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的同时也会为你打开另外一扇门。事务具有两面性,如同答案都是双刃剑一样。唐吉坷德把风车当做是火巨龙,是唐吉坷德疯了还是世间人不知道疯了是何意义。一件事情有积极的一面,就有消极的一面。你觉得这件事情发展的顺利,难道就没有不利的一面。
正如我怀孕一样,我觉得这件事情是好事,但是昔日的朋友都不来往了,人际圈变窄了。即便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田地,但是根据大家对你的态度也知道,你现在的为人处世是个什么状态。就连古静那种鞋拔子都觉得我现在不用理会都行。日渐隆起的肚腩和我日益增强的胃口是成正比的。
又一个风和日丽的夜晚。我无聊的值着夜班,车库里余小山严阵以待的原地待命。这个看似完美的夜晚在凌晨的时候即将画上句话。要是没有什么不优雅的事情,我就要去睡觉了。为整个夜班画上完美休止符。
正在惬意的时候,一个护士过来跟我说:“股长,刚才急诊科打来电话,说是一个外伤孕妇马上要送来咱们科进行抢救。”当然经过一番打闹,余小山终于在他叔叔李院长的庇护下给我提拔当了股长。以前那个王股长荣归故里了,本来也到了该退居二线的年龄。一个护士就是吃青春饭的,老了就只能当厨娘了。
我也火急火燎的回答道:“好的。我去准备。你去叫一下今天的值班医生。”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我已经对抢救非常熟悉了。虽然身怀六甲,但是依然头脑清晰。于是我赶快去抢救室准备。夜晚这些设备格外的冷。感觉那些止血钳就跟钉一样,一根根钉在我的手上。汗毛被冻的竖立起来,浑身起鸡皮疙瘩。头还是不是的被冻的打哆嗦。在手快被冻僵之前我终于准备完成了。
紧接着,只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急诊科的同事便像风火轮一样把那个孕妇转运过来了。只见那个孕妇全身多出骨折,骨折处已经被支架固定。那件白色的孕妇衫上沾满了鲜血,扑面而来的是恶臭的味道。大概是羊水破了,估计还得行紧急刨宫产手术。所以才送到我们科的。可能是害怕伴有内脏损伤,为了保险才这样。今天恰巧是陈主任值班。他看见这种情况之后,又用自己的手机给妇产科的张心爱主任打了电话。张主任住的地方离医院不远。每次妇产科急诊,她都准时到达。
陈主任主持抢救,先给孕妇约了400ml血浆,然后又给与止血药。正在输血的同时,孕妇的意识渐渐恢复。于是,这时候手术室打电话过来说手术室已经有准备完毕了,远远的有个微弱的光一样的人影,跌跌撞撞、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张主任一向是这种风格。头发散乱,脸上连雪花霜都不抹,在脸颊两边还有两块颜色深深的黄褐斑。嘴唇嘟嘟的。带着银色的金属框眼镜,眼镜里面藏着一对细长的眼镜。有一句老话说的,一双滴溜溜的眼镜。有点像日本翻译官的样子,拖着一条腿想着陈主任的方向走来。
等她走到陈主任面前时,用一种非常刁钻的语调说:“什么事?”
陈主任反而非常耐心,而且好像是好心好意的说:“孕妇车祸,咱们两个科联合作态手术吧!而且孕妇可能脾脏破裂。现在刚输了血,用了止血药。听护士说已经恢复神志了。。。”还没有等陈主任说完。张主任就抢着说:“不是回光返照吧。你跟家属谈了吗?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陈主任继续慢条斯理的说:“还没有去谈,但是这种情况,属于抢救了。也顾不上包大人还是保孩子了。你的建议是先做刨宫产手术,还是先做脾脏缝合手术。”
张主任白了陈主任一眼说:“我没问题,主要是看你。反正肚子抛开了先做哪个都行。主要是看羊水有没有破?如果羊水没破,不存在羊水感染的情况。那先做哪个都行。但是如果羊水破了。就只能先做刨宫产,再修补脾脏了。”
“现在看了一下,估计羊水已经破了。。。”张主任又抢着和陈主任说。“这样吧,给你麻醉说一下,先做腰麻吧。然后做刨宫产手术。我半小时就可以搞定。做完刨宫产手术先不用关腹,让她继续减压。然后你接着做脾破裂缝合术,怎么样?”
陈主任大口喘了一口气,说到:“好的。就这样吧。我和你一块做刨宫产。帮你止血。”
张主任冷笑到:“我可不敢用你,大主任。你在旁边看着。我有助手,叫她过来。”于是陈主任指着今晚值班的妇产科大夫,哪位又瘦又高又有点皮肤黑呦的女医生说:“就你吧,先和我上手术。病房里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那个外科医生干练的说到。话音刚落,张主任便和那个黑瘦高的医生进了手术室。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只见一个手术室的护士手里抱着孩子就出了手术室,然后和随行的家属谈话。说生出一个女孩。大人还在抢救。然后就说,这是孩子住院号,让家长记住,然后以后去育婴室领孩子。还让家长去买了喂养的奶粉喝奶瓶,
紧接着陈主任进了手术室,换了洗手服。我跟着陈主任上手术。我当巡回护士。不停的给陈主任递钳子。陈主任还跟我逗着说:“小柳今天辛苦了。这么晚了,还在上班。明天休息吧。后天也可以休息。”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对陈主任说:“主任,没事,不累。”
一台脾破裂修补手术,在输血无数次之后,终于做完了。做完手术之后,我收拾着手术室,那个孕妇带血的白孕妇裙就在地上摊着,已经被剪得稀巴烂。我从地上捡起,把它团成团,然后扔进回收篮里。把所有的器械也放进布巾单里包裹住,然后一并送到污物间。从污物间出来之后,感觉大气都不敢出。感觉肚子撑得慌。然后我感觉腰有点酸,然后用手搂着腰,走了几步。手往下一伸,抬手一看,手上竟然满是鲜血。顿时我大惊失色。急忙掏出手机来,给余小山打电话。
余小山那边喘着粗气对我说:“是不是出什么事啦?”
我哭着说:“我出血了。”
“你在哪呢?”他急忙问。
“在手术室呢。”
“你别动,找个地方做以下。我马上过去。”
不到十分钟只见余小山穿着便装,脚上套着一个鞋套便跑了过来 ,就跟那道名菜一样, 火燎鸭心。余小山见了我之后便一把把我抱起,举着我就出门了。然后,我给刚才的护士打了个电话。说来例假了,要回趟家,一会交办就不交了。
余小山开着180迈的车速,飞奔到给我做产检的医院。我们进门安检后,他用急诊科门口的轮椅把我推到挂号处,我们挂了一个妇科的门诊。然后我们一块去就诊。一进门,又是一位黑黑瘦瘦的医生。那个急诊没科的医生看了一下我的病历本,然后看见我裤子上的血说:“这是先兆流产。留院观察半天,没事的话,就回去吃一些止血药,和保胎药就行。”
我和余小山两个人长长的出了口气。医生开了很多药,还给看了一个B超。然后我便和余小山找了一张临时床位,趟在那里休息,盖着医院的被子。有点讽刺,有点可笑。我们俩个都是医护人员,但是此刻我们却只是沉浸式看病。完全在充当患者以及患者家属。在床上躺了没多长时间之后,我肚子就不疼了。估计是医生刚才给吃的止血药止住了。
余小山在我之前开腔了:“我觉得你得请假了。现在这个身子可能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还是回家休息吧。我明天去给你办一下病休手续吧,你说怎么写?”
我想了想,有点难为情,科里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怀孕的事情。而且又提拔当了股长。这请假条该怎么写呀?必须吸取宫俊的教训。干脆就写宫外孕吧。
我跟余小山说:“干脆写宫外孕怎么样?休息到生完孩子。宫外孕是大手术。休息一年都可以。”
余小山也开始为难,这不是骗人么?这样以后怎么面对同事。于是他对我说出了他的顾虑。可是我劝他,如果现在不这么说的话,会不会引来无数的非议和风言风语。这样不是更不利于养胎吗?说自己是宫外孕,这就属于陪了孩子又折兵的病。谁以后都不会再说我不是了。一看我身世这样可怜,还会再刺我吗?比如他们骂宫俊那些话。我现在都记忆犹新。什么麻雀变凤凰!什么飞上枝头!还有二喜曾经给李小草进贡的娃娃鱼。真是惨不忍睹的教训呐。
余小山,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医院的复杂让我们都不想把各自的心声说出来。人言可畏,大概是医院里明争暗斗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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