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新圣历678年10月,马提亚斯率领的火雨炮兵团与安达里斯的皇家第3枪骑兵师在玛德兰南部城市格雷列陶会师。而在另一边,穆纳率领的部队也赶上了道尔顿的近卫营。在同一时间,凯恩的银狼骑兵团也顺利越过了边境,孤独地走在撤退的路上。
……
三周后,资产阶级革命党主导的北方革命军在东北部城市火狐堡宣告成立,而位于南方的农民阶级势力也趁势成立了南方起义军。
穆纳与道尔顿回到南方军区总部休整,马提亚斯和安达里斯则暂驻在格雷列陶。考虑到当前局势非常不明朗,道尔顿决定让凯恩先移师到教会属地弗森镇休养。
……
又过了一个月,新圣历678年冬,安达里斯收到了来自皇室的紧急命令速回首都霍尔格城。
……
起义军借机突袭格雷列陶,安达里斯前一秒走,起义军下一秒就来了。马提亚斯只好率领残存部队奋战。他的炮兵部队因之前的连续战斗,将士们身心极度疲累,加上在柳美斯战争中折损严重,弹药又缺乏,陷入了苦战之中。
马提亚斯多次发射信号弹请求安达里斯折返支援,安达里斯都无动于衷。马提亚斯派出传信兵传达支援请求,安达里斯却以皇帝急令为由,拒绝折返支援。就这样,可怜的炮兵团被起义军重重包围。尽管孤军奋战,但是他们仍然顽强地拼死抵抗。
远在南方军区总部的穆纳得知弟弟孤军作战的消息后,向他的上司道尔顿少将请求立刻出兵支援弟弟,少将同意了,然而远水救不了近火。
经过两周的惨烈厮杀后,炮兵团全军覆没,马提亚斯阵亡,他至死都没等到他哥哥的到来,最终战死在他哥哥的驻地——格雷列陶。
……
穆纳赶到后,发现原本整洁而美丽的格雷列陶变成了人间地狱。当他看见自己的驻地上,建筑倾塌、农田被毁、道路两旁的尸体堆积如山后,他懊恼不已,发誓要起义军付上血的代价。
起义军的头目将马提亚斯的头颅悬挂在瞭望台上,以彰显自己的伟大战果,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穆纳,穆纳不顾一切带兵攻入起义军的大本营。那些战斗经验丰富、装备精良的黑骑兵很快便取得了胜利。最后,穆纳将起义军的首领斩杀。
杀红了眼的穆纳得知是安达里斯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心中无比愤怒,怒火中烧的他做出了惊人的决定,他决然举起了格雷列陶的独立大旗。
远在总部的道尔顿少将、身在弗森镇的凯恩和罗恩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对穆纳的疯狂举动大吃一惊。
之后,穆纳更自封领主。然而,他采取怀柔政策,释放了所有起义军的俘虏。凡思念家乡的放其离开、愿意务农的配其田地,愿意继续战斗的将其收编。格雷列陶的治安迅速稳定下来,生产也逐渐恢复。
与此同时,南方丹德兰地区也迎来了短暂的和平,而身在弗森镇的罗恩决定把握机会返回露菲依奥斯。
凯恩派出了一小队精兵将其护送,自己则继续留在弗森镇。
罗恩在临行前,将里奥的信件亲手递给了凯恩。
……
罗恩起行的当天中午,凯恩站在三楼露台上,从高处目送罗恩的马车离去。随后,他回到了房间,坐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取出开信刀,熟练地割开了封口,取出信件,展开信纸阅读了起来。
然而信的内容只有短短两行字,写着:
“我理解你的痛苦。
––里奥·艾比。”
他看完后,轻蔑一笑,“哼,无聊!”之后将信纸随手扔在书桌上。
他看完信件后,站起身,走向露台,享受此时此刻难得的宁静。他站在视野宽阔的露台上,眺望远方,整个小镇美景尽收眼底,在明媚的阳光的照耀下,风光格外美丽。
此时,微风轻抚,信纸被风吹落至地上。
他回头捡起信纸,里头写着的短短几个单词再次映入他眼帘。
“这个警察真是多管闲事。”他斟酌了一下,决定将信烧掉,毕竟这是敌人的信件。
他举起信纸,将信纸挡在烈日下,在手指处召唤出一小簇圣焰,将信件烧毁。信纸燃烧起来,化为灰烬,轻轻一放,随风飘去……
翌日上午,神父召见凯恩……
凯恩骑马赶往教堂。期间路过广场,看见圣语骑兵团一大早就在广场列队集结。他只好从队伍侧面穿过,最后到达通往圣语大教堂的阶梯前。
他隐约看见台阶之上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主教兼圣语骑兵团的团长约纳斯大人已经站在台阶上等着他了。
“凯恩!”约纳斯热情地向他打招呼。
“约纳斯中校,你回来了?”
“孩子,在这里,你应该称呼我为主教。”约纳斯眯起眼睛,和蔼地说,“来,我们进去吧,今天有好事情。”
两人结伴同行,走在通往圣语大教堂的阶梯上。其他教区的教堂一般都没有长台阶,只因弗森镇是山城,所以比较特殊。
“主教,这段日子你到哪了?”凯恩好奇地问道。
“教宗召见我,我到中央教区去了。”
“教宗召见,是十分荣幸的事。”
“是啊,”约纳斯边走边说,“因为我在丹德兰半岛保守战中奋战过,所以教宗为我嘉奖,还将我晋升为大主教。”
“恭喜主教大人,不,是大主教。”凯恩高兴地贺道。
“所以之前那段时间我一直留在中央教区,在教宗身边学习管理宗教事务。”约纳斯说道,“最近才有空回到南方教区这边。”
“哦,原来是最近才回来的。”
“其实已经回来了两个月了,但碰巧你远征柳美斯了。”约纳斯看向身旁的凯恩,微笑着说道,“我一直在等你呢,凯恩!”
听见大主教突然这样说,凯恩把带有疑惑的目光移向大主教。
大主教约纳斯一边走一边看向他问道:“你已经成为圣骑士了,能熟练使用圣光了吧。”
“嗯,已经非常熟练了。我成为圣骑士是神父帮我受洗的,真是倍感荣幸。”凯恩答道。
“那是我的意思,但还有一件事未做。”约纳斯看着台阶尽头说,“我们到了。”
……
两人走进教堂。只见神父和其他神职人员早已在教堂大厅里守候了。他们看见大主教进来后,马上行礼。
片刻过后……
大主教约纳斯站在太阳神辛纳的神像下,背对神像站着,神父则跪在他面前。
“仪式完成了,原神父萨文·缪克(Sanvin·Milch),现在你已是南方教区的主教了,神品维持七品不变。”
“感谢太阳神、感谢教宗、感谢大主教!”刚升职的萨文主教兴奋地说道。
“轮到你了,凯恩。”大主教约纳斯说。
“是!”凯恩来到大主教面前跪下。
“圣骑士凯恩·列顿,你功绩辉煌,战功累累,为本教、为国家、为人民贡献甚多,现赐予你高级圣骑士称号,神品为六品。”
什么,六品?萨文主教有点嫉妒了,虽说赐予凯恩神品这事是意料之中,但从空白一下子就跳到六品,这个真的是有点意外,想想自己在教会里摸爬滚打了四十多年才有这个品位和职级,而面前的这个小家伙才二十来岁,品位就已经仅次于自己了。
“感谢太阳神、感谢教宗、感谢大主教。”凯恩站了起来,他兴高采烈地望向萨文主教。萨文主教也回他一个亲切的微笑,但有谁知道,藏在黑袍下的双手早就握紧了拳头。
“等等,还有一件事,”大主教叫住了凯恩。
凯恩用充满疑惑的双眼看着大主教约纳斯。
大主教并递给他一块十字令牌,“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不就是……”凯恩知道这个令牌代表着军权,现在约纳斯将令牌放到他面前,这举动让他倍感疑惑,他随即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大主教?”
“我现在就把它送给你,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圣语骑兵团的团长了。”大主教郑重地说道。
“什么?”凯恩瞪大眼睛凝视着大主教,他有点受宠若惊。
看到这一幕,萨文主教心中的嫉妒已经到达极点,然而他知道必须要尽力隐藏起来。
“南方教区的护教重担,以后就交给你了。”大主教约纳斯微笑着说。
凯恩接过令牌,立马跪下,“感谢大主教的信任,我定当坚守信条,除魔卫道。”
…………
……
很快,美好而短暂的和平被炮火声打破,新圣历679年春,玛德兰内战爆发。
在武装组织“民主战线”的怂恿下,富农马可(Marco)重新集结起义军的残存势力,并与格罗达领导的民主战线结盟,组成了起义同盟军,简称起义军。马可任师长,是起义军的首领,格罗达任副师长,坐第二把交椅。
……
679年4月的某天……
起义军集结于格雷列陶城外,领主穆纳马上率领士兵警戒起来。
穆纳迅速召集部队固守城楼。然而面对大军压境,即使是身经百战的他也难免有些紧张,加上好不容易才将城市秩序治理好,他实在不甘心看到这个来之不易的成果毁于一旦。
他站在城楼顶部,用望远镜观察,发现楼下虽有大军集结,而且人数众多,保守估计至少有两个团的兵力,但是都是安守原地,没有进攻。这架势让他不禁思疑起来。
此时,他俯视敌军阵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出了队伍,那人身穿黑皮甲,头戴着剑士头盔,身后还背着一把巨剑。
那人抬头四处张望,直到发现了站在城楼之上的穆纳。那人脱下头盔,仰望着穆纳微微一笑,穆纳顿时惊呆了,这人不就是……他以前的战友吗?
“是格罗达?”穆纳倍感惊讶,他很疑惑失踪了多年的格达罗怎么会以敌人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城墙之下。
格罗达向身旁的士兵借了把弓,之后掏出了一支火箭,并点燃了箭上的引线。他用闪烁着寒光的双眼盯向穆纳,阴冷一笑,旋即拉开了弓,并将箭头瞄准穆纳。
穆纳见状,突然一怔,立马趴下。火箭带着破风声飞上城楼,划过半空,最后落在他的身旁,他眼里瞬间燃起怒火,“居然向我放箭,格罗达!”
不过穆纳很快便察觉到不妥,他把箭捡起,发现箭头被厚厚的棉布包裹住,“这支箭……没杀伤力的……在玩什么花样?”他迅速居高临下地望向那位站在城楼之下的昔日战友。此时,格罗达向他摆了个奇怪的手势,看其意思好像是叫他将包裹住箭头的裹布拆开。
穆纳照做了,拆开了后发现里面藏有一封信件。他展开信纸看了一眼,内容大意是:不战,出来谈谈,约不?
身旁的士兵提醒他慎防有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赴约。
他走下城楼,来到城门前。两人小心翼翼地隔着城门谈判,格罗达提醒他,在乱世一直龟缩是不会得到真正的和平,与其龟缩,不如一起干一番大事。
穆纳拒绝了,转身离开。
这情况格罗达早预料到了,他挑拨道:“穆纳,我的朋友,难道你忘记了,是谁害死你的弟弟马提亚斯的?”
听到已故弟弟的名字后,穆纳停下了脚步,他的内心动摇了。“是安达里斯,如果不是他拒绝折返支援,我弟弟就不会孤军奋战,力竭而死!”他瞬间燃起怒火,“就是这个可恨的家伙害死了马提亚斯!”
“与其说是安达里斯,不如说是皇家……”格罗达说道,“皇室曾多次催促安达里斯尽快返回首都护驾,而下命令的,正是自私自利、昏庸无道的霍尔格二世!”
“是皇室,还有皇帝……”穆纳狂吼道,“就是那个霍尔格二世——”
“这样就对了,就让我们联手,推翻这个腐败的旧政权,让玛德兰重获新生。”
穆纳打开了城门,两人握手,昔日的战友再次联合在一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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