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事罢,周皇后轻轻偎依在朱由检胸前,低声说道:“父亲的事情,臣妾已经知道了,父亲有罪,已经将贩卖私盐所得全部上交内库,还请陛下看在臣妾面上,宽宥一二。”
朱由检轻抚玉肌,长叹一声,“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国丈早就不在了。”
语气平和,可听在周皇后的耳中却似惊雷。
“朱慈烺是你的孩子,朕打算明日下旨,将其立为太子,以安天下,也冲冲晦气。”
周皇后闻言心中窃喜,却又不能表现出现,反而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道:“陛下,孩子还小,朝臣会不会非议?”
“你想多了,文官最喜欢的干的事情就是拥立太子,况且咱们孩子又是嫡长子,理所应当,谁都不会有意见的。”
皇太极虽然退兵了,可是京师经历兵灾,也是百废待兴。
“二十六卫伤亡这么多?”朱由检看着御马监上报的抚恤情况,吃惊不已。
二十六卫,除了自己带走的四卫主力外,一卫5600人,11万,而京师保卫战,伤亡居然达到6万人。
朱由检招来骆养性,将御马监的军报交给骆养性。
“6万?”骆养性也吃了一惊。“绝对不可能。”
“查。”
“遵旨。”
朱由检对于明朝的官员很无语,自小读的圣贤书似乎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一肚子男盗女娼。
朱由检在南书房召见了韩爌、施凤来、杨景辰、牛金星等文臣以及大都督府孙承宗、袁崇焕、曹文诏、李邦华等高级将领。
“朕自登基以来,兢兢业业,不敢有一日懈怠,然西北民乱不可遏制,东虏入寇,京畿之地惨遭蹂躏,国耻族羞莫在于此。诸位都是朝廷栋梁,下一步该如何,请诸君为朕一决。”
“陛下,东虏入寇,臣之罪……”袁崇焕起身请罪。
朱由检挥挥手,阻止道:“朕要的不是追责,朕要的是办法,解决问题的办法!你是后军都督府都督,朕以两镇兵马尽皆赋予你,不是让你请罪的。”
“臣明白了!”
“陛下,微臣以为陛下兢兢业业,百官夙兴夜寐,却国事艰难,就在于主次颠倒,两面作战。”牛金星站起身来,说道。
“女真人骁勇善战,然臣以为,他们不过是疥癣之疾。”
“那什么是心腹之患?”
“当然是西北反民。圣人说,民为邦本,本固则邦宁。关中之地,自古山川形胜之地。土地富饶,百姓骁勇善战,若为有心者所占据,则南下可取巴蜀,东进威胁宛洛,北上可占三晋,威胁京畿。不可不重视。”
“朕组建平虏军于洛阳,留京军于开封,就是为了阻挡西北反民。”
“陛下此举虽然未雨绸缪,却是治标不治本。如今西北民乱,如同毒疮,如果放任,则西北局势终将败坏,陕西有数百万百姓,反民虽多,却终归是少数,陛下听之任之,则良善百姓也将从贼,到那时候,朝廷又能有多少军队独挡百万流民?”
朱由检出于后世的记忆,对于陕西乱民和女真人有天然恐惧,觉得平息他们太难了,于是就选择逃避,不敢正面硬刚,可朱由检没有意识到,其实任何事物都是由小到大的过程,一开始的西北民乱其实并没有后来那么厉害,他们依然处于乌合之众,满足于抢掠的状态,没有政治纲领、政治领袖,甚至没有像样的武器,很多还是拿着锄头在作战。
“朕何尝不知?可是如今朝廷东西交战,南北用兵,朕手中的军队尚未训练成,总不能抱薪救火,把最后的底牌都打出去吧!”
“臣有一策,不用朝廷一兵一卒,或可解决西北民乱。”
孙承宗站起身来,建议道。
“老夫子请讲。”
“办民团。”
“民团?”
“如今西北乱民暴起,他们不单攻击官府,也袭击官绅,乡贤,洗劫百姓,这些人难道不恨乱民?他们的数量可比乱民要多呀!如果能派人去,把这些人组织起来,为朝廷所用,则西北民乱,可解。”
“老夫子此言差矣,当地官府难道没有组织他们抵抗匪患?可有什么用?”韩爌不以为然。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庙堂蝇营皆为名来,官府征调服役,他们不愿,可是让他们做官,建功立业,他们不愿?”孙承宗笑着说道。
“老夫子的意思是?”
“朝廷可以选拔陕西籍官员,委任团练大臣,让他们回到家乡,凭借朝廷的威望、自己的人脉、名望,联系乡党,组织民壮,自筹军饷、兵器。朝廷可以许诺,所有战利品归他们自己,立有战功者,朝廷将予以追认。参军者,不拘一格,凡有军功,将来皆可委任官职。如此谁不效命?”
“不可,如此不是乱了朝廷体统?那些白身,大字不识,怎么可以与士大夫同列?”韩爌反对。
“朕觉得……”朱由检开口,众臣屏气凝神听皇帝态度“是个办法!”
“可以试试。诸位爱卿觉得呢?”
除了韩爌,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韩爌颓然坐下。
“这件事就交给韩相了。”朱由检有个恶趣味,他喜欢将差事交给反对的人。
“陛下,臣……”
“国事艰难,不可推脱。”
“遵旨。”
众人退去,朱由检一脸疲惫,“王承恩,王承恩!”
“奴才在。”
“朕累了,城里有没有什么好玩的。”
“陛下想怎么玩?”王承恩一脸淫笑。
“老东西,花花肠子倒是不少,你安排吧!”
“得嘞,奴才领旨。”
出了宫门,主仆二人,带着几个便装锦衣卫,马车直驱花街柳巷。
“陛下,京城软玉温香,就要数倚翠楼。倚翠楼清倌人柳青娘,今年一十六岁,花容月貌,惊为天人呀!”
王承恩绘声绘色的描绘。
朱由检不觉好笑,“王承恩,我说你一个太监,怎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感兴趣?”
王承恩笑着说道:“陛下,奴才服侍主子,哪能不知道主子的喜好。”
“我靠,你老东西变着法骂我。”朱由检笑骂。
倚翠楼,在一个胡同深处,半夜,灯火通明的,车水马龙。
出入都是衣着华丽,锦袍玉带。
朱由检见状,不由感慨,“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尤唱后庭花。”
“主子,那怎么还去吗?”
“去,我一定要去教育教育她们。”
王承恩包了最好的房间,柳青娘作陪,还有两名歌女。
曲子悠扬,词也不错,歌喉绕梁三日,姑娘薄施粉黛,身着紫衣轻纱,胸前起伏,若隐若现,连见惯了脂粉阵的朱由检也不自觉咽了口水。
“公子,还过得去吧!”
“还行,还行,都快赶上顾横波。”
王承恩识象,带着两个歌女的退出去。
朱由检站起身,一遍搓手,一遍猥琐的逼近柳青娘。
柳青娘本能站起身,以琵琶挡在胸前,“客官请自重,您再这样,奴家就要叫了。”
“你叫呀,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理你的。”
“救命呀!”
隔壁传来姑娘呼喊。
朱由检一愣,还有人比我更猥琐?
柳青娘也是一愣,敢抢老娘台词?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