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感谢你今天的帮助,虽然我们在博览会上是失败的,但是我们今天的收获却是不容忽视的!”晚饭后,在居住的酒店下面,杨茜玲激动地握住了荒木的手,她今天说了太多感激的话语,也喝了很多的酒。
“你太激动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地顺利,茜玲,我们是朋友,也是知己,感激的话语就不要对我说了,”微有醉意的荒木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激动,突然征询着杨茜玲的意见,“能陪我走一段路吗?”
“当然可以,我送你去打车!”杨茜玲看了客厅一眼,只剩下黎晓光带着几位员工收拾着物品。
“茜玲,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在宴会的最后吗?”荒木突然停下来脚步,认真地说道。
“为什么?!”杨茜玲吃了一惊,酒意有些清醒地问道。
“我有话语给你说,很多很多的!”荒木十分动情地说道,“你愿意听吗?”
“如果不涉及到隐私,你可以给我说!刚刚你也说了,我们是朋友,是知己。”杨茜玲说道。
“你们以为我们这些明星歌手的生活都很诡秘,都要端着,装着吗?”荒木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只知道我叫荒木,谁都知道这是个艺名,我的真名叫欧阳余修,你今天要记得这个很土的名字,为什么我要做一位流浪歌手,以前始终不敢真面示人,我今天索性给你说了,否则我会憋疯的。”
“好,好,你别激动,可以慢慢地说给我听!”杨茜玲看到面前情绪激动的荒木,连忙安抚着说。
“我出生在一个单亲的少数民族农村家庭,我的黎族母亲爱上了一位歌者,而后生下了我,那歌手便选走了他乡,留下了孤苦的母子俩个在城市中艰辛地生活着,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不敢带我回到家乡,也不能带我去找那名歌手,知道他再次成了家。茜玲,你知道吗?我没有上过学,是母亲一句一句地教着我没有文字的语言和音符,那时候这个城市中很乱,我见识过了母亲的无奈,为了一口吃食被打工的男人占着便宜,直到有一天染了疾病,直至病故。我听到很多人为我讲的故事,却没有想到这故事会真实地发生在我的身边。”荒木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一年我十七岁,亲手把母亲推进了医院的停尸间就匆忙地逃跑了,因为我没有钱送她去火化,也不知道要把她埋葬在哪里?直到现在,这一直是我心中的劫,不敢去寻找我母亲的遗体归宿,后来我打工挣了一些钱,那已经是五年之后,买了一些设备,录了一些母亲教给自己的歌,听母亲说,这些是那个男人留给她的,她就像生命一样保护着。我用母亲家乡的音符配上这些歌词,没曾想到竟然一下子火了起来,连同我随便取的名字,荒木。”
“这不是很好吗?现在肯定是衣食无忧了?”杨茜玲引导着他,希望他能够走出那段痛苦的回忆和无法抹去的悲伤。
“可是谁能知道我竟然是一位文盲呢?廖廖地通过招牌和路标,方可认识了几个字体呢?那些流浪的歌词不是我写的,我也没有三年前你给我的那些赞扬和评价,我只是一个被社会遗弃的人,一个病入膏肓的人,一个回光返照而不久于人世的人,现在只有你把我当成了朋友,我很感激你。”荒木突然蹲下,搂着头,席卷着身体痛哭起来。
“你,你别这样!荒木,荒木!”杨茜玲手足无措地拍打着面前孱弱的朋友。
“这些年我一直把这种痛苦压抑在心中,”哭了一会儿,荒木停止了哭泣,擦拭了眼角的泪水接着说,“茜玲,你知道吗?这些年是你给我了勇气,让我走出了悲哀和阴影,来到了人们的面前,直到上场演唱会的圆满落下帷幕,我觉得我又站立了起来,你让我完成了自我救赎,现在看到你为了我们黎族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我不知道怎么来感激你,我,我爱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我今天依然要说出来。”
“不,荒木先生,你是不是喝多了?你知道的,我有丈夫,他也在这个城市里生活和工作!”面对着荒木炙热而苛求的眼神,杨茜玲差点跳了起来。
“这我知道,所以我一直痛苦着没有和你说,但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这件事情又填充了整个心里,不说出来,我就会爆炸了,你回去思考一下,我等待你的答复!”荒木说完,便在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你怎么?”杨茜玲举了举手,欲言又止,荒木今天怎么能够说出如此的话来,是的!他的命运是悲哀的,自己很同情,但是这也不应该是束缚自己情感的砝码。杨茜玲又想到了黎峰,这三年来他们相聚的时光很少,这男人似乎有关于他的消息,黎萍和黎晓光夫妻有时候会提醒着自己和他打一个电话,接通后他们共同的话语也越来越少,如果不是自己的工作忙碌,也许自己早就陷入到抑郁之中。自己带着队伍离开了三莞市,来到了这个亲爱的人居住的城市已经三天了,黎萍肯定为他通报了信息,可是现在还是没有见到黎峰的身影,刚刚经荒木一闹,杨茜玲此时突然想起了自己心爱的丈夫,阿峰,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杨茜玲在楼下转了一会儿,直到心里得到平复,才转身向着居住的酒店走去。
等杨茜玲走进酒店,消失在电梯里,在刚刚他们站立的地方,树后的阴影里走出了一个人,他泪水模糊了,看着消失杨茜玲的身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那里。
走在了光亮的路灯下,这条身影竟然是黎峰,面前的一切他都看在了眼里,尽管站的位置有些遥远,但是偶尔和话语,他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愈加地矛盾,这三年的日子是如此地煎熬,他对杨茜玲的思念是如此地热烈,刚开始每天都要电话联系,而后就是一周,一月和一个季度,直到现在没有了消息,是杨茜玲的忙碌磨去了他们的时光,好在阿爸阿妹等家人都围在了杨茜玲的身边,随时把消息反馈给了自己。这次来这里,虽说杨茜玲没有亲自给自己电话,但是妹妹阿萍却早早地把消息给了自己,包括她们的一切行踪。但是黎峰的心里很忐忑,今夜到来也是身不由己。
看着杨茜玲消失在电梯里,黎峰从树后阴影里转身出来,他看了一会儿,转身向着路口的一辆红色达拉斯轿车走去。
“怎么这么快?你和她说清楚了吗?”在车内等待的一位蒙着面纱的女人看见黎峰失魂落魄地上了车,回过头来问道。
“没有,我们回吧!”黎峰没有回应她的提问,直接说道。
“就知道你没有那个种!看你的样子就知道没有结果!”女人咒骂着,回身启动了汽车,然后向着市郊区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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