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风楼此时,谁还不知道楼上来了一个大人物,一个连知府都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有冒失的竟然还想上楼结识,却被虎背熊腰的便装锦衣卫丢了下去。
楼下的嘈杂,让朱由检索然无味,丢下来了一句“姑娘带走了!事情办好!”
也不管顾横波愿不愿意,就拉起姑娘粉嫩的小手,下楼,从后门离开。随行的自然有锦衣卫便衣,骆养性、王承恩、钱谦益、牛金星。
“公子,奴家卖艺不卖身,您不可以这样!”顾横波被朱由检拉走,自然惶恐,以为对方要用强。顾横波是青楼里的清倌人,卖艺不卖身,当然,这在青楼里也不过是个噱头,因为清倌人比起一般妓女更能吸引那些文人骚客,达官显贵。最后往往价高者得,获得清倌人的初夜权。
“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朱由检恶趣味迸发,拉着顾横波的手不肯放,还一脸猥琐。
“救命呀,救命呀,强抢民女啦!”
世道不太平,深更半夜,谁会出来,听到呼喊,周围的百姓把门窗关的更紧了。
“行了,本公子已经给你赎身了,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了!”
“你胡说,妈妈是不会让奴家赎身的。”
“她自然是不愿意,可是她不敢。”
不可一世威压。
顾横波终于安静下来,妾如浮萍,随波逐流,知道自己本赎身,心中惊喜而又惶恐。
惊喜是终于脱离那腌臜之地,惶恐是不知道给自己的赎身的公子会不会善待自己,万一遇到个变态就完了。
朱由检拉着顾横波上了马车,王承恩几人很识趣的上了另一辆备用马车。
车上,朱由检这个色批,少不得又得吃姑娘几下豆腐,这自不必说。
话说车马行到一处偏僻的巷道,杭州宵禁,此时子夜,夜幕之中,只听得车外一声惨叫。
一个锦衣便衣应声倒地,双手捂住咽喉,中了暗器。
大警,便衣立刻做出战斗阵型,却见黑夜中,竟有十几个黑衣人冲杀出来。
手持长剑,看身形功法,像是江湖中人。
刀剑橡胶,蹦出火花,刀光剑影,惊得小姑娘直往朱由检怀里钻。
朱由检对于锦衣卫的战斗力还是有信心的,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摸样。
却不想,正在此时,一支弩箭竟然破帘而入,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朱由检左肩,“哎呦!”
一声惨叫响起。
车外便衣大惊,那些黑衣人见一击得手,也不纠缠,随即隐入夜幕中。
“陛下!”
“陛下!”
“陛下!”
车外,王承恩、骆养性等人听到惨叫,赶紧上车,要查看皇帝。
因为惊吓本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顾横波,被这声陛下彻底惊呆了。
“陛下!”
“朕没事,快,回行宫!”
车马飞快,奔回行宫。
骆养性封闭宫门,加强守卫。
太医查看,却是左肩中箭,剧毒。
“好厉害的毒!”太医惊呼。
太医不知道所中是什么毒药,朱由检开始高烧不退,恶心呕吐。
“这可怎么办!”王承恩心急如焚。
骆养性带着锦衣卫严刑拷打被俘获的黑衣人,竟然是死士,舌尖下藏毒,趁着不注意,服毒自尽。
“滴水不漏,是个厉害的角色。”
半夜,朱由检醒来,身上忽冷忽热,感觉自己命不久矣。心说自己本来想拯救大明,没想到这才崇祯二年,自己就要挂了,幼子尚小,大明看来是真要完了。
“快,快招杨景辰、孙承宗、钱龙锡、曹文诏。”朱由检把离自己最近的心腹重臣传召。
“传旨骆养性,加强防备,朕受伤的消息不可泄露。”
第二日,杨景辰、曹文诏、钱龙锡、孙承宗赶来。
见皇帝面色苍白,嘴唇青紫,询问才知道中了毒箭,都要将钱谦益千刀万剐。
朱由检握着杨景辰与孙承宗的手,说道:“朕继承兄长之位,本想励精图治,振兴大明,不想天不假年,倘若朕有不测,杨卿为首辅,孙卿为都督,接皇长子来南京,不可北归。”
“陛下!呜呜呜!”这是托孤之任,二人泪如雨下。
随即呼唤曹文诏,道:“诸将之中,唯有君忠诚勇敢,足智多谋,可堪大任,孙卿之后,君可为大都督,统帅全国兵马,务必记住,东守西攻,攘外必先安内,不可计较一时荣辱,保住大明”
“陛下,臣记住了。”曹文诏连连叩首,老泪纵横。
“钱卿。你善于谋军,老成持重,杨卿之后,你与周登道可为首辅,你与杨卿要精诚团结,共保大明。”
朱由检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竟然吐出血来。
最后,朱由检招来骆养性与王承恩,拉着他们的手,道:“一朝天子一朝臣,内臣鲜有善终,你们跟随朕多年,本想送你们一世富贵,善始善终,没想到如今……朕会留下遗诏,保尔等平安。”
王承恩与朱由检自由陪伴,情意深重,见朱由检说的真情实感,不觉泪如雨下。
骆养性虽然不是朱由检的潜邸之臣,但委以重任,信任有加,见皇帝临终还如此为自己考虑,心中悲痛。
不由站起身来,面色铁青,转身离去。
“给老子查,挖地三尺,都要把这群鼠辈掏出来,今天日落之前抓不到人,统统都得死。”
王承恩也怒吼,“传令下去,浙江省内,所有东厂的幡子、帮闲、眼线、暗探都给咱家动起来,倘若日落时分抓不到人,你们就自裁吧!”
东厂厂公、锦衣卫指挥使暴怒,缇骑四出,浙江全境封锁。
浙江巡抚张延登虽是文人,却有虎威,暴怒之下,兵马四出,封锁全境,凡耍剑持刀,一概缉拿。
要说还是锦衣卫效率高,脑子活,一个百户,凭借黑衣人的穿的黑衣布料,和解刨,胃里残存的酒水,顺藤摸瓜,在一户客栈,将黑衣人同伙抓获,拷问之下,才知道是某某江湖杂派,因为提前准备,抠出了嘴里的毒药,重刑之下,得到了解药,还抓到了背后主使——浙江杭州一个举人。
杭州知府衙门,地牢之中,骆养性面色冷峻,一身肃杀,手中的刮刀在灯火下闪着寒光,阴冷冷道:“是谁幕后指使?”
书生已经遍体鳞伤,火光中,书生吐了一口鲜血,道:“为天下杀昏君,何须他们指使?”
“哈哈哈,好,硬骨头,本座喜欢,本座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把硬骨头,变成骨头!”说着叫刮刀递给审讯锦衣卫,道:“明天黎明前,让他成骨头。”
说完转身离去。一剩下地牢中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
骆养性、王承恩、杨景辰、曹文诏、钱龙锡、张延登早就气炸了,合议之下,直接定了该举人诛灭九族,凌迟处死。
举人倒也硬气,都这样,都没吐露钱谦益。
钱谦益也是吓个半死,直到举人死了,才放下心来。
半个月,朱由检终于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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