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迈步出了房间，听呼叫，就在隔壁，咣当一声，踹开了房门，却见一纨绔欲行不轨。
“公子，这是青楼。”朱由检刚要英雄救美，却被王承恩拉住。
“救命呀，奴家不是妓女。”
朱由检不再迟疑，上前咣咣两脚，将纨绔踹翻在地。
纨绔正在兴奋，哪成想出了这事，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咣当就把佩剑抽了出来，照着朱由检就要来一下。
身后的便衣锦衣卫见状，一个飞踹，提踢飞长剑，又一个横扫，将纨绔踏在脚下。
“王八蛋，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我爹是高忠，我爷爷是御马监掌印高潜，你们得罪了我，你们等着死吧！”
朱由检闻言，冷笑，道：“好大的官，我好怕怕。”
“知道怕了，就赶紧把小爷放了，再给小爷磕头，小爷心情好，饶你不死。”
“啪”王承恩一记响亮的的耳光，“小王八犊子，别说你，你爹，你爷爷见了我家公子都得磕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把嘴给咱家堵上。”
便衣取来臭袜子，把纨绔嘴巴堵上。
朱由检将衣不蔽体的姑娘扶起，脱下衣服给姑娘穿上，“到底在怎么回事？”
姑娘梨花带雨，一边抽泣，一遍娓娓道来。
“简直混账。”听完，朱由检怒发冲冠，肺都要气炸了。
“走，回去。”
“主子，那么他们？”王承恩指着纨绔和姑娘。
“带走。”
王承恩将纨绔五花大绑，带着姑娘，一行人才下楼。
纨绔的几个狗腿子和老鸨就拦住了去路。
“我说这是怎么说的，客官您来消费，小店欢迎，可这黑天半夜，绑人，可不行呀！”
王承恩使了个眼色，一个便衣，上去就是有个打个光子，几个打手见状都要动手，便衣掏出明晃晃的腰牌，呵斥：“锦衣卫办案，谁敢放肆！都要反叛吗？”
锦衣卫，赫赫凶名，就算是在达官显贵云集的京师，锦衣卫也是恐怖的存在。
众人本能后退。
“那也不行，这位公子可是顺天府尹高忠的公子，御马监掌印高潜的孙子，锦衣卫也不能胡乱抓人吧！”
便衣冷笑一声，上前，一只手掐住老鸨脖子，单臂举了起来，悬在半空，道：“我等奉旨办案，他们要是问起，让两只老狗到我北镇抚司要人。”说完，随手一丢，老鸨连滚一个圈。
上了马车，直奔内宫。
“让骆养性，王承恩来乾清宫见驾。”
“奴才领旨。”
一个时辰后，乾清宫，一个纨绔，五花大绑，抖若筛糠。
一个姑娘，衣衫褴褛，梨花带雨。
骆养性，王承恩都蒙了。
“陛下，这是？”
朱由检面色铁青，冷冷道：“太如，京卫阵亡情况查的怎么样？”
“臣正在查，有些端倪了！”
“不用查了，你问问这姑娘，就全明白了。”
女孩又将自己知道的叙述一遍。
原来，皇帝的二十四卫一直以来都是由御马监代为管理，里边贪污，空饷非常严重。朱由检登基之后，李邦华受命整顿京军及二十四卫。
掌管二十四卫的高潜为了蒙混过关，就将自的庄丁，奴仆，亲信，以及熟悉官员的亲属，家仆，护院，全都安排到了二十四卫领饷银。表面上，补齐了空缺，杜绝了吃空饷的问题。可实际上这些饷银，不过是转了个圈，被高潜联合一帮官员，官绅给贪污了。
空饷规模达到三四万人。
也就是说，号称满编十几万人的最精锐的皇帝亲军，不但是一帮乌合之众，而且竟然有一大半是在变相吃空饷。
皇帝回来，要抚恤。
高潜怕泄露，就谎称二十四卫阵亡5万，不但可以遣散原来冒领军饷的人，还可以再薅一次朝廷的羊毛，5万人的抚恤金。
骆养性、王承恩听了，简直嘴巴都能放下鹅蛋了。
虽然老子也不贪，可也不能这么搞。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好好查查，别漏了谁。”
“臣遵旨。”
“奴才遵旨。”
骆养性、王承恩长长舒了一口气，走出宫门。
“这高潜也是混账，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王承恩狠狠骂道。
“王公公不知道？”
“哎，骆指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疑杂家与那老东西合谋？那去把杂家也抓了得了。”
“哎呦，王公公，我哪敢呀！”骆养性陪笑，“不过，您去年过寿，高潜可是送过你一个大金猪，这里边会不会有空饷的钱，可就……”
“骆指挥，老奴记得你京郊新宅子落成，高潜可也送过你一个玉如意，价值连城，这里边就没有空饷的钱……”
“哈哈哈，彼此彼此。那这件事可就得……”
“让皇帝满意，让高潜该闭嘴的时候闭嘴。”
御马监，高潜让两个小太监给自己按摩，丝毫不知道外边发生了什么。
“干爹，高忠求见，说有要事。”
高忠实高潜哥哥的儿子，高潜在宫中发迹后，通过关系，把高忠从一个小童生，一步步提拔为顺天府尹，朝廷重臣。
高忠的父亲有好几个儿子，知情识趣，就把高忠过继给了高潜。
高忠见到高潜，屏退左右，“父亲，有才被锦衣卫抓了。”
“锦衣卫？”高潜吃了一惊，难不成东窗事发。“在哪抓的？”
“青楼，听说跟几个便衣锦衣卫发生冲突，被捆走了。”
听到这里，高潜又从新躺下，高有才的德性，自己是知道的，青楼喝酒闹事也不知第一次了。
“没事，不过是小孩子争风吃醋，杂家明天去跟骆指挥说说，也就放出来了，不是什么大事。”
有了高潜的保障，高忠也放下心来。
“爹，还有一件事，就是女真人之前送的……”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都把高忠打蒙了，“混账东西，这是哪里，信口开河，女真人跟杂家有什么关系。”
“是是是，儿子错了，儿子错了。是金老板，金老板又派人来了，这想要粮食。”
“这帮狗贼，胆大包天，今年还敢来京师，不是让你跟他们断联系吗？这可是灭九族的。”高潜贪婪，可却知道轻重。
“爹，可是他们给的太多了。”高忠搓了搓手，道：“况且，只是让牵个线，有你作保，那些老西才敢给他们运粮。”
“往年还好，可如今金人破关，边关自然要严防死守，稍有差池，那就是九族不保。”
“爹，就再干这一次，十万两黄金呀！”
高潜眼睛一亮，思索片刻，“那好吧，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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