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社会大学

我平日里在小山村跟着李步封练剑,没见过啥大世面。这一回,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兴冲冲地来到了中国大城市。

刚进城,我那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东瞅瞅高耸入云的大楼,脖子伸得老长,西瞧瞧路上跑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小汽车,嘴巴张得大大的,满是惊讶。看到路边的“炸串、烤鱿鱼、臭豆腐”,那香味直往我鼻子里钻,我馋得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忍不住凑过去,使劲吸着鼻子,脚像被钉住了一样挪不动步。

谁知道我这倒霉孩子运气不好,碰上了个黑司机。那司机一脸热情地招呼我上车,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脸上堆满了虚假的笑容,说道:“小伙子,一看你就是刚来这大城市吧?我跟你说,这地方可大了,到处都是好玩的好吃的。我这出租车啊,服务最好,价格最公道。你想去哪儿,我都能给你抄近道,保证又快又省钱。”

我傻乎乎地点着头,脸上挂着信任的笑容,背着自己的行囊就钻进了车里。在车上,我还不时地左顾右盼,对车窗外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我,继续忽悠道:“你看,你这初来乍到的,人生地不熟,我还能给你介绍介绍这城里的情况。哪些地方能买到便宜又好的东西,哪些景点值得去,我都门儿清。我看你这面相,就是个有福之人,咱俩这相遇那就是缘分。我呀,指定好好给你服务。”

我听得入神,心里那叫一个感激,连连说道:“大哥,那可太谢谢您啦!”没想到,我话刚说完,这司机就开始漫天要价,说什么刚才说的价格只是起步价,这一路的路程远得很,得加好几倍的钱。我一听就傻眼了,争辩说上车前不是这么说的。可那司机凶神恶煞地瞪着我,说不给钱就别想下车。我没办法,只能把身上大部分的钱都给了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

司机把车停在了一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店门口,说道:“就是这儿,你进去看看,准没错。”

我刚一下车,店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人,脸上涂得花花绿绿的,手里拿着一个破喇叭,大声喊着:“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跳楼大甩卖,买一送十啦!”我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差点又钻回车里。

走进店里,我发现里面的东西乱七八糟地堆着,一个大妈正拿着一个破扫帚当吉他,边跳边唱:“便宜啦便宜啦,不买后悔一辈子啦!”

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眯着一双小眼睛,嘴里不停地说着:“哎呀,小哥,你来着啦,我这儿的东西可都是宝贝呀!”

我还没反应过来,老板就把一堆什么”电蚊拍、声控水壶、磁石项链”,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塞到我怀里,嘴里噼里啪啦地说着这东西有多好,那东西有多妙。我被说得晕头转向,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我一看价格,“我嘞个去黑店”,眼睛差点没掉出来,这哪是便宜啊,简直是贵得离谱!可老板哪肯放过我,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围了过来,我没办法,只能把身上剩下的钱都掏了出来。

我走出店门,发现那司机早没了踪影。我先是一愣,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后,我的脸涨得通红,气得直跺脚,双手在空中乱挥,大声骂道:“这挨千刀的,良心都被狗吃啦!”

可我没办法呀,我还得去武当山学艺呢。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赶路,这会儿正可怜巴巴地在前往武当山的半路上晃悠着。

我耷拉着脑袋,肩膀一耸一耸的,一边走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嘀咕着:“我这是啥运气哟,师傅知道了得骂死我!”每走几步,还抬起脚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谁知这一踢,石子正巧砸到了不远处吃草的牛群里,一头脾气暴躁的牛瞬间被激怒,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哞”地一声,带领着牛群就朝我冲了过来。

我一看这阵仗,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哎呀妈呀,牛大哥们饶命啊!”那牛群就像一支冲锋的队伍,气势汹汹。

我拼命地跑,感觉自己的两条腿都快变成风火轮了,心跳得像敲锣打鼓一样,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跑着跑着,我一个踉跄,差点摔个狗吃屎,可也顾不上疼,赶紧爬起来接着跑。

我边跑边回头看,只见那些牛一个个喘着粗气,嘴里还吐着白沫,好像在说:“小子,你别跑,今天非得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我累得气喘吁吁,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心想:“这下完了,要被牛给顶成筛子了。”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灵机一动,想起小时候师傅教的一招“装死大法”,于是赶紧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默默祈祷:“牛大哥们,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谁知道有头牛好奇地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我,那热乎乎的气息喷在我脸上,吓得我差点蹦起来。还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牛群的主人及时出现,吆喝着把牛群给赶了回去。

我这才松了一口气,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上沾满了泥土,活像个乞丐。心里想着:“今天这是倒了什么大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放屁都砸后脚跟,唉!”

还好,在我落魄不堪、身无分文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大爷开着他那破旧但充满温暖的三蹦子出现了。

老大爷看到我孤零零地站在路边,一脸的愁苦,便停下车子,操着一口浓重的方言问我:“娃子,咋啦这是?”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把自己的遭遇一股脑儿地告诉了他。

老大爷听完,豪爽地一挥手:“上车,大爷捎你一程!”我满心感激地爬上了那辆三蹦子。

一路上,老大爷跟我唠着家常,给我讲着这一路上的风景和趣事,让我暂时忘记了烦恼。

终于,老大爷把我带到了武当山下。我下了车,不停地向他道谢。

老大爷笑着摆摆手:“娃子,好好闯荡!”然后开着他的三蹦子慢慢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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