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照还未舒展开来,不知不觉,天边已经被黑云环绕,阴森森的,光线暗淡压抑,犹如我此刻疑惑且低落的心情。
我们几个刚吃过早饭,由于我内心始终对昨晚的梦境多有疑虑,于是就说自己没休息好,建议张伟带我们去昨天露营的河边钓鱼,缓缓劲儿。
张伟看了看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正视几秒后最终说了出口:“其实,就算你不开口,我也打算今天带你们去离水河附近走走。
我的老家就在离水河旁边的厚德村,最近我们那里发生的不少怪事儿,本来这次我是打算请纪南法师来看看的,奈何他老人家身体不适,也没能请来。
承风,路上我听陈洁提起,说你是纪南法师最近新收的得以弟子,想必一定有不少过人之处,到时候还请你帮忙看一看。”
“那还钓什么鱼啊,咱们直接去厚德村吧!正事儿要紧!”我笑着回复张伟。
张伟诚恳的点了点头:“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谢谢你啊承风!”
随后等陈洁和亦凡收拾好东西,我们就在张伟的带领下,驱车赶往厚德村。
行车路上,我坐在副驾驶,张伟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讲述着厚德村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儿。
张伟说:“自打开春儿后,村子里的各家的牲口频繁发生群体性死亡,最开始是各家养的家禽,像是鸡鸭鹅这些;后来就变成了大牲口,像是猪羊牛这些;最后慢慢的发现,各家个户的村民断断续续出现呕吐、四肢无力、梦魇、甚至有些症状严重的已经昏迷在床,长时间下来还死了不少村民;还有就是,有些农户的家里还经常频发火灾······
最近这段时间村子里是人心惶惶,有的说大家很可能是感染瘟疫了;年长一些的,又说是村子遭天谴了。什么说法都有,而且是越说越离奇。”
我越听越感觉不可思议:“那死掉的那些牲口怎么处理的?集中焚毁了吗?”
张伟苦笑着说:“我们那个地方穷,没有这个防疫意识,哪舍得白白糟蹋,很多村民,都是直接将死了的牲口拉到村口的离水河桥下,清洗干净,拉回家直接炖煮吃了。”
“这也能理解,毕竟是自家一点点养大的家禽和牲口,老一辈人都节俭,换做我奶奶在世那会儿,也是这样。”我在一旁插着嘴。
张伟无奈的笑着说:"谁说不是呢!就关于村里老少频繁生病这事儿,我们村儿卫生院的大夫也说,保不齐就是病从口入!
承风,拐过弯儿,前面就是离水河了,这条河再往西三四里,就到了昨天咱们参加篝火晚会的河边了。
看见水上那座石板桥了吗?村里人都管它叫厚德桥,过了小桥,咱们就到村里了!"
远远的,透过车窗,顺着张伟手指的方向,我探出头往外看了起来。
那是一座完全用石板手工搭建的小桥,石板上青苔斑驳,看着有些年头了;桥下河水碧波荡漾,河道两边堆叠着不少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远处的榆钱树刚刚吐芽,在晨雾的环绕之下,那一点点新绿带着春色,为这座古朴宁静的山村凭填了几分别样的生机。
穿过石板桥,顺着村子中间的主干道一直走到村东尽头,我们就到了张伟家。
我们几个刚下车,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慌忙走了上来:“二叔,你可回来了。奶奶今天很不舒服,在床上躺着呢!”
张伟听后,明显有些慌乱,急忙往屋里跑。
我们三个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张伟家住的是平房,他爸妈没在主屋居住,而是住在了东边厨房旁边的一件偏房,里边东西两侧只有两扇小窗,屋子里边光线并不算好。
走进去时,张伟的母亲正躺在两张小床上休息,张伟径直走到床前,抓起他母亲的手:“妈,您这是咋地了?走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倒下了?”
张伟母亲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没事儿没事儿,就是头有点晕,躺了会儿!”
老太太随即环顾了一下我们:“有朋友来啊?还没吃早饭吧?妈这就起来给你们做饭去!”
我赶紧上前阻止:“阿姨,您不用忙,我们都是张伟的好朋友,刚吃过早饭过来的,这不是路过附近嘛,寻思顺道看看您。您是不是不大舒服?我多少学了点医,要不我给您把脉看下?”
中医把脉讲究望闻问切,我一边给阿姨把脉,一边观察着她的脸色,一边询问起来:“阿姨,您最近经常胸闷头晕吗?”
阿姨微笑着说:“老毛病了,最开始有些贫血,我也没当回事儿。”
询问后。我又仔细地把了会儿脉,转头看向张伟:“从阿姨的外表来看,脸色憔悴,眼睛无神,嘴唇轻微有些发白;从脉象来看,脉举无力,按指空豁,应指无力松软;综合来看气血两虚,属于虚症。
你放心,应该不是上午你说的那种怪病。
这样,我给你开个方子,你按照方子抓药,让阿姨煎服两周调理看看,我保证药到病除!”
张伟听我说无大碍,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随即我又问了起来:“张伟,你们村得怪病的都有哪些,方便找一家让我先看看吗?”
张伟母亲抢先回复:“小伙子,我们西边邻居家的闺女巧巧,就得了怪病,要不您过去给看看?”
阿姨说完后,我慌忙跟着张伟去了他们西边邻居家里。
经过张伟的一番介绍,女主人把我让了进来,她让我们叫她蓝婷嫂就行,说她男人出去打工了,家里就只有她和孩子两个人,孩子生病后,最近也总是疯疯癫癫的,所以没啥事儿她总是锁着门儿,生怕孩子跑出去生事。
说话间,便把我们带进了堂屋西边的一间屋子。
屋内拉着窗帘,一个女孩眼圈发黑,目光涣散,正在小屋床上剧烈咳嗽着。
等我们走了进去,蓝婷嫂慌忙为女孩拍着背,一阵咳嗽过后,伴随而来的是女孩手舞足蹈的尖锐咆哮。
稍微安静下来,女孩又开始了一阵狂吐,呕吐物里边大部分都是清水,同时夹杂了一些奇怪的绿藻,看到这里,我不禁心头一惊,难不成这孩子也中了鬼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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