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黑黑的土豆饼吗？”顾舟眨着好奇的大眼睛问。
“什么？”夏雪正专心地削着土豆皮，没听清他的话。
顾舟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追问。他已经尝过夏雪的手艺了，非常相信她的烹饪技术，满心期待地等待着土豆饼的出炉。
顾城那个厨艺小白，大多数时候都在外面混饭吃，很少在家开火做饭，手艺自然是差得没边。
要是他在家，他们母子俩估计只能吃简单的烧烤，撒点盐就完事儿了。
夏雪做的土豆饼出炉了，香气四溢，她还特意蒸了两个鸡蛋给顾舟当配菜。
母子俩围坐在餐桌前，开心地享用着美味的午餐。吃完饭后，夏雪洗碗前还不忘把剩下的土豆饼给张盼弟送去。
今天刘家异常安静，夏雪都没听到李婆子那刺耳的叫骂声，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她拿着土豆饼走进刘家，一眼就看到张盼弟正在给李婆子喂饭。李婆子被绑在椅子上，神情虽然仍然嚣张，但脸上却糊了一圈米糊，显然张盼弟并没有那么温柔地喂她。
夏雪看到李婆子被喂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放下土豆饼跟张盼弟聊了几句，然后准备离开。
“嫂，嫂子！”
夏雪正要迈出李家的门槛，突然从侧屋里蹦出一个虚弱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只见刘大全挣扎着爬了出来，脸色白得跟鬼一样，气息微弱得就像蚊子叫，但他的嗓门却大得惊人。
夏雪瞪大了眼睛，只见刘大全腿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他阴沉着脸，指着张盼弟大喊：“嫂子，快帮我报公安！把这个恶毒的女人抓去坐牢！”
“看在顾哥的面子上，你帮帮我嫂子吧！”刘大全喘着粗气说道。
张盼弟站在一旁，眸光闪烁，静静地等待着夏雪的反应。
“哎呀，小朝喊我了，我得回家洗衣服去了。”夏雪后退两步，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李家。
还没走出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李婆子的怒骂声：“还求这个贱蹄子做什么？这两个贱人都是一伙的！”
“我们家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娶了这么一个媳妇回来！”
“她是想害死我们全家啊！张盼弟，你个毒妇！害人命的贱妇！”
李婆子的大喊大叫在村子里回荡，但李家住在村尾最靠后的山脚下，最近的邻居也只有蒋家了。
李婆子可是个出了名的“泼妇”，天天对着张盼弟吆五喝六，那些骂人的台词，估计连她自己都背腻了。村民们一开始还图个新鲜，赶来围观，可时间一长，大家也都审美疲劳了，现在哪怕她再闹翻天，也没几个人愿意搭理。
夏雪一踏进家门，那尖锐的叫骂声就像被掐住了脖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对着那面破破烂烂、还有裂痕的镜子，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换了药。哎，这可是顾家唯一的一面镜子了，虽然破成这样，但也算是家里为数不多能让她回忆起过去的物件了。
她脑海中闪过一些零星的记忆片段，好像这镜子是她当初闹着让顾城买的。那时候顾城可是气得跳脚，骂她多事。她还记得有一次，气不过，竟然拿这镜子去砸他，结果他那凶狠又气极反笑的神情，真的把她吓得不轻，尤其是他那双瞪得老大的眼睛，简直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样，凶狠又危险。
夏雪回过神来，手不自觉地抖了抖，赶紧把镜子胡乱地收了起来。
顾舟小脑袋趴在夏雪的腿上，就像一只懒洋洋的小猫，眼皮子沉重得仿佛能压下一座大山。当夏雪终于帮他换好药后，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小手，打了一个哈欠。
夏雪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顾舟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轻轻飘向梦境的深处。
“妈妈不喊我舟舟了。”顾舟迷迷瞪瞪嘀咕，白嫩肉感的脸蛋压在她腿上有些变形，奶声奶气的话似带几分不满委屈。
小孩子是很敏感的，他这两天已经知道夏雪变得跟之前不一样了，但她不管怎么样他都是喜欢的，可她不像之前那样更亲密地喊他了。
夏雪一愣，一个称呼而已，可瞧着他因为这事委屈记挂的小模样，她弯了弯眼睛，随他的意：“舟舟乖，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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