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在这一瞬,残肢断体遍地,空气中亦是布满刺鼻的血腥味,成风却只是微微笑着,似很是享受此时此刻的景象。
“一招拔剑都未曾参透,故而,你以为,你是谁?”忽然,一道无比沧桑的中年男人声音响起,随之四周空间静止!
接着一位身穿绿色道袍的中年男道士,不修边幅从而凌乱的长发与胡须,无神的双目,手提一把青铜道剑,就此凭空站在成风的对面,当然此时此刻除了成风与这位中年道士外,所有的物体乃至包括时间皆是静止不动。
成风出神地看着他,且成风的直觉也告诉他,这个人好像比自己见过的那位冥皇残魂,还要强大无数亿倍,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灵力流动,亦没有任何威压散发而出。
“你是谁?”成风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是想着与之过上几招。
中年道士脸上划过一丝微笑,随之非常虔诚地抱拳向成风弯腰行礼,接着开口:“起心动念即是因,万般所受皆是果,乾坤都在一剑中,万念不过梦一场,在下太和殿十三王末位,道剑•灭念。”
灭念的话很是平和,无喜无悲亦毫无其他任何情绪波动,不过成风倒是一笑:“不知你和归一比起来,哪个更强?”
灭念这时嘴角再次划过一抹笑意,随之非常谦虚地解释道:“井蛙观皓月,浮游见青天、微尘阔论宙宇之无垠、在下不才,唯能说出这样的话。”
“归一是什么权柄?”成风笑着追问。
“归一大人一息十三万念,每十三息获十三种超越道规的至高权柄,其内便包括创世,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灭念说完后继续说道:“风哥你想得知三大战皇,以及我们十三王无限循环被杀之因,何不再次亲自体验一番?”
“我不懂灭念道友你在说些什么。”成风很是懵逼,却也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灭念是坐在太和殿的那十三位中的一人。
“在下绝不允许风哥你和任何蝼蚁发生任何因果,所以在下要封印宇宙锋,以及道乐。”灭念的话依旧毫无情绪波动。
但下一秒,成风只看到静止的时间再次动了起来,随后灭念不知做了什么只见王艮坤瞬间化为飞灰,随之消散。
成风很是生气,立即从储物戒指内拿出宇宙锋,正欲拔剑,不过灭念只是眼皮一动,宇宙锋这把剑便凭空消失,随后成风只觉面前亮光一闪,自己就出现在了道乐面前。
此时的道乐一人坐于原鬼魔宗,也是如今太和殿其中一座山峰绝壁旁,眺望下方的云卷云舒。
“灭念,你好大的胆子!”
“你如此轻视生命,难道就没有人能约束你吗?你信不信老子会杀了你!你信不信老子能动用圣龙•归一的力量!”
成风咬牙切齿,却是无能为力,因为灭念并没有回答任何,更是成风他也感到自己与饕餮失去了联系。
“主人,你怎么了?”
突兀出现的幽美声音,还有那美到极致的双目,成风咬牙切齿盯着突然呆滞的道乐,心中那股无名之火更是蔓延九万里!
看着如此楚楚怜人的道乐,成风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深深的无助!
对的,道乐的记忆被篡改,更是现在的道乐身上毫无修为,甚至连他妈一丝丝的灵力波动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一个凡人中的,凡人。
成风蹲在地上抱头,疯狂的抓着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而道乐只是像个提线木偶般,甚至机械性地安慰着成风。
“十三王末位,道剑•灭念,我张成风发誓,我一定会杀了你!你触及了我的底线,既然你不想让我好过,那我们他妈的谁人都别想好过!”成风咬牙,更是紧紧握着拳。
“风哥,您拿走了在下两套道袍,一套紫色道袍,另一套是黑白两色,只因在下喜欢她?还请归还,何时将道袍归还于在下,在下何时解除封印。”
成风听着脑海中这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火气更大,可却更是无可奈何,毕竟目前的自己与这个灭念的差距,简直就像之前灭念说得那句:井蛙观皓月,浮游见青天、微尘阔论宙宇之无垠。
“我以为我无敌,原来只是一小丑……呵呵……”成风跪地咬牙,自嘲而笑。
道乐还是耐心地拍着成风的背,耐心安慰着,好似她生命中就只有成风一人而已,见到此,成风那想杀灭念的心意变得更加浓烈,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中后,唯一在意的也只有道乐,因为他早就猜到了道乐的身份。
……
绝死禁地,灭念浑身颤抖跪地,头贴着地面:“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个人,也是有私心,原谅我、原谅……”
“想死,你就说。”坐于青铜铸造的太和殿前的老奶奶轻声。
“不说归一大人,无极大人与大人您都是醒的,若在下有哪怕半分的越界,归一大人,无极大人、还有大人您定然会抹除在下的曾经,现在与未来,可当时你们三位都未动,所以在下,在下……”
“将藏道古棺的一道影子带去保护成风,滚。”老奶奶轻声。
……
晃眼,已过大半年。
在过去的大半年中,成风每天都在疯狂练习拔剑术,甚至都到了哪怕一秒都不愿停下的程度,而被篡改记忆的道乐每天就像个贤妻良母般,除了负责成风的一日三餐,更是还帮成风洗衣,所以现在成风整个人看上去都精神了不少。
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现在的成风每天只是穿着一件由道乐闲暇时亲手缝制的宽松裤子外,上身并无任何衣物,整人也黝黑黝黑的。
此时成风亲了一口手中的银色长剑,随后看着满手的老茧,不自觉间缠上了很多布料,一切皆是因为最近练习拔剑术的频率实在是太高,所以骨头疼!
不过道乐却是满脸微笑中端来了一些吃食,全是清汤寡水,毕竟道乐没有修为就只是一位普通的凡人,虽然成风早已将从生死墓中拿出的长刀给了道乐,但道乐根本不能使用,所以也就不能猎杀野兽。
成风喝了一口不知这是什么野菜做的汤,这才开口:“乐儿,你恨我不?恨我不能给予你富裕的生活,恨我就只是个垃圾?”
“主人,您说什么呢,乐儿我每天只要能看见主人您就心满意足了。”
成风低头哈哈哈咬牙苦笑连连,随之开口:“我剑,到底该,何去何从?”
成风说完就抿嘴抬头,望着什么也没有的天空良久后,这才提剑,然后带着道乐下山,一边走一边说着:“既然你认我为主,我也不能总让你受穷,我们下山找点肉吃。”
“嗯。”道乐只是微微笑着。
……
“道友请留步。”
太和殿山下,一条小路岔口处,成风带着道乐,抱拳朝面前的一位老者谦虚地说道。
老者双目中满是道乐那天人般的绝美身影,似完全未能听到成风的话一般,甚至就当老者嬉皮笑脸刚要抱拳正欲要向道乐问好时,只见成风腰间的银白色长剑闪动了下。
老者还未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只是双目看到自己的身体逐渐高涨……
而一旁的道乐却是看到老者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便就再也没有了生气,这才说道:“主人,你好厉害,这可是一位神阶强者。”
“哦,你主子我一次拔剑那可是整整十三万次斩击,不过话又说回来,难道乐儿你就不认为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如此随意斩杀一位生灵。”
“主子你说笑了,此人已对我动了念,可我却只能是主人你的丫鬟。”道乐笑着回道,看上去还有些自豪的样子。
成风听后没有再说话,只是拿了老者的储物戒指,却因为在过去的大半年间自己那残留的灵力早已消失于无形,所以无法打开这储物戒指,从而就随意放在了口袋中。
成风带着道乐继续朝前走去,当夜幕降临时成风便在一处森林中击杀了几只野兽,与道乐一起吃了一顿烤肉,这也是成风与道乐在过去的好几个月中第一次吃到肉。
……
岁月不过弹指间,转眼已是大半年后,成风这会带着道乐一起来到了若水城,甚至还坐在了天上水客栈内,成风还记得当时灭念正是在此地杀了王艮坤,并篡改了太玄大陆所有生灵,包括道乐的记忆,所以如今这个世界,并没有王艮坤这个人。
“小二弄条鱼,价钱好说。”成风坐在椅子上豪气地大声说道。
不过此时的天上水客栈内,一群修士旁围满了穿着各种绸缎,花枝招满的女人,她们有说有笑,也正是在成风喊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位衣衫不整的公子哥将手中的玉碗狠狠摔于地上,伴随着啪得一声脆响,这位公子哥也随即开口:“小二,你当我们是什么人?为何会让这种蝼蚁进入客栈,等等……”
说话的这位公子哥,这会却是看到了道乐那沉鱼落雁,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所以一个闪身便出现在了道乐的身旁,一副谄媚的嘴脸:“这位美人,我乃是平家少主平阳天,不知美人如何称呼?”
道乐看上去很是惊恐,毕竟她也不知这平家的势力如何,再一个她的记忆中除了她自己是成风的丫鬟外,其他的一概不知。
成风看到道乐被这什么平阳天给骚扰,随之冷声:“这位公子,此乃吾之妻,还请您自重。”
成风此话一出,整座客栈内便爆发出无尽的哈哈大笑声。
平阳天看着成风赤裸的上身,凌乱的短发,破烂的宽松大裤子,脚上连双鞋子都没有,一把连最次的地阶兵器都算不上的银白色长剑,随之说道:“规矩有上中下,人分三六九等,而你们这些存在,即是我们随意可以践踏的蝼蚁,如今本少有意于你这只蝼蚁之妻,乃是你的造化!”
“按照平阳天少主您的意思,若您要杀我,我还要三跪九叩感恩戴德?”成风的情绪波动不是很大。
“当然!”
“还不跪下,帮本少将你妻身上衣物褪去!”平阳天冷笑着,甚至整座客栈的其他修士们都在跟着起哄,毕竟在他们的认知中,平阳天说得话本就是不可争辩的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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