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父

“父皇,女儿不嫁。女儿以前不懂事,常惹父皇您生气。是女儿不孝,女儿已经知道错了,父皇,紫兰国太远了,女儿嫁过去就再也见不到您了。”翎羽抹着泪。

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父皇也舍不得你,你在父皇身边的时候,无论怎样任性父皇都可以纵容你,可这次关乎的是两国,你害死了紫兰国的公主,若不给紫兰国一个交代,难以让各国和朝中大臣信服。翎羽,此事也是朕一时糊涂,听信紫兰使臣。这才害你深陷困局,朕做不好一个父亲,可朕必须做好一个皇帝,如若不然愧对天下百姓。紫兰是你母亲的故国,紫兰国的皇帝是你大姨,想来她不会为难你。”

“可是,父皇。女儿不想离开您。”翎羽扑进他的怀里。

皇帝对于翎羽突然的顺从有些不自在,却还是耐心的说,“翎羽,你该长大了。你的母亲就是千里跋涉,独自来我冀国,这才有了你,你是她的女儿,就该有这份魄力。”

“可是,女儿要嫁给谁啊?父皇。”

……

皇帝一下懵了,是啊,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凰亲王嫁来已经二十出头,自是有一番见识,翎羽才16岁,嫁的却是个死人。可他安慰不了,只能轻轻的抚摸她的背。

“回去休息吧,父皇再考虑一下。”

翎羽走了后,皇帝陷入了深思,当年凰亲王来嫁时,威风八面,才华胆识连他都自愧不如,仅仅三年时间就为冀国解决了内忧外患,那种又惊喜又害怕的感觉,直到她死了一年才慢慢消磨,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眷恋之情,这种感情伴随着翎羽的长大越发强烈。可他却看不到翎羽身上有半点她当年的影子。他也知道,翎羽对自己的生母存在误会,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凰亲王都没有封妃,而他也一直以凰亲王称呼,以至于让翎羽觉得自己的母妃是一个小人物。

不与他时间多想,太监便来报,说是紫兰国使者求见。

紫兰国使者,紫兰国国相,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五官周正,英气逼人,一身玄黑色金边朝服。气宇轩昂的朝他走来,拱手行礼,“紫兰国使者右渊拜见冀国皇帝。”

“使者请坐。”

“陛下,我紫兰国送公主前来与贵国续前好。公主却在贵国遇害,虽说陛下已经处置了主事之人,可我紫兰国失去了一位公主,我们陛下必定万分心痛。今天又听说您把那主事之人又放了出来,不知是真是假?”

“使者从何而知?”

“昨夜三更时有人叩门,说是贵国皇后娘娘派来的,要告诉我等,说是陛下爱女心切,不忍其受苦,已经将翎羽公主接回了。”右渊笑着说道。

“朕不止是爱女心切,翎羽是冀国公主,犯错自当受罚,俗话说‘不知者无过’这事她本就不知情,自不该受重责。”

右渊笑意吟吟,“贵国的公主是公主,我紫兰国的公主也是公主。古有语‘一命抵一命’冀国的陛下不会没听说过吧。”

“……翎羽不只是冀国的公主,她还是紫兰国凰亲王的女儿。让她抵命,紫兰就失去了两个皇族子弟。”

“冀国的陛下不说,我倒记不清了,翎羽还是我紫兰国的贵女。”右渊起身,拱手而立,“那就让我去见一见再决定吧!”

皇帝点头,“使者请。”

得力太监领着紫兰国使者朝翎羽宫走去,紫兰国的使者右渊拢着袖,她一副笑盈盈的样子。“冀国的皇宫真大呀,我紫兰国的皇宫还不及这一半。”得力一声不吭的在前面领路,到翎羽宫门前停了下来,立在一旁,说:“使者大人,翎羽宫已到。”右渊看着高大的匾额,翎羽宫三个刚劲有力。翎羽回到宫中,刚换下衣裳,就听妙玲来报使者大人求见。

右渊看到翎羽时,她方梳洗完毕,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头发简单的用一条粉色丝带束着,身上没有一件金银物件。

右渊先行了礼“紫兰国使者右渊。”

“冀国公主翎羽。”翎羽不似右渊行拱手礼,而是盈盈一拜,“知道是紫兰国的使者前来,翎羽特意沐浴更衣以表重视,失礼之处还望勿怪。”

翎羽不知道右渊的目的,有些害怕。

“公主是在自己的宫殿中,怎样都算不得失礼,右渊倒要请公主多多包涵才是。”右渊笑着说。

翎羽请了右渊落坐,又上了宫里头常备的糕点香茶。自己也坐在对面的凳子上,看着这位紫兰国的使者。只见她扫了一眼桌上的甜点香茶,随即拿起一块糕点细细品尝,而后又喝了两口香茶。这才看向翎羽,还是满脸笑意,“多谢公主招待。”

“使者不必客气。”翎羽勉强笑着,心里知道就是这家伙算计自己。

“唉,你我同是女子。我从小也如你一样,生在福中,对糕点香茶什么都极为喜爱,可惜我的母亲在我十岁时就不许我再食用这些了。生怕我长成男儿样!你的母亲凰亲王当年和我还有如今的紫兰国皇帝陛下,还因为吃糕点的事差点打起来。”右渊观察着翎羽的表情,只见她眼神闪烁,这位公主有些惧怕她,“翎羽公主想来不是十分了解自己的母亲,想当年凰亲王来冀国,生下公主后不满一年就薨逝了,公主怕是连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吧。公主和凰亲王长得十分相像!”

“……本公主以为使者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是来回顾旧情的。”翎羽有些意外右渊的态度。

“兴师问罪。”右渊收起了微笑,“翎羽公主是我紫兰国的公主,我紫兰国没有什么嫡出庶出,公主您,是冀国庶出三公主,孰轻孰重,一下子就可以分辨出来,如此,还需要本使兴师问罪,公主您的罪行不会不自知吧!”

“本公主自然知道自己错在何处,可即便知道,本公主仍然觉得冤枉至极。”翎羽有些嘴硬。

“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伤害紫兰国翎羽公主,有何冤枉?”

“本公主一无所知。”

“莫非在公主眼里,随意践踏他人生命可以用无知来当借口,难不成冀国的公主就是这般的嗜杀成性!”态度骤然转变,让翎羽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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