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下了山,再翻过一道山梁便是黄忠胜的村子了。
“小仙师,不远了,快到家了。到底是仙师,走这么多路,还是精神这么好,我是腿肚子都快抖了。我......”
“黄大哥,咱们已经被盯上了!”陈安澜出言打断。
“啊?盯上我们干啥?谁盯上我们了?”黄忠胜一脸懵。
突然间,路上跳出个人来肩上扛着已经出鞘的刀,拦在两人身前,两人站定,陈安澜盯着那人,并用眼角余光确认周围环境,这时,身后也突然跳出个人来,也是肩上扛着刀。
“各位好汉爷,我们这是这附近的百姓,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看上我们什么了,我都给。”黄忠胜心里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强装镇定,他可不希望自己出事,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还有个中风的老娘,他一旦出事了,他那个不大的家也就完了。
“杀了你们,你们身上的东西照样是我们的!”这时路边又出来两个人,已成合围之势,这几个人虽然穿的不一样,但不管拿刀还是走路的姿势,基本都是一样,不过两人倒是也没关注到这些。
只见那站在路前的人提刀慢慢靠近,周围那三人却没有动作,陈安澜自知自己没什么本事,更不要说身边还带着一个庄稼汉,已是情势危急,低声对黄忠胜说道“跟紧我,等会看我跑,你也跟着跑!”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吗?”说着陈安澜昂首走向面前那提刀慢慢靠近之人,那人也是有点懵,心想,你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哪来的胆子靠上来,不对,人家是垂梦馆的,说不准还真是武艺高超。想到这,那人停下了脚步,警惕的看着陈安澜靠近。
不一会,两人已经面对面了,那提刀汉子这是更懵了,就算要打上一场,也没靠这么近的吧,但小心无大错,谨慎点,总归不会错。
突然间,陈安澜猛地推了一把面前之人,喊了一声“跑”,便向路边林子里跑去,黄忠胜也是跟了上来,只不过他之前走了不少山路,又不是像陈安澜那样练过,腿肚子早已经开始打转了,想跑也跑不起来,不过一看到那几个提刀的人追上来了,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狂奔了起来,紧紧跟在陈安澜身后。
不知不觉中,两人感觉那几人好像没追上来,心知,应该是甩开他们了,但还是不敢懈怠,又跑了一阵后才坐下来歇息。
这时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人站在树上,看到他们已经远离了大路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丹药,颠了颠,嘴角轻轻上扬,再看去刚刚站人的树枝上已经没了人影。
陈安澜和黄忠胜两人歇息了一会,期间陈安澜也不敢放松警惕,在确认已经没人跟来之后,便就上路了。大路他们是不敢走了,看了看方向,就迈步走上了一条不是路的路。
第二天中午,他们终于是到了黄忠胜的村子,进了村才知道,上山的大路小路已经被官兵把守住了,官兵么拿着一张画像,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进了村,黄忠胜差点又要嚷嚷,似乎想要全村人知道,他请来了垂梦馆里的仙师,还好陈安澜及时制止,两人便这么低调的进了黄忠胜家里。
黄忠胜的家一看就是普通庄户人家,两间土屋,一个小院,院子里种着几棵果树,果树下养着鸡鸭,黄忠胜的母亲此刻正手里拿着一把烂菜叶喂鸡鸭,边上还有个只穿上衣不穿裤子的孩童,孩童拉着奶奶的裙边。
“娘!你看!我请来了山上的仙师,仙师说了,你这是中风!”说完便跑向自己的老娘,笑容都快溢出脸了。
黄忠胜老娘一听“中风”这两个字,顿感头重脚轻,差点没摔了,还好黄忠胜及时扶了一把,然后又是一把抱起了孩子。
“娘,别担心,仙师说了,你这病能治!走,走,走,咱们先回屋,先看病!”说完夺过老娘手里的烂菜叶子,全部扔给了鸡鸭,然后扶着母亲进了屋。
黄忠胜母亲是典型的中风症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治起来也不难。陈安澜从药箧中拿出一排针,照着黄忠胜母亲的百会穴、风池穴、印堂穴、太阳穴、肩井穴、曲池穴、内关穴、阴陵穴分别扎针,然后又拿出两份丹药,一份是大活络丹,一份是疏血通丸,交给了黄忠胜,说道“你母亲,这是气血逆乱,导致脑脉痹阻,现在不是很严重,这两份药,每日各吃一丸,这里是一个月的量,吃完再上山来看看。平日里,饮食习惯要改改,适当吃点清淡易消化的,多吃点蔬菜,肥肉什么的少吃,这你可得记住。”黄忠胜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又嘱咐了几句,告诉他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自己在这里,黄忠胜虽是不解,不过也还是点头应下,也不知道凭他这张嘴能憋到几时。
当晚,陈安澜便在黄家住下。
晚上夜深人静时,陈安澜趺坐在床上,行气于身,他已经通了一个小周天了,第二个小周天也已经通了三个了,在他这个年龄,速度不算快,但也算不上慢。他从药箧中取出一只精致扁平匣子,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粒丹丸,这是他师傅石季梁从暨山馆执掌那边换来的。他把丹丸放在眼前,细细观察,这气血丹确实跟垂梦馆中的不一样,光看品相,大小有小指指甲盖大小,色泽鲜红,但却深沉内敛,似有磅礴元气在内。他将这丹药放入嘴中,没有咀嚼就直接吞咽下去,倏忽,腹中暖烘烘的,全身血管中似有东西在在跟着血流走动,速度不慢不快,极是温和。陈安澜默默感受着这丹药的药力,尝试冲破下一个窍穴。
随着药力的慢慢化去,陈安澜感受到浑身气血有了微微变化,内观自己的本源心火也是稍稍旺盛了点,到底是暨山馆执掌炼的,果然是好东西,就算自己的师父,那也是差距不小。
趁着药力还在身体里流转,陈安澜集中精神,利用药力中的元气引导自身本源心火冲击向下一个窍穴。不多时,随着身躯内发出一声“噗”的脆响,这个窍穴算是通了,心下有感,应该还能再通一个,于是就继续尝试起来,是夜,陈安澜连通两个窍穴。
第二天一早,陈安澜换上那身带来的常服,垂梦馆的衣服是不敢穿了,太招眼。在黄忠胜一家人的千恩万谢中,陈安澜离开了黄家,终是踏上了归家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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