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川市，夏国科技大厦
“这就是大隐隐于市吗？”
看着莫柒轻车熟路地走入高耸入云，被无数科研者视为圣地的科技大厦，白子夜不经感慨道。
谁能想到炎黄基地这种工作内容特殊的机构竟这么显眼，直接搬到了著名的科技大厦。
曾几何时，这也是他心目中的圣地。
只可惜他一直没机会来这，没想到今天倒是圆梦了。
“别愣着了。”
莫柒扭头催促道。
白子夜连忙跟上去，终于在电梯门关上的前一刻挤了进去。
随着电梯不断上升，莫柒最终领着白子夜来到了32楼。
“这里是我们云川分基地比较重要的一个据点，主要负责为我们打掩护。”
莫柒边走边解释道，
“因为我们的工作需要保密，但有的工作人员也需要和家人解释自己的工作。
所以，所有云川分基地的工作人员，都是这家公司的员工，虽然只是挂个名。”
“那这些人……”
白子夜指了指工作位上忙碌的社畜们，就差把问号写脸上了。
“官方机构退役，基地复审，人际关系简单，专业对口，绝对没问题。”
莫柒随口回道。
“老莫，好几个月没见了，近来可好？”
两人还没走进办公室，里面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白子夜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旁的莫柒。
后者也不禁扶额，止不住地叹气。
“你现在好歹也是D级人员，虽然隶属后勤部，是个闲职，但上班时间还是少摸点鱼吧。”
莫柒还没推门便能猜到里面是一番怎样的“美景”。
“先去隔壁吧，我这比较乱。”
身着西装正服，一副标准成功人士打扮的林选说着打开办公室大门，临走前还不忘招呼附近几人帮忙收拾收拾办公室。
林选见白子夜一副拘谨的模样，和蔼地自我介绍道：
“自我介绍一下，炎黄基地云川分基地后勤部D级人员，林选。
我的任务就是为整个云川分基地工作人员提供相应工作证明，并正常运行这家公司。”
“您好。”
白子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最后也只是紧张地说了两个字。
“他可不是什么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别那么紧张。”
莫柒拍了拍白子夜的肩膀，示意后者放轻松，别太拘谨。
“真要说起来，你身边这位可是比我可怕多了。”
林选说着靠近白子夜，对着白子夜耳朵小声说道：
“莫柒他当初第一次执行任务，就碰到了清理邪教据点。
当时他还只是新晋D级人员，独自带着15个全副武装的F级战斗人员，一夜之间将该据点数百信徒全部清理，没留一个活口。
这还是他第一次任务。”
白子夜听到这腿都软了。
老天！第一次任务就要杀上百人，这到底是正规机构还是恐怖组织？
“如果连这都接受不了，我想你应该活不了太久。
相比在空域与那些未知生物战斗，清理邪教据点这种任务已经算很简单的了。
只要中间不出差错，基本都能做到无损伤完成。”
莫柒撇了一眼白子夜，面无表情地提醒道。
“好了，老莫，你就别吓人家了，我这还要登记信息呢。”
林选说着打开房门，一屁股坐在招待室沙发上，略有不满地警告道。
“我这是对他负责。”
莫柒也没继续多说什么，从包中掏出一包烟，然后拿出打火机，整个动作丝滑流畅，一看就是多年老烟鬼。
“……”
林选一脸无语地瞪了一眼陶醉其中的莫柒，后者察觉到林选的目光，象征性地往窗户处移了移，继续抽着烟。
“好吧，那就不管他了。”
林选说完莫柒，又看向自己正对面的白子夜，后者依旧拘谨，不敢坐下。
“自己把这张表填了，然后我再问你几个问题，就没了。”
林选指了指不远处的打印机，示意白子夜自己去拿刚打印好的员工信息表。
上面要填的内容不多，除了基本的姓名，年龄，性别，居住地等，还加了主要人际关系，以及一些让人不解的信息。
“地址就填云庄21号。”
莫柒头也不回地说道，
“之前钱多没地方花，买了个别墅，现在又不想住。
装都装修了，反正你还没买房，就直接住进去吧。
我已经联系人去打扫了，你到时候直接入住就可以了。”
白子夜提笔的手停在半空，整个人微微一怔，刚想客气两句，莫柒却仿佛猜到了白子夜想要说的话，毫不客气地催促道：
“快点写，等会儿还要去分基地报道，那的路可不好走。”
白子夜见状只得作罢，继续填写表格。
几分钟后，白子夜将表格递给了沙发上的林选。
后者随意扫了几眼，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把表格放在桌上，开始打量起白子夜。
“如果你能救十个人，但代价是你死，你救吗？”
林选看似随意地问道。
“我……”
白子夜有些犹豫。
“实话实说就好，这种问题本来就没标准答案。”
林选一边泡着茶，一边和蔼地说道。
“如果他们是无辜的人，我救。如果他们是恶人或者落到这个下场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我不救。”
“还算标准的答案。”
林选咂咂嘴，紧接着抛出另一个问题：
“那如果你能救的不止十人，而是百人，千人，万人乃至数百万人呢？
你的答案会变吗？”
白子夜保持着沉默。
林选也没有催促，就这么看着白子夜，直到后者给出答案为止。
“不变。”
白子夜思索许久才下定决心，坚定地说道，
“如果因为恶人多就救恶人，这是对恶的妥协，是伪善。如果他们因为自己的决定陷入绝境，他们也该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我救下他们，他们中的部分人或许会有所改变。但那都只是可能。
当我有能力救下数百万人时，我要考虑的不该是这群身陷险境但一切都是自找的人，他们中有多少人能改邪归正，而是如何去救下其他地方那数百万同样需要我帮助的无辜的人。”
“也还不错。”
林选象征性地鼓了鼓掌，给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如果你的亲朋好友和数千万老实本分的普通人都需要你的帮助，你救谁？”
“基地希望我救谁？”
白子夜反问道。
“你认为呢？”
林选摇了摇头，再度将问题甩给白子夜。
“我救那数千万老实本分的普通人，这应该是基地想要的答案，但那应该是未来的我给出的答案。
我现在还不算是基地真正意义上的一份子，站在我的角度，我自然会去救我的亲朋好友。
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他们虽都不待见我，可毕竟于我有恩。相较之下，我凭什么不救他们？”
“Ok，老莫，我今天就不留你了，带人走吧。”
林选对着窗户边抽烟的莫柒说道，听不出喜怒，这令白子夜很是忐忑。
“过关了，走吧。”
莫柒招呼了一声白子夜，随即推门离开。
白子夜紧随其后，不敢耽搁。
两人走远后，林选才在白子夜填写的表格最下方写上几个大字——有个性的可塑之材，能堪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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