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觉得疼痛难忍。”顾铮终于说了出来，看着周围人脸上都是副揶揄的模样，他直接望向了苏韵。
“苏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苏韵双手环胸靠在床头，摇头啧了几声。
“那晚你在野合，双方正在兴头上就被人给打断，匆忙之中就得了马上风。”
反正顾铮也不记得发生什么，那她就越发添油加醋，把场面描述的绘声绘色。
“马上风发作就进退两难，你们俩牢牢地连在一起。”
“当时大家都在场，为了不把脸面丢尽只能暴力把你们分开，那场面可真是……”
苏韵没有再说下去，顾铮的脸色却变的无比铁青。
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个画面，不过如今的重点是，“那我还能恢复吗？”
身为一个男人，下身也算是尊严的来源。
苏韵双手一摊，眼底满是戏谑之色，“大夫说人能够醒来已经是万幸，那处当时被伤的很重，现在大概率是不能用了。”
这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在顾铮耳边炸开。
他的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下刚才苏韵的话在耳边回旋。
他还没反应过来，老夫人就哀嚎了声，眼看着又要晕过去。
苏韵眼疾手快地把她给扶住，伸手在人中的位置掐了两把。
晕又晕不了，现实又不能接受，两难之下老夫人彻底有些崩溃。
拍着顾铮的床榻嚎啕大哭起来，“祖宗啊，这种断子绝孙的事情怎么会轮到我们顾家！”
她的哭声让顾铮不得不接受现实，他脑海里面残缺不全的记忆昭示着苏韵没有撒谎，这让他怎么能够接受？！
堂堂七尺男儿，又是所有人口中骁勇善战的顾大将军。
竟然一遭成为了太监，光是别人口中的唾沫星子就足以把他淹死。
顾铮心中已然崩溃，这些不甘化作无处发泄的怒气，直接朝苏韵大声责骂。
“要你这个主母有什么用？连自己丈夫最基本的尊严都保护不了！”
“现在顾家沦为所有人的笑柄，苏韵你就不会心中有愧吗？既然当时你也在场，又颇通医术，为什么不把人都给拦下，是不是故意看我的笑话？”
这话只让苏韵觉得好笑，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对母子乱咬人，“顾大将军，现在知道丢人了，在花丛颠鸾倒凤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日后呢？”
“我就算做出这种事来也是顾家的家主，维护顾家的颜面就是你主母的责任，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苏韵你是何居心？”
苏韵有些无奈，对面的人像听不懂人话一样，只知道把屎盆子往她身上倒。
既然如此，她说话便更不客气，“请问大将军，是我把你扒光了扔进去的吗？”
“不是你又怎么样？”老夫人还在旁边哭哭啼啼，接过自家儿子的话茬。
恨不得现在就把苏韵钉在耻辱柱上面，“要不是你管不住丈夫，他会去做这种事吗？”
闻言，苏韵嗤笑了声，要不是不能对老人动手，她早就把说这话的人给踹十万八千里了，“他做这种事是他贱。”
她一把把老夫人拉开，站在窗边指着顾铮的脑袋。
直截了当地开口，“与其在这里责问我，不如好好甩自己几个耳光。”
“变成太监是你咎由自取。”苏韵语调平平淡淡。
但话语里面的力量却不能够轻易忽视，“你乱七八糟的想法上脑不顾礼义廉耻。”
“不顾场合不顾对方是谁就做出这种事情，会有今天吗？说到底，你和柳芊柔是绝配，两个人都是下贱骨头，怪不得别人说。”
这番话骂的顾铮整个人都懵住了，想要反驳但偏偏苏韵刚才说的话都是事实，只能气的脸色涨红，胸口不断起伏。
“你给我住口！”老夫人恶狠狠地蹬了眼苏韵，轻拍着顾铮的胸口，生怕他再气出了什么好歹，“你别听她的，这段日子我们好好养伤，大夫那么多，肯定还有机会的。”
“这就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苏韵适时在旁边开口，她非要这对母子不痛快。
老夫人还想再说些什么，顾铮却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看着苏韵缓缓问道，“既然我们是一起的，那柳芊柔现在在哪里？”
苏韵都想要为他们之间的感情鼓掌了。
都到了这种尊严全无的时刻，竟然还记得问柳芊柔的下落，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人总是会更在意和自己一起陷入泥潭的人。
苏韵刚准备开口，就看到老夫人起身坐在了床榻边上。
猛地给了顾铮一巴掌，手掌颤抖的厉害，这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她是恨铁不成钢，本来是所有人口中的顾大将军。
在哪里不是风光无限，偏偏冒出来了个柳芊柔，跟个狐狸精一样不知道给顾铮下了什么迷魂药。
自从认识了这个柳芊柔，顾铮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干的事情是桩桩件件都上不了台面，现在甚至连顾家都要断子绝孙了，竟然还想着那个贱人！
老夫人越想越咽不下心里那口气，颤巍巍地指着顾铮骂道。
“你对得起顾家的祖先们吗？不孝为先无后为大，事已至此，你竟然还想着那个狐狸精！”
“额娘，我……”
顾铮被打的脸迅速肿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滑稽又可笑，他没想到老夫人会反应这么大，但也的的确确在担心柳芊柔的处境。
他这边就如此难应付，也不知道她孤身一人此时到底身在何处。
虽然是妾，但流言恐怕会难听百倍。
想到这里，心底的憋闷就更甚，“她好歹也是受了儿子连累，我不能把她自己丢下不管，你怎么说我都行，但她不是你口中的狐狸精！”
见顾铮竟然敢反驳，而且口口声声护着那个小贱人。
老夫人起的近乎晕厥过去，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哎呀，我们顾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出了这么个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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