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盐装扮成商人,从下游渡河,辗转到了沿河驻扎的平虏军营,联系上了自己的同乡。
同乡名叫李田,是家中的老幺,饥荒,父兄死后,做了边军,因身材魁梧,作战勇敢,被侯世禄赏识,做了亲兵队长。
“老哥,你可是稀客呀!”
李田与李盐是同族,发小,关系很好。
“缺衣少食,特来投靠老弟。”李盐打趣道。
“哈哈,你老兄又打趣我,我一个不名一文的丘八,哪里值得你一个秀才相公投奔。来,请!”
李田吩咐厨子做了酒菜,亲兵队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四菜一汤,酒杯满上。
“老弟发达了,竟有如此待遇?”
“嗨,不过是混吃混喝,不当什么,不知老兄现在做什么营生?”
李盐满饮一杯,指着北面说道:“闯王帐下军师。”
咣当,酒杯落地,李田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半晌,“哎呀呀呀,老兄你不是害我吗?既然从了贼,何苦来找我。”
李盐微笑不语,自顾自的饮酒。
“我不害你,你快快离去,我顾念同族情谊,只当没有见过你。”
“哈哈哈,蠢,某是来送你泼天富贵,你却是我为洪水猛兽。”
李田闻言,狐疑看向对方。
李盐缓缓说道:“我来问你,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五岁。”
“你干到死能做千总吗?”
“嗨,莫说千总,做个百户也是心满意足。”
李盐满意点点头,道:“老弟,如今天下大乱,豪杰并起,正如三国乱世一般,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三国演义在明朝家喻户晓,其中的故事就连三尺孩童也耳熟能详。
“哥哥的意思?”
“如今闯王高迎祥文韬武略,麾下十万雄兵,求贤若渴,老弟如果投到他的帐下,以老弟之才,莫说做个百户,千总,就算做个将军,将来封侯拜相,也是应当应分的。”
“你莫要蒙我,那流寇怎么干得过朝廷。”李田摆摆手。
“哈哈,你是鼠目寸光,你在军中岂能不知,如今大明早已腐朽,这军中又有几个能征惯战的将领?”李言满饮一杯,越说越激愤,随即站起身,以手指向东南,接着说道:“昔日那朱元璋,不过是个和尚,不过是趁着元末好时机,趁乱而起,机缘巧合做了天子。他能做的,你我为何做不得?”
“能行吗?”李田面露迟疑不定。
李盐见状,接着劝说道:“如今朝廷可用兵马都在辽东,中原之地不过是定虏军一支兵马,七八万人,你若为内应,以我十万义军,一战可灭,当那时,中原腹地便可随我大军纵横驰骋,占洛阳,开粮仓,招兵买马,天下虽大,传檄可定也!”
“听哥哥所言,我也能封侯拜相?”
“自然做的。”
“可无功不受禄,我无尺寸之功,闯王能重用我?”
“所以我说我是来送老弟泼天富贵的。你只需要如此……”
第二日,在李田的引荐下,李盐见到了侯世禄。
“你是说高迎祥想投降?”
“千真万确。”
“条件呢?”
“我家主公手下有4万兵马,掌控着中条山,做个总兵不过分吧!”
“混账,老子还没当总兵呢!他一个贼寇安敢如此?”帐下一将官大怒。
被侯世禄呵斥。
“不过分,早就听闻高闯王很有才能,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果高闯王愿意归顺朝廷,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只是闯王身边有不少是王自用的人,所以……”李盐目视左右,做为难状。
“你们都退下。”侯世禄屏退左右。
“闯王的意思是以南下进攻平虏军为名,将军队带过黄河,到时候将军在外,闯王在内,扫清了王自用的人马,这才能万无一失。”
“妙呀,如此甚好。”
双方约定了行动的时间、地点。李盐趁着夜色,渡过黄河。
三日之后,高迎祥提前半日带着大军渡过黄河,平虏军果然没有阻挡。
高迎祥数万大军如入无人之境,直驱平虏军大营。
军营之中,侯世禄正在休息,亲卫李田带着十几个生面孔,闯入营帐。
“李田,你想做什么?”
“呵呵,某想向将军借一物!”
“何物?”
“你的项上人头。”李田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十几个生面孔,顿时抽出长刀,冲向侯世禄。
却只听耳边嗖嗖嗖,弩箭如雨。
不一会,十几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只有李田还站着。
“叛徒。”血泊中一人没有死透,指着李田。
却见李田冷笑一声,从腰间拔出匕首,蹲下,在其勃子上轻轻一划,血喷如注。
随机跪下,“大人,事情办好了。”
侯世禄点了点头,“高迎祥的人应该快到了,传令,全军各部相互掩护,交替撤退。”
高迎祥一路南下,遭到平虏军坚决抵抗,可惜都是徒劳,高迎祥三日,兵临洛阳城下。
“闯王你看!这就是洛阳!”李盐兴奋的指着洛阳城头说道。
明朝的洛阳没有汉唐国都德繁华,却也是天下大城。
城墙经过千年修整,雄伟异常。
“真不愧是千年古都,巍巍洛邑。”高迎祥感慨。“这他娘的雄壮。”
“攻城!”
流民军此时已经不是崇祯初年的流民军了,经过三年的发展,如今的流民军不断熟悉各种攻城战术,更培养了不少能造攻城器械的能工巧匠。
异常惨烈的攻城战开始了。
平虏军与流民军血战五日,双方伤亡都很大。
在潼关与洛阳附近,想渡过黄河,只有两处,一个是中条山附近的风陵渡,一个就是历史上很有名的蒲津渡。
正当高迎祥率部攻打洛阳之时候,平虏军将领王平带着五千骑兵悄然来到了蒲津渡,临河,看着滚滚河水,抽出长剑,慨然道:“将士们,此次西征,我们的胜算不在刀枪,而在马腿,只要突出重围,就可以胜券在握,等到贼兵一觉醒来,天兵已经插入他们的背后,匪首将为之惊骇,军心也将彻底瓦解。五日之内,饮马汾水,直捣太原!”
“必胜!”
“必胜!”
“必胜!”
平虏军多是原边军,骁勇善战,擅长骑兵作战。
王平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在陕西延绥巡抚洪承畴的帮助下,平虏军五千骑兵趁着夜色强渡蒲津渡。
此时,浑然不知的的高迎祥还在奋力进攻洛阳,做个问鼎中原的迷梦。
“将军你看,前面就是贼兵留守大营,已经探查过了,不过数千兵马,多是老弱,不过辎重很多。”
王平大喜,转身说道:“兄弟们,贼寇抢掠尽在此营,发财的时候到了,给老子冲!”
流民军的大营建的很不规范,基本的哨兵,巡逻都不成体系,面对夜袭,很多人梦中就成了刀下鬼。
火箭如流星,军营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留守的是贼头诨号叫“曹操”
“曹操”正一头雾水,王平身先士卒,见一人浑身铠甲,贼兵中有铠甲不多,知道这是头目,说着张弓搭箭,连发三箭,其中一箭当兄破甲而入,将“曹操”射落马下。
“捆起来。”
一夜厮杀,留守的贼兵基本被消灭殆尽。
剩下都是万余老弱妇孺。
“将军,这些人,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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