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微身亦当向天争

时间一转,陈安澜已在钱家住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下来,白天替钱家炼炼丹,晚上继续通窍破穴。他一晚用来通窍,一晚用来练刀,他也知道光有境界,没有功行那也是不成,基础越是牢固,那在修行上也能走得越远,目前最主要的还是壮大自己的本源心火,提升自身本源,而在那些丹药的辅助下,似乎通窍只是顺手为之。

现在的他又是烧通了一个小周天,目前已然是能够调动两个小周天的本源了,而他的本源心火也因那暨山馆极品丹药而壮大了不少。

这天清晨,一边调运这那两个小周天的本源,两个小周天的本源循环流淌,让他全身都暖烘烘的,一边盘算着离开钱家。现在的他对自身本源的调运已经远不是一个月前可以比了,一个月前,他还需要一点时间准备才能让本源循环起来,更不用说将本源使出,而现在的他已经能随时让本源在周天内循环,刀经二重也已经有所领悟,一刀就能劈砍出三尺远的刀气,这样的劈砍他能劈出十三刀,自身本源心火的壮大也使得本源恢复的很快,不会像刚练刀时那般,劈出一刀就虚脱了,就算那十三刀一起劈出,也只是有点疲惫而已。

再给钱家炼丹期间,他也给自己弄了不少私货,气血丹、三昧丹、伏生丸、壮气丹那是练了不少,反正这些丹药炼制起来也是容易,钱家本就是开药铺的,他们家的上好药材自是不用白不用。

这一个月以来,他也是没有放松警惕,一直都没忘了被人监视的事,谁叫他还被通缉着呢,这也是他来钱家的目的之一,不过自打来了钱家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察觉到有人监视过。其实他早已是不用担心了,因为那天在客栈里的事有很多人看到了,听到了,那位劳军城都尉自然也是都知道了。这位都尉在他已知的情报里得出结论是,这个从王都来的人是某个大人物家的子弟,之前一直在暨山,很可能就在暨山馆,这回来劳军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奸细,不是来添乱的就好了,至于是谁家子弟那人不说,他自也不会去问,当然了,最主要的是,在这座城里,居然出现了一个大盗,这可把都尉大人气坏了,自己看守这么严密,这大盗是怎么瞒过城内官兵进来的,而且还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上头已经得知了消息,虽没下文责罚,但还是措辞严厉的让他快速将那大盗缉捕归案。

劳军城中本来就是王都囤积粮草之地,还有暨国朝堂为大战征收来的药材、布帛,兵器、甲胄等各类物资,这大盗这回若不是这回在偷盗丹药时被巡夜兵丁发现,估计都尉大人还一点都不知道呢。

陈安澜计算了一下自己的丹药,暨山馆的丹药已经用了一小半了,师傅给的匣子中第一层的丹药一粒没动,第二层的气血丹用去两粒,这还是送给钱家,并不是自己吃的,而自己炼制的丹药已经放满了满满一盒,至于监视自己的人,已经一个月没动静了,就算人家在外面等着他,他也得走了,在这里消磨一个月,再不回家,两国都要开战了,那时候想走都走不了。

等钱掌柜晨跑回来,他就找了过去。此时的钱掌柜一身汗,不过看去精气神已是好了不少,身体轮廓也清减了少许,毕竟不用夜夜操劳,还没日喝着汤药吃着丹丸。

“钱掌柜,你这身体感觉如何?”

“王先生早啊!”陈安澜没告诉他真名,更不让他叫自己仙师,只是随便编造了一个名字、身份,钱掌柜也是人精,看得出人家这是不想透露身份,自是不去说破。

“还是王先生的药有用,我这身体好了不少了,再过五个月我是不是就能去生孩子了?”

“那是自然。你这生育困难其实是你家遗传的,以后你有了子嗣,也要按我的方子吃,或许会有根治的可能。”

“若我有了子嗣,那自然都是王先生的功劳。”一转念,钱掌柜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尴尬的笑了笑。

“不知道王先生大清早找我有何事?”

“我打算离开这里了,特来辞行。”

“王先生这是要走了,就不能再多住几天吗?”

“我还要往北去,在这里已经是耽搁久了。”

“王先生,现在外头不安全,全城都在戒严,缉捕盗贼,不如先登上几天,等风声过去,在上路,那也安全。”

“我还有要事,我怕再不走就要来不及了。”

北方,正是暨国与陈国的边境,不久后那边还有战事,钱掌柜此时已经想的差了,以为陈安澜是要去前线挣一份功劳回来。这也难怪,看看陈安澜的穿着与气质,想着不是大户人家子弟就是官宦子弟,又会这一手丹鼎秒术,去了前线自然是功劳任取,得了军功,那自是有了进身之阶,更何况这个时间点正好。既然人家要取功劳,他自也不好去阻拦。

沉吟片刻后,钱掌柜开口道:“王先生,不知打算何时走?”

“今天,现在!”

“这么急......您稍等,行李我会安排人给你准备好,您先坐会,喝口茶。”说完便就下去吩咐了起来,陈安澜也是没有推辞,就在堂上客座上坐下,一旁婢女也是及时端上了香茗。

不多时,钱掌柜回来了,他屏退侍婢,问了过来:“王先生,你看上次客栈里,那侯三所说的药酒......”

“钱掌柜,我有一个方子,那是比这个好多了,请钱掌柜一听。”这钱掌柜立时凑过身来,神情专注。

“钱掌柜,你取一只坛子,灌满药酒,再把你的胯下巨物泡进去,坛口处弄一个麦秆,口渴的时候就吸上一口,这样,药力不仅能从你嘴里进,还能从你的胯下巨物进,岂不美哉?”陈安澜一边说,一边手里比划,满脸都是正经。

“这...好像行走起来不是很方便啊,必当如此吗?”

“必当如此!”

钱掌柜这时目光坚定,好似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只要能生孩子,干什么都无所谓,就算是天天头顶着痰盂那都认了。

陈安澜讶然。

默然片刻,陈安澜开口言道“钱掌柜,这些都是虎狼之药,千万不能随便吃啊,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片刻后,开口叹道“这是得有节制,不然会伤了元气。”

两人聊了好一会,这时堂下来了一名仆人,恭恭敬敬对着堂上行了一礼,说道“老爷,都安排好了。”

两人迈步出门,走进院子,只见院子里停了一辆马车,外表看去其貌不扬,马车上面挂着一面小旗,旗上写着一个钱字。

“王先生,有这辆马车在,在这劳军城境内不会有人来盘问搜查,自可安心上路。”

陈安澜心知钱掌柜必有安排,也没客气,一礼便就上了马车,这时候,钱家的女人们也走了出来,行至钱掌柜身边,双方各是行礼道别。

这一路果然是畅通无阻。

有马车到底是方便,至少比自己走路要快多了。驱车出城二十里,确定没人跟着自己后,陈安澜终是放下心来。他停下马车,观察起这辆马车来。

这马车外面看看确实是普通,好不出彩,内部却是别有洞天,最下一层是地毯,他只要一抽木板,一张地毯便就铺满马车,收起来也是方便,把木板推进去就可以了,马车上三面内壁上都有三排柜子,两侧都是都中干果,粮食,最内侧的则是放了被子和衣物,在被子下面是一一个夹层,打开夹层盖板,下面是一排排金坨子,总共五十块,至于他的药箧和刀则是挂在车窗边。

继续上路,不多时,已近正午,陈安澜驱车至路边,拿出了一些干粮,吃了起来。

正吃着,突然听到了零星的几声金铁交鸣声,然后便是一阵呵骂,听内容,这应该是官兵缉盗。

陈安澜立刻躲了起来,不过已经晚了,不管是被追的还是追人的,都是看到了他。那被追的人似乎是不想伤及无辜,不再和官兵缠斗,而是往远处跑去,官兵紧随。

在他们过去有个四五里后,传来了犹如山崩一般的打斗声,一眼看去,从天而降数十把刀,刀尖朝下,每把刀都是十几丈长短,宽也有个两丈,覆盖有方圆三里,这刀雨下方就是那群官兵。

这时其中一个官兵,单手作擎天状,霎时,就在他们头顶上出现一个圆盘装大盾,另一人口中怒喝一声“开!”手中刀大力劈向那被追之人,而随着他这一刀劈下,天空中顿时出现一把巨刃,长数十丈,也是同样劈向那人。只见那人一个闪身退去数丈远,只不过还没等落地,地下突然凸起一把由岩石做成的巨剑,而他身在半空,已经没办法躲闪,便用手中刀架了一下,并借着反震之力弹射出去,退开不少距离。就在他落地瞬间,他右手猛地向下一按。那从天而下的巨刃立时破了大盾,向下插去。

大盾一破,那名手作擎天状的官兵神情一黯,倒退了一步。眼见着头顶上的巨刃就要落在他们头上,这时突然间一座低矮土包出现在他们头顶上,这是刚刚打出岩石巨剑的官兵,双手撑地,打出的又一击。

只是可惜,这座土包只是稍稍阻挡住了那巨刃片刻,头上那些巨大的刀刃便全部插了下来,而那操控巨刃的人,此时也没有干看着,而是举起手中刀,狠狠劈下。

随着这一刀劈下,方圆三里内都是大大小小的刀影来回劈斩,而中间的那三个官兵所站之处已经是一片烟尘,下场不问便知。

就在陈安澜以为那人以一敌三赢了斗战之时,天空中突然又是出现一把三十余丈长的大刀,直直朝那人落去,与此同时,以那人为中心,方圆三里,一只巨型手掌拍了下来。

“严泉!这回你跑不了了!受死吧!”话音刚落,一人踏空而至。

烟尘散去,那名叫严泉之人身体残破,口中溢着血,瘫在地上。

“若非我伤了根基,凭你哪是我对手!”严泉不甘,口中吟道:“风刀霜剑何曾惧,雪雨雷电岂能惊。我自横刀向苍穹,微身亦敢傲天青。”说罢,两眼神光散去,已然没了声息。

......

......

这场斗战只持续了没多久,陈安澜远远看着,心跳已如潮水一般,无法平静。这种斗战,那是平生第一次见,在这种人面前,自己连一只小虾米都不是,不知以后的自己是不是也能有这等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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