不愿被打搅,有些不耐烦了。

“人都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这几天,右眼不停的跳,看来是没好事。昨晚,又做了个特别不好的梦,几乎是被吓醒的。现在的这些年轻人,谁说得准?自己怎么高兴怎么来,苦了的是孩子,不是没爹就是没妈,不是在完整的家长大的孩子,对身心都很有害。我最心疼的是咱们的宝贝孙子……”

老伴儿在我旁边喋喋不休的说着。

“你说什么呢?”想看个电视节目都看不成,我关上了电视机。

节目是我在网络上下载的,什么时候想看就什么时候放,可我还是特别的扫兴,也很愤怒。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吼什么!”被我抢白一句,老伴儿火气更大。

于是,像很多时候一样,二个每天百无聊赖的老人,便又吵了起来。 你一句我一句的,深一句浅一句的,吵着吵着,都忘记了因为什么而吵。

“你和我吵没用,有你后悔的时候。”老伴儿这时候,终于又回到了本题。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有什么证据?”老伴儿在收,我也不想再扩大事态。

“我有什么证据,要有,我能问你吗?”老伴儿说。

“什么证据没有,你凭什么红口白牙的,胡说八道什么?”我又忍不住火了。

“我凭什么?凭自己的感觉,凭对自己儿子的了解。你以为我愿意无事生非,没事找事呀!”

“感觉?感觉到了什么,我看你就是吃饱饭撑的,就是无事生非,没事找事。”我又开始吼了。

“我不愿意这个家好好的?我和你说,儿子最近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肯定的!”老伴儿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我冷笑一声:“别的事不好说,我自己的儿子我清楚,有什么可能瞒着别人,但决不会瞒着我这个老爸,绝对不会!当然,鸡毛蒜皮的事不做数。” 是的,这么多年来,我真想不出儿子有什么事瞒着我 。从小到大,儿子与我,是父子关系不假,但更像朋友,无话不说的朋友,我很为和儿子的平等关系而自豪。

人老了,喜欢怀旧,我特别喜欢回想儿子小时候的一些事,这会儿,我想起了那件事。

一早起来,儿子慌乱的找到我,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我很快听明白了,所谓精满自溢。

我想了一下,对儿子说:“儿子,这是每个男人在成长中必然遇到的事,很正常,不是什么病。以后大约每个月遇到一次,有条件就洗洗,没条件用换下的裤头擦擦,换上干净裤头就行了。”

我那会儿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觉得特别丢人,认为自己是干了很见不得人的事。怎么敢和家里人说呢?还好,那是盛夏时节,又是在那史无前例的动乱中,不用去上学。

我早晨起来,饭都没吃,跑到了呼兰河西沙滩,把裤头洗了,凉在了沙滩上,然后下河洗了个痛快。

那个时候,家乡呼兰,虽然很多年都是江山依旧,但呼兰河也总是那么么清澈,沙滩上也总那么干净。洗了的衣服干了后,把沙子抖掉,人也干净了,衣服也干净了。难道,这样的呼兰河,我的母亲河,也像我逝去的青春一样,一去不复返了吗?

儿子能第一时间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我,除了对自己这个老爸无保留的信任外,或许,也包含时代的进步。 不过,我马上发现了问题。

儿子只有14岁,而我清楚的记得,自己那时已经18岁了,是不是不正常?虽然安慰儿子,说是正常的,但我心里并没有底。于是,我找了自己在医院的一个朋友,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朋友告诉我,儿子没任何问题,十分正常。

“怎么会这么早?”事关宝贝儿子,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原因很多,比如生活好了,影视的影响,还有父母的体贴,总之,现在的孩子比起我们,要早熟很多。当然,我说的是生理年龄,而不是心理年龄,因为在心理上,他们反而要晚熟。”

朋友是个医术很高,医疗理论水平也很高的人,听了他的话,我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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