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坚持他的囚笼政策,就是凭借山西、河南、四川的驻军把流民军堵截在陕西,然后由当地的官军与他们纠缠,任期自生自灭。这是一种断臂求生的策略。
对于清朝的策略也是如此。朱由检放弃山海关外,把主力撤如山海关,本以为女真人能消停点。可是皇太极冒险入关,打破了朱由检的幻想。本来就准备迁都的他一度现在就想把都城迁走,可是碍于舆论,只能实际上把京师掏空。
在朱由检看来,王朝的根基是军队,特别是京军和亲卫军,这是王朝的根本。所以不管是将京军、亲卫军调到开封,还是重新组建南京的京营,目的都是为了加强中央的军事力量,保存朝廷的元气。地方军事力量和流民军、女真人最好打的两败俱伤,中央军正好摘果子。毕竟不管是叛贼还是地方军阀,都是坏人。
所以,朱由检看着陕西的囚笼政策用的差不多了,局势也开始明朗起来,再放进去一股力量,去消耗流民军,就成为了当务之急。
孙传庭的秦军就是这个作用。
这一年,孙传庭已经38岁了。孙传庭字伯雅,号白谷,代州振武卫(今山西代县)人。孙传庭于二十七岁中进士,历任永城知县、商丘知县、吏部验封司主事、稽勋司郎中,因不满魏忠贤专权而弃官归乡,赋闲近十年之久。崇四年(1631年)还京任职,任吏部验封司郎中。
“抬起头来。”朱由检细细打量这个传奇人物。
孙传庭抬起头,却见为人洁白皙,鬑鬑颇有须。
“哎呀,美哉!美哉!”虽然是男人,朱由检却不由赞叹道:“君有此相貌,将来封侯拜相亦未可知也!”
“臣不敢。”
“陕西民乱已经有三载。土地荒芜,百姓流离失所,官军死伤无数,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朕心不忍。想委卿以巡抚,征讨流贼,安抚地方,君以为何如?”
“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只是若要我讨贼,需要足兵足饷方可。”
“朕借给你5000兵马,50万石粮草。怎么样?”
“谢陛下。”
“朕在给你特旨,可以自筹粮饷,兵马,朝廷不加干涉。”
“足以!”
“孙卿,朕委任袁崇焕时候,袁崇焕曾许诺五年平辽。朕知道是妄言。朕不要你平定流民,只要你为朕争取五年时间练兵、富民足以。”
“臣定然不负陛下。”
孙传庭带着50完石粮草,5000兵马,从开封出发,走洛阳,入潼关,进入了关中平原。
消息不胫而走。
陕西,保安县。
高迎祥攻克保安之后。陕西各路流民军纷纷向保安聚集,他们归顺高迎祥,推举高迎祥为盟主,有“八大王”张献忠、“闯将”李自成、“曹操”罗汝才、“闯塌天”刘国能、“老回回”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左金王”贺锦、扫地王、邢红狼、黑煞神、乱世王、满天星、李晋王、党家、八金刚、混天王、蝎子块拓养坤、点灯子赵胜、不沾泥张存孟、张妙手、白九儿、一阵风、七郎、大天王、九条龙、四天王李养纯、上天猴刘九思、丫头子、齐天王、映山红、摧山虎、冲天柱、油里滑等等,合称三十六营。号称三十余万众。一时间朝野震动。
朱由检命侯世禄率8万平虏军防守洛阳、潼关,周遇吉率5万山西军防守蒲津渡、风陵渡,曹文诏率8万京军驻军虎牢关,以防不测,自己带领14万亲卫军驻守开封以为后援。
洪承畴率军2万驻守西安。孙传庭5000兵马快速向西安挺进。
人数多是好事,可也是坏事。
这是高迎祥面临的问题。
“闯王,军中的粮食只剩下十日之用了。”军需官报告。
“闯王,一阵风、七郎两部又火拼了,死伤几十人。”执法官报告。
“闯王,官军又来偷袭,杀了咱们几百人就退了。”先锋官报告。
“闯王,这样下去,不等洪承畴来打我们,我们就会不战自溃。”李盐告诫。
“军师,我何尝不明白,咱们现在号称30万,可只有你知道,这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军纪败坏,老弱病残边地,还有大量的随军家眷,能打仗的能有多少?最重要的是……”
“我们的粮食不多了。”高迎祥痛苦的闭上眼。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
“军师计将安出?”
“咱们三渡蒲津渡,再战临汾城。”
“哎,这行不通。从王嘉胤到王自用,都是死在山西,上次咱们要不是跑得快,也差一点,此路不通。”
李盐笑而不语。
高迎祥见状,皱眉,思考,恍然大悟,“明修栈道?”
李盐欣慰点头。
崇祯四年,闯王高迎祥亲帅数十万主力强渡蒲津渡,山西巡抚周遇吉率部半渡而击,闯军伤亡惨重,闯将李自成率本部兵马强攻,周遇吉退守临汾。
朱由检命侯世禄部渡河北上支援临汾,命洪承畴、孙传庭率部袭击蒲津渡。双方血战,进入对峙。
对峙十五天。
夜,一致流民军悄无声息通过关隘。
“这就是昔日阻挡楚国数十万大军的巍巍武关,如却被我们兵不血刃的拿下了。”李自成回头看了一眼,感慨道。
“这就是大明,已经烂到骨子里了,一百两银子,就卖掉了巍巍的武关。这是多么可笑呀!”李盐也回头感慨,他只给了守门官500两银子,就骗开了城门。守军本就不多,很快就放弃了抵抗。
“快给闯王报信,武关已经拿下。”
崇祯四年四月,流民军破武关,进入河南南阳府和湖北郧阳地区。
“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王承恩心急火燎的拿着战报。
朱由检一头黑线。
接过战报,问道:“贼兵到南阳了?侯世禄呢?洪承畴呢?”
“回禀陛下,闯贼声东击西,佯装攻打山西,实则破武关入河南。”
“武关守将是谁?武关是纸糊的吗?”
“武关守军已经全部殉国。”杨景辰汇报。
朱由检长叹一声,稳住心神,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流民军距离开封已经不远了!”
“如何处置,请陛下下旨!”
“还能怎么办?都欺负到家门口了,那就打!”朱由检站起身,毅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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