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眼见为实

因为看过了照片,我一眼便认出了我们买的房子。

我们的车在楼前停下,走下车,我往后退了几步,看一下楼的整体外貌。

这是个朝阳的房子,屋顶是起脊的,二楼正面并排四个类似于老虎窗的的尖型拱门,使得整个楼的造型很别致,似乎是在追求欧式风格;明显看得出二楼是四个房间。屋面铺着琉璃瓦,墙面贴着麻面大理石,加上二楼阳台通长的不绣钢栏杆,使整个建筑显得庄重、高贵、堂皇、典雅。

“好漂亮呀!”我由衷地赞叹。

“是呀!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房子时,没走到近前就相中了。”儿子附和着。

“再好又怎样?我们又不能买。”老伴儿冷冷地说。

儿子和我对视了一眼,从他眼神中我能看出,他更加感觉到做通他妈妈工作的难度。

迎面而来的,是楼房中间的两个古铜色的大门,两个一模一样的大门。大门足有三米多高二米多宽,是一宽一窄的双开门,看上去厚重、豪华,和整个楼房的情调特别的协调。两个大门中间相隔二米左右,两个门的外侧,各有一扇大窗。

门和窗这样的设置,看上去对称,大方,但这样一个不超过二十米长的小楼,有必要搞两个大门吗?如果是为了追求欧式风格的对称,中间一个门,不同样能产生这样的效果吗?我心里不由得想。

“咱们要买的是整个这个楼吗?”我问和我并排站着的儿子。

“没错,您不是看过照片吗?”儿子回答。

“从这两个大门看,好像是两家人家。”我嘟囔了一句。

“我好像跟您说过,这是四家人合盖的,二楼不是四间房吗?应该是一家一间。”儿子指了指二楼。

“我们进里边看看吧!”老伴儿看来更感兴趣的是屋内的布置。

儿子拿出钥匙,打开了西侧的房门。进门是一个大厅,一个至少有八十平方米的大厅。目测一下,楼层的净高至少在三米开外,使得这诺大的厅丝毫没有压抑感。我这时也知道了为什么要设两个大门,因为房中间是一道隔墙,将这一层一分为二。地板是米黄大理石,墙壁和顶棚刷得是立邦漆。顶棚没有吊顶,也没有做很复杂的装修,只是在顶棚掛了八个方型的吊灯,虽然简约却显得很庄重。

“这厅可真够大的。”老伴儿赞叹着。我们在上海住了多年的房子,只有一个不到十平方的门厅,除了摆个餐桌外,一无所用。去朋友家串门,谁家有大厅,她总是特别的羡慕。 房子的里侧左右各有一个房间,儿子说左侧的是卫生间,右侧的是厨房。 两个小房的中间,则是最让人眼睛一亮的,做工精致的木楼梯。楼梯是分三节拐三个弯上到二楼。正如前面儿子所说,我却实对内楼梯情有独钟。在我看来,房子里有这样一个內楼梯,档次马上会上一个大台阶。

在东西两侧的隔墙中间,有个类似于R型的上圆下呈外八字的过门,我们从过门进入东侧的房间。

这是个和西侧同样的大厅。厨房、楼梯、卫生间的布置,也和西侧一模一样,也可以说是以中间隔墙为轴线对称。唯一的区别是西侧的楼梯和卫生间之间,多一个后门。

难道厨房也向大厅一样分成两个吗?那可就显得小些了。我打开通向厨房的门,里边原来是通着的,也就是说是一个厨房间,因此里边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从厨房间又走回西侧,我率先上楼,发现二楼也是从中间隔开的,也就是说一个楼梯只能通二个房间。

二楼房间门是开着的,进到里边,果然如儿子所说,复合地板和墙上的壁纸破损很严重。房间里儿子应该是收拾过了,搭了简易的床。

儿子说,今晚我们就住这两个房间。

房间通阳台便是我们在外面看到的尖顶拱形的门,拱形部分是门上的半圆形楣窗。

每个卧室内都有卫生间。卫生间里不仅有抽水马桶和洗漱池,还有独立式浴池。也就是说,每个卧室都是个功能齐全的相对独立的空间,这一点对于老年人特别的重要,对此,我尤其满意。

紧接着,就是从车里往厨房和卧室倒东西。

趁他妈妈不在身旁,儿子悄声地对我说:“老爸,这些东西最好能放在这边,将来会省很多事。”

“可不吗!反正这些东西在那边没什么用,到这边就派上了用场。”我还真没想这么多,即刻想到了从上海出发那会儿,儿子问车上的东西时,那有深意的眼神。

到了准备午餐的时候了,老伴儿开始在厨房里忙活,我则和儿一起到屋外看一下周围的环境。

提到农村,不管是平原还是山区,我脑子里想到的肯定是村落,几十上百户的村子不要说了,就是很小的村子,也是人集中到一起居住。

搞新线铁路建议几十年,铁路修到哪儿人就到哪儿,所谓走南闯北、踏遍青山。可从没见过这样的农村,住户东一个、西一个,南一个、北一个。有的几户人家在一起,有的干脆孤零零一户,分散在农田之中。

我们这房子算不错的了,还是有几个邻居的。西边靠路,路的外面是农田。和我们这楼并排的,东边看样子还有三户人家。楼的前面是两栋小楼。我们楼的正前方的楼是个旧式的砖瓦结构,能看出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房子破败不堪。这个楼的前边有很大的院子,院墙更是残破。

儿子和我说,这个楼已经被他们道场的师兄买下了,准备彻底修缮和装修,将来会很漂亮的。

在我们楼的前左侧的小楼,肯定是有人住的,刚刚那家人从楼后出来,经过我们楼前时,我儿子还和对方打过招呼。

从外观看,那是一栋青砖小瓦二层小楼,和我们的楼相比肯定是落伍了,但是应该有过辉煌。这家人和与他并排的楼一样,也有个不小的院子,种的是果树。

这两栋小楼的院子前是东西方向的一条路,和我们楼西侧的路相交的路。这条路虽然也不宽,但相比我们楼西侧的路,应该算是主路。 我注意到了,这里所有的路都硬化过了,大多水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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