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等待(一)

从李小草办公室出来之后,我身心交瘁,快点结束这一切吧。真的,我快要受不了了。作为年资高的护士来说,我的工作重心是更多时间的给李小草准备早餐。其他新来的护士估计都做的很少。也许新来也意味着厨艺不如老护士吗?我每次拿着野餐盒金李小草办公室的时候都怀着虔诚的心,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也非常的窘迫,比如说菜式会不会不好,比如说味道会不会不符合中年人的口味。但是对我来说,我自认为我是一个兢兢业业的人,对护士长一丝不苟,对同事热情有加,怎么说呢,我觉得我对任何事情问心无愧。对此后护士站这件事情来说,我想成为礼仪典范的楷模,虽然在仕途上差一些,但是在礼数上一定不会输人。至于同事有时对我异样的眼光,我也浑然不知。为达成我的目的,我一如既往的给李小草准备早餐。为她办公室更换鲜花。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当下一届护士长。继宫俊、李青之后,我也反思了很多,除了有强大的背景,还得有广大的群众基础,这样才能稳坐泰山。我觉得我这些年也是拼了。为了能走到今天这步,也是费了很多的时光。去礼姐的寿司店以及和小朗的相亲,都是为了积攒群众基础。小朗看起来就是有点痴痴傻傻的,根本不能作为结婚对象考虑,但是抹不开面子还是去了。这一切对于我来说都是重大的挑战,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让我在下乡的时候碰到了余小山,这个不在我日程表里的真命天子。我是怀着万念俱灰的心情和他开始的,但是真是情况就是我选择的还不错,希望老天不要让我失望。

至于余小山的妈,我想假以时日我一定会在她心里有个好影响的。说起结婚这件事情,我很多同事都已经完全退休回家看孩子了。但是我不想放弃工作,我妈就说我是个事业型的女性。可以兼顾家庭和事业。当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只可以选择一项。那么这一项应该是什么呢?是家庭还是事业。如果我这次真的可以竞选当护士长,我和余小川会结束吗?如果结束了,可真的顺了余小山他妈的心。我就是不想放弃。我认为我是个自立自强的人。对方对我有好感应该也是冲这方面来的吧。肯定不可能是因为我喜欢露营这种危险刺激的事情。大多数的男人觉得女人应该温顺、儒雅。而且具有贤妻良母的品质。别说在用的方面应该用一些梦幻色彩的东西,在公众场合或者是在家里都不应该大声。大声就是不体面。这样看来,我是个具有野性的女人。难道余小山喜欢我的有野性吗?也许这点我哪天应该去和他探讨一下才是。

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好几天没有和余医生联络了。他不但是我的爱人还是我的领航灯。我前进的方向,我应该给他做几个拿手好菜,然后犒劳一下他。也许,我的仕途会平稳,更快。这才是我当下应该忙的事情。

距离早交班还有十几分钟的时间。赶快给余医生先去个短信。

“老余,你在忙什么?”

余小山的短信很快回复过来,“我有那么老吗?咱们刚认识就跟老夫老妻一样。这样没有新鲜感。我们马上交班,现在等李院长呢。”

看到“李院长”这三个字,我就像看到圣物一样肃然起敬,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感觉热血在胸口前荡漾,这个时候我的荷尔蒙仿佛转成了男性,现在真想装个翅膀在天空翱翔一番。嗯那应该很爽吧。我又迅速给余小山回了个短信:“那你赶快交班吧。我这也准备交班了。”

“好的。”余小山又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如果他不给我发这条,我估计我又会去停车场那个老地方去等他。余小山已经见识过了。所以他现在比以前乖了很多。做事情的时候有头有尾。和护士谈恋爱是最可以让人增长规矩感的。比现在时下的什么拓展训练锻炼人养成好习惯来的快多了。

我和其他护士井井有条的站好位置,听李小草交班。今天的交班内容并不是很多。但是需要大家协力完成。因为有一条是进行全科大扫除。估计又是累一天吧。交班结束后,大家开始进行日常工作。我在上午十点左右完成了日常的工作,然后开始在给我规定的区域内进行大扫除。完成后也是下午了,中午累的也没有吃饭。就在办公室坐的休息了一会。然后就继续进行大扫除。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我与来和我交班的护士进行了沟通,交班结束后。我急匆匆的进了更衣室洗澡,然后换好衣服准备回家。

今天这么累也去不了余小山家,只能去礼姐的拉面店了。我真是自从和余小山谈上恋爱之后,就没有光顾过礼姐的拉面店。总是没有时间,而且余小山也不让跟这些以前退休了的护士说我们的事情。我其实刚才还犹豫该不该去,但是后来,我决定还是去碰碰运气,看看科里有没有什么消息。我开着车就像野马脱缰绳一样开到了拉面店门口,下车关门也特别响亮。这样的我不是第一次进这家拉面店。以前没有余医生的日子都是在这个拉面店渡过的。所以,这算是我第二个娘家吧。但是这样说又有点不真实,其实自己也没有很长时间的在这家拉面店。这么说也有点牵强附会。所以这家拉面店也就是消遣的时候过来吧。

进了拉面店,礼姐礼貌的走过来和我问好:“呀!小姑娘又来了。”

“是啊。”我也礼貌的和他打招呼。然后找了个适合的自己的地方坐下。今天我点的是猪骨汤拉面加蛋。礼姐还是送了寿司和小菜。然后等我吃完之后,坐在我对面的位置上,跟我聊天。她说:“最近,你们科怎么样?谁当护士长呢?”

“李小草返聘了。”我迫不及待的说。

“嗯,她真是个能折腾的人。我就没听过护士长返聘的事情。”

“嗯,而且还扳倒了两任背景强大的现任护士长,最终返聘了。”我笑笑说到。

“嗯,听说了。我也就是明知故问一下。”礼姐不屑一顾的扇扇风又紧接着说,“要是我估计就不干了吧,就是个护士,又不赚钱又累。还能怎么样吗?不敢了就算了。”

“是啊,我们现在又给李护士长开始做早餐和更换办公室的花了。”

“你们真幸苦,要是食材不够,你就来我这拿吧。我给你便宜点。”她是讽刺我,当初这个设想都是她说的。就是随口一说,但是我们都动心了。这样不是既可以让李小草心情变好,又可以省很多时间么。大家都又自己要做的事情。做饭么,就是随手做,对于女生来说是简单的。当然,我也觉得做饭是件轻松的事情。二喜那些人觉得更轻松。他们都是又孩子的人,准备的那些进口水果都是给孩子买的,小孩吃不了多少就给李小草当早餐了。

“你是不是觉得李护士长生来就是这个样呢?”礼姐问。

我点点头。

礼姐接着说:“李小草,这个名字特别好听。我们这批人进来的时候,李小草每天追的人特别多,大家都是想叫她的名字。但是李小草谁也看不上,唯独对你们科的陈主任格外青睐。就这样在大家的撮合之下,终于到了花前月下的日子。结果陈主任却领来了一个发小,这个发小据说是名校毕业,在国家的重要部门工作。所以可想而知,对李小草的打击。一个护士长要是没有威信的话,那该是多惨呐。我们都觉得陈主任是有意这么做的。当时李小草还不是护士长。但是李小草比陈主任提拔的早,但是后来陈主任当科主任的时候,李小草竟然不计前嫌的帮他。这让大家瞬间又开始相信爱情了。觉得医院的事情不那么恐怖。还是充满奇幻色彩的。但是木已成舟,虽然李小草帮助陈主任掌握了科里的大权,但也没有换来自己的终身幸福。陈主任今天孩子估计都大学毕业了吧。医院里就是这样的,永远都是一个付出,一个得到。没有人可以全身未退。”

她应该没有映射我,就算是说我和余小山,我也不承认。这是余小山教过我的。我们没有在民政局备案那就是同事关系。谁也不能说什么。

我惋惜的看着礼姐,然后轻轻说:“没想到,李护士长又这样的风流韵事。我们就自愧不如了。”这真是太解今天早晨我给她准备早餐的耻辱了。虽然是我们自愿的,但是一个科室里,护士长独裁成这个样子。早餐都需要别人做。这个科室能繁荣吗?想到这,我就觉得我当不当都行,李小草别当就行。大家都是高年资,何必和对方过不去呢。我们只是没当上护士长,但是不代表我们不优秀,也不需要低人一等,更不需要委曲求全。作为领导也应该意识到人人平等。

在礼姐那里吃完饭后,我开车回家了。回到家后,又是把毛毯一盖,找周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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