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隐忍(四)

我悠闲的坐在沙发上,酒足饭饱后。我继续已一个孕妇的身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当然没看什么,就是看点不严肃的、增加气愤的电视。在沙发这个角度只看见,余小山忙碌着走来走去,一直收拾着厨房,然后拿着墩布准备擦低。我还跟他说让她用吸尘器,这样省事。他回我说,吸尘器声音太大,会动胎气。我说过,怀孕的时候,女人跟皇后一样。一点没错。

正擦着地,余小山跟我说:“那你最近还给李小草送饭吗?”说出的话带着强烈的讽刺,强烈的侮辱。我想都没想还了他一句:“不送饭,李小草能让我安心的养胎吗?她不就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了。”

余小山:“这是正常的事情,医院里的女员工也可以怀孕。”

“是正常,但是李小草不是没有结婚么。没结婚的人,看见别人怀孕了,能不嫉妒吗?千万不能说。万一怀的不顺利,排畸的时候,说是傻子,怎么办?还要不要?”我仰头说着话,就跟个农村妇女一样。

“你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咱两儿的基因这么优秀,能生不出优秀的孩子吗?”余小山眉头紧皱,边说着话,唾沫星子便顺势喷了出来。看来这沉着的医生遇到自己的问题,也是束手无策。我感觉有点乏,跟余小山说:“我先上楼睡觉了。你自便。”

余小山对我说:“那早点休息吧。”

我手扶着腰,步履轻松的上了楼。

早晨醒来,余小山已经做好了早餐,又是挂面汤。每天吃的热乎乎的。同事都感觉出来了。我尽量的不喝汤,以免到了月份大了之后,身体走形。

余小山今天收是要送我上班。但是他跟我说,不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而是做在后排。这样医院的人看不见,不会说什么。被我拒绝了。我害怕他们看见,还是自己开车,况且医生和护士下班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我还是自己开车上班。

到了单位之后,跟往常一样还是换衣服、戴帽子之类的。最近我没有喷香水,因为香水比较刺鼻,会引起呕吐反应,所以我就不用了。

今天科里还是跟以往一样,交班之后做日常的事情。还是那样的十年一贯制,一尘不染。快上午十分,还是那个技术股长,跟我说,库房有一点输液瓶,让我去搬。我挺气愤的对她说:“不是有保洁吗?为什么让我去搬?”

王股长那个跋扈一点都不输李小草。张扬更是不输她,我其实觉得李小草就是她的心腹。不过我还是按照她说的去做了。去了库房之后看见那里,不是杂草丛生,就是横七竖八的倒着一些氧气瓶。然后还散着一些氧气面罩,也不算乱。但是明显能看出来我们这库房根本就不怎么用。今天我看她就是故技重施。听说以前有护士怀孕,每天用酒精都会流产的。现在也轮到我了。这些趁乱打劫的人。好像都没结婚一样。估计是李小草通过她想试探我吧。我才没那么好惹。这点小活还能动了胎气。不过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余小山的,因为他一个男人一定沉不住气了。所以我一定不能告诉他。

于是只见王股长指着那堆输液器说,你把那堆输液器拉倒配液室就行了。在仓库里感觉神清气爽,是不是因为平常在科室里太忙了。仓库里比较安静,而且比较阴沉,所以对于我来说现在这样的安静是最享受的。孕妇应该静养,确实如此。

我把所有的输液器都有用小推车拉倒配液室之后。竟然没有感到任何一点不适,平时的孕吐好像也减轻了很多。我开始觉得王股长这个人还可以。

中午吃午饭的时候,我又看见王股长了。她一般和另外几个股长都在食堂吃。因为他们股长自己有办公室,因为股长的办公室很多时候,都是给护士们谈话用的。我一次都没有被股长谈过话。其他人也是。反倒是李青、二喜这些经常去股长办公室。现在,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股长他们把李青、二喜这些忠良陷害了。也许人家在办公室里谈的是其他的事情呢。反正我现在觉得我应该没事。胎也应该是能保住了。说不定李院长又背着余小山给我打招呼了。我现在的心情是暗爽。有院长给撑腰那什么不好做。简直是如鱼得水,锦上添花。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坐在二喜身旁。二喜吃的比我多多了。我还是没什么胃口。吃完饭之后,我没有去车库休息。今天正好护士的床位是一人一张床。所以我也就高高兴兴的在下铺睡了一个完美的午觉。

下午很快过去了。下了班之后,我还是去熟悉的熟食店买了晚上的菜肴。然后回家,这样方便多了。

一天过下来真是没有任何不平坦的地方。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了三个月。我觉得小肚子有点往外凸出。护士服很快穿的有点紧了。不过没什么,我知道一家改护士服的,改的护士服根本看不出加了块布。而且这家老板可以进到护士服的布料,和我们医院的护士服的布料也极像。其实我是让老板帮我做个护士裤,把护士裤的裤腰改的大一些。其实是在裤腰上加了一块布。然后护士服带回家自己洗。这样谁也不知道。洗的时候还是那套,但是平常穿的是自己改过的衣服。

这都是礼姐教我的。她跟我说过,她以前上班的时候一个护士的事情。而且她说,他们那代人的老师,穿的都是这样的裤子。才蒙混了护士长,隐瞒了自己怀孕的事情,继续上班。这样不是可以不扣工资么。

但是我觉得也许,这也是隐瞒了很多医院里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

到了裁缝店,我也是第一次来。老板是个年轻的老头,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鹤发童颜。眼睫毛还很长。不过都发点褐色。有可能是被火燎的。布料有毛边的拿蜡烛烧一下,毛边就没了。

抬头仰视整间屋子,屋子里弥散着一股烧焦的浆糊的味道。屋顶被炉子熏得发黑。墙上贴着旧报纸,写着什么已经看不清了。报纸上也到处是火熏烤过的痕迹。老板手里拿着一个铝饭盒正在吃饭。看见我们过来了,病没哟起身的意思,而是先说:“你们来干什么的?”

我回答:“过来改衣服的。”

然后老板就把铝饭盒放在炉子上面,把身上的围裙拿下来放在板凳上。走过来亲切的和我说:“要改腰头吗?”

我点点头说:“是的。”

老板说:“改成那种款式的?松紧腰还是接一块布?”

我说:“松紧腰。”老板做的松紧腰也是内松紧,根本看不出裤子上有褶皱,而且还很随身。但是需要截一部分裤边。那样腰上就能少一截,因为在医院里这么改的人很多。我们一上班衣服就都改了。就怕自己日后怀孕了之后会改护士服。至于上衣就把衣服旁边的两条腋中线再拉开点。还显得护士服穿上更加英姿飒爽。本身护士服就订的比自己平时穿的大一号,有人甚至大两号,但是这些订衣服大两号的护士,护士长以后一定不会用她,那她就没什么仕途,谁知道她什么时候不方便。所以没人敢用。可是上班挣工资了,人一定会变胖,那就选大一号的衣服就行,以后把衣服改一下。现在把那两条腋中线拉开之后,会变的更宽敞。所以整个孕期都看不出来。不过说的时候不能和老板说,为什么要这样。只能说是最近胖了,所以要把衣服扩大一下。

老板跟我说:“裤子80,上衣30 。”

在老板站着的不远的地方,有个微信付款码。我扫码付款。然后问老板什么时候过来取。

老板说:“要是加急的话,就加20。三天之后就可以取了。”

我又付了20元。因为最近正好轮休呢。所以有时间。回去洗一下正好穿。至于说,接衣服用的布料,为什么会和我们用的布料吻合。因为医院里的衣服会回收给旧货市场。他们都是从那里买的。而且护士服用的布料都是一样的。那这些收衣服的人,如果不认识医院的人,他们能把衣服收回来吗?不过一些不要的衣服,拿去丢掉,不如卖给废品回收站。这样还有 一定收益。所以不能说自己为什么要改护士服。如果说了,这不是不合理吗?明白要被护士骂的,说不定工作都保不住了。所以就直说自己是胖了,这样大家都合理。

做完这件事情,我又坐着余小山的车回家了。现在出行如果不是上班基本上都是余小山在开车。我负责坐车。而且也不用做饭,每天外面买的吃。过的日子别提多安稳了。怀孕之后,我才知道父母挣钱养家的艰辛,我经常励志,等我生完孩子,一定好好攒钱,然后继续过我的小日子。汽车继续平坦的向家的方向开着,满载着的是幸福和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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