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雪不期而降,寒风时不时吹过空旷的阁楼,发出一阵呼呼的响声。
夜渐深,周身也越发寒凉。
在楼下聊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四个渐渐都有些困乏,在保姆的指引下,安排了住处,相继回屋休息了。
陈洁因为许久没跟萧雅见面,两人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题,她就跟着去了二楼西南侧萧雅的卧室,一起休息了。
亦凡胆小,说实话我也怕二楼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建议她睡一楼客房了。
我和师傅选择住在球球卧室正对面的一间客房,也好方便晚上随时观察情况。
上半夜一切正常,主家的床实在是太舒服了,师傅睡着睡着,不自觉的打起了呼噜。
我这个人一向睡眠浅,师傅打呼噜的声音又吵,一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这个点儿也就不凑巧,我突然有些尿急,连忙穿上拖鞋打开门,打算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尿个尿。
刚撒完尿,顿觉舒服不少,我双手插兜,悠闲的迈着步子往回走,眼神一晃,突然看到有一团微弱的光从我眼前掠过,像是个浑身散发荧光且光着屁股的小男孩,一溜烟儿,穿墙进入了球球的房间。
我去,大半夜的,简直把我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叫师傅,我就悄悄的跟了上去,并且小心翼翼的打开球球的房门,轻声轻脚的走了进去。
借着床头暖黄色的小夜灯,我看到那个满身荧光的小男孩麻利的跳上了床头,正拿着一旁的被子给球球盖上。
哎,我心里纳闷儿,这就有意思了!一往碰到的鬼都是动不动张牙舞爪的吓唬人,这个小鬼倒挺有意思,还体贴入微的照顾起人来了!
就当我跨出脚步想要进一步观察的时候,脚一不小心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发出了一阵哐当的响声。
突如其来的响声引起了小鬼的警觉,只见他转过头,双目散发着悠悠的蓝光,嘴巴张开并露出了锋利的牙齿,嘴里还发出瘆人的呜咽声,双手抱拳,似乎随时准备着要向我扑来!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际,卧室的灯突然亮了,师傅从背后拍了拍我:“大晚上不睡觉,傻站这儿干嘛?”
就在亮灯的一瞬间,那个小鬼不见了!
我结结巴巴的指着床头:“师傅,有小鬼!刚才有一只小鬼就站在那里!”
师傅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了看,什么也没有。但是因为长时间的默契配合,师傅是相信我的。
于是,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红色绸包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把香灰,沿着床的四周仔细的撒上一圈,随后熄灯,关上了门,拉着我出去了。
从球球房间出来后,我俩便回到了对面的客房,关好了门,师傅急切的询问起来:“承风,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缓了缓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随即讲给了师傅:“师傅,刚才有个浑身上下散发荧光的光屁股小鬼,他跳到床头附近给球球盖被子呢!您不知道,他转头的瞬间,眼镜散发着瘆人的蓝光,嘴里的牙齿还异常锋利,实在是太吓人了!”
师傅捋了捋胡须:“那小鬼看上去有多高?”
我双手拉开,上下比划着:“大概有个三四十公分高!”
师傅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估计是个未足月就死掉的孩子!”
我震惊的追问:“您是说,我刚才看到的就是婴灵?”
师傅认真的点点头:“不错,那就是婴灵!从你刚才的描述综合萧雅的回忆来看,他曾经为家人盖被子,其实就是在呵护家人,看来他的出现并不是为了害人。
但是他的灵魂为什么会一直滞留在这栋房子里,这就很奇怪了!
婴灵和一往的鬼魂大有不同,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心存执念很难驱逐;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是在意识还未成熟前死去存在多变性。
婴灵没有人类思维,他们只是追随自己的喜好,纯粹的像一个稚嫩的孩子,具有很强依赖性……”
正当我和师傅相谈深入的时候,灯突然灭了。
此时,从旁边的墙壁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那种响声就像是一个女人无奈的叹息,随即墙面荧光闪现,那是一个怀抱孩子的女人。
眨眼功夫,墙面上的荧光消失不见了,室内的灯光再次亮了起来。
此时师傅早已停止说话,朝我使了个眼色,于是我俩悄悄出门,将耳朵贴在隔壁房门前仔细听了一阵儿,声音越来越清晰,可以肯定,那个怪声就是从这个房间传出来的......
隔壁这间房也是挺奇怪,房门上锁着一把生锈的U形锁,上面看上去还有轻微的灰尘,像是有些日子没打开过。
就这样一把破锁是难不住我的,我从口袋的钥匙环上掏出一截铁丝,对着锁孔熟练的捅了几下,没费多少事儿就直接打开了。
我这一波神操作下来,师傅看的有些傻眼儿!幸亏师傅对我的人品足够了解,要不然得把我当成偷鸡摸狗的惯犯看待!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瞅了瞅师傅:“师傅,您放心,小时候出于好奇,跟我们前院开锁公司上班的二大爷偷学了两手!”
师傅也没说啥,取下锁,推开门,小心翼翼的拉着我走了进去。
刚进门里边是一片漆黑,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儿,我摸索了着墙壁,找到开关打开了灯。
屋内还真是别有洞天,竟然是一间简洁的一居室,墙壁是粉色的,我和师傅正站在客厅正门口,正对着的窗台已经被水泥封死,客厅的地板上、沙发上、桌子上到处是尘土,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了。
屋内的东西也很奇怪,客厅的地面上,放着七八个大石块,师傅说那是泰山石,多用来镇邪祟、压制阴煞;茶几上还摆放了一鼎紫铜香炉和一件铁制牛头马面,香炉用于上香祭拜,牛头马面多是为了把屋子内的鬼魂看住,不让其离开;转过身我们又发现身后的门框上方还钉有一个挂环,挂环下悬挂着一把铁剑。
出于好奇,我们又将旁边卧室的门打开了。这间卧室的窗台同样被水泥封死,地面上散乱的堆放着泰山石,紧挨墙壁放着一张床,床下同样也是放着不少泰山石,床的旁边是一盏台灯,距离台灯一米多的位置放着一架粉色的衣柜,衣柜是空的并且打开着,师傅伸头进去看了一眼,我们发现衣柜里边左侧的木板上用白色粉笔赫然写着秋冬二字,师傅看了眼顿觉不妙:“常言道,秋冬为阴,春夏为阳;秋冬为死,春夏为生。这个房间如此布局,像是为了困住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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