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而且二十六卫里边最能打的四卫也被皇帝带走了,一旦京城有失,咱们两个万死难恕罪。”
“我看,只有赶紧派人去蓟州镇调兵,让袁崇焕率军拱卫京师。”
“也只好这样办了。”
韩爌回到家中,唉声叹气,喝闷酒,一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在院中练剑,身法行云流水,好不精彩。
韩爌叹气声惊动了年轻人,收剑,问到:“父亲,何以愁眉苦脸?”
这人是韩爌小儿子,名曰韩高,自幼喜欢习武,家中请了最好的师傅,年纪轻轻就有一身好武艺,曾与好友在湖广一代游侠,最近才回家。
“哎,女真人数万铁骑破关而入,京师空虚,亲军废物,袁崇焕救援不及,国家恐有倾覆的危险。愧对陛下呀!”
“女真人有多少人?”
“不下五万。”
“北京城有多少人?”
“这,都算起来,怎么也得有七八十万。”
“父亲,哪有七八十万人怕四五万人的道理?”
“小儿之言,这七八十万人都是百姓,没有训练,还包括很多老弱病残,还有达官显贵那是调动不了的。”
“看来朝廷还是不急。”
“放肆。”
“难道不是。昔日西戎侵犯,秦举族皆战,秦王三代战死沙场,方才平定关中,奠定了大秦一统天下的根基。如今我大明富有天下,百姓亿兆,居然畏惧区区数万女真,岂不是让祖宗耻笑?”
“哎,为父说不过你,那你说,该当如何?”
“女真破关,兵临城下,此存亡之秋,男子当战,女子当运,有何疑虑?”
青年的一番话,说的韩爌心潮澎湃,站起身来,道:“我儿有此雄心,为父贵为宰相,陛下托付我以社稷,我岂能不如稚子?”说完,换上朝服,拉着施凤来朝着宫中而去。
朱由检不在京师,京中名义上最大的就是周皇后,韩爌与施凤来求见,禀报危急,周皇后是贫寒出生,哪里见过这些,顿时没了主意。
韩爌请旨,全权节制京师内外驻军及文武,统一指挥北京保卫战,周皇后从善如流。
韩爌得了懿旨,接管了亲军二十六卫,并召集所有文武,宣布京师内外解严,二十六卫分别防守九门。所有京师户籍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青壮都要统一编制,由亲卫军统一指挥,轮流上城防御。
还打开武库,分发武器,组织居民成立民勇营,配合应天府,五城兵马司、锦衣卫,巡逻,擒拿奸细,平息打砸抢。
发榜安民。
如此,京城内外,秩序井然。
皇太极破关而入,首先目标就是抢占京师的北大门——遵化。
而闻讯而来的袁崇焕为了堵截后金,命山海关总兵赵率教率领4000骑兵连夜奔袭遵化,结果被皇太极打了个埋伏,全部战死,赵率教也阵亡。其实皇太极这次带的人真的不多,只有两万多,加上蒙古科尔沁带路党,也不过三四万人。
可是三四万人,都是骑兵,打匆忙而来,只有四千人的赵率教,是足够了。
赵率教师袁崇焕的亲信,赵率教死,袁崇焕大哭。
更要命的是,因为崇祯南下这两年,不断从辽东抽调精锐骑兵,比如曹文诏的五千骑兵,满桂的三千骑兵,使得袁崇焕非常依仗的关宁铁骑,严重不足。
而此时,袁崇焕只好连夜进军,驻守蓟州镇,企图堵截皇太极。
可是目的是劫掠的皇太极根本不理会,绕过了城池,直奔京城而去。袁崇焕顿时更加慌了神,就要发兵去京师。
而此时,朱由检的秘旨意到了。
袁崇焕一看,心里大定,“原来陛下早已胜券在握。”
“都督,我们还去京师吗?”
“去个屁。吴襄,你给我带五千人北上,去收复遵化、喜峰口,先堵住皇太极回家的路再说。”
就在袁崇焕调兵的同时,一支数百海船的舰队突然出现在天津港,一个身材矮小的小个子武将跳下夹板,“娘希匹,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必胜!”
“必胜“
“必胜!”
兵马陆续下船,足有三四万人,他们都是山东兵马,带队是原凤阳巡抚朱大典,天启朝因为被弹劾,罢官。朱由检到凤阳,觉得这家伙是个将才,于是安排到了袁可立麾下,成了一员悍将。
“总兵,怎么打?”
“急什么?女真狗刚进来,那还不得撒欢,你现在去,不是铁定得挨上一口?等他吃饱了,跑累了,养肥了,跑不动了,咱们再上,那时候,从他们手里缴获的,可都是战利品呀!朝廷新规,缴获归咱们,咱们就发财了。哈哈哈。”朱大典一点也不像文臣,说他是武将都勉强,这表情,整个一个土匪。
“大人英明,那咱们现在去哪?”
“天津,大吃一顿。好好休息。”
朱大典的兵马进驻天津。
南边,真定府,左良玉在军中看着地图。
“瞧见没有,这皇太极挺刁钻,找个窟窿就钻进来了,可给咱们袁都督惹了大麻烦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女真人不过四五万人,咱们手里有十二万兵马,兄弟们早就手痒痒,……”
左良玉瞥了一眼,道:“痒痒自己挠挠,女真人彪悍着呢,这帮家伙是穷疯了,憋着咬人呢,咱可不触那个霉头,给我传令下去,各营加强防备,高筑墙,多挖坑,吃好饭,多练兵,敢有擅自出战者,斩!”
部将面面相觑,对于左良玉手握重兵,不救援京师是心存疑虑的,可是又不敢反驳,只好领命。
左良玉静静地观看女真人的进军路线,手中握着朱由检的密旨。
“各部不必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要以歼灭女真人有生力量为主。”
“格老子的,三四万人就敢破关,真当大明无人。”
皇太极率领本部两万人,以科尔沁骑兵为先导,在京畿重地,横冲直撞,攻州破县。
县城的防御本来就有限,大明百姓150年不曾见兵戈,哪里能抵挡的诸。
女真人破城,抢掠,奸淫,屠城,无恶不作,百姓死伤枕藉。
“总兵,打吧”,宣府的守军已经驻守居庸关多日,不断有村落被女真人屠杀的消息传来,居庸关的兵马都是北直隶的兵,很多家人都在北直隶,岂能不心痛。
宣府总兵,握紧拳头,两眼通红,却一言不发。
“总兵,打吧。末将求您了!”将士们泪流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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