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刘缺德那呼唤,我嘴角上扬,迅速从钱龙手中夺过改锥,对着刘缺德的大腿轻轻一戳。哎哟,刘缺德疼得像猪一样嗷嗷叫,我毫不犹豫,又补了几下。
接连七八次下来,他终于服软,地板上满是星星点点的小血痕,触目惊心。刘缺德一边哭爹喊娘求饶,一边说:“郎朗,我愿意赔,三万怎么样……”
怕事情闹大,钱龙急忙把我推开。我摆摆手,喘着粗气重新蹲在他面前,语气诚恳:“叔,我真的只想做个安分的狗狗,有块骨头就满足了。可是为什么你要连我最后的希望也要打破?我家只剩下三间破房子,你就不能留给我们遮风挡雨的地方吗?”
刘缺德吓得直哆嗦,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结结巴巴地说:“郎朗,我…我…生怕我失控,钱龙硬生生夺走了改锥。
我吐了口气,伸出五指说:“五万块,你和我爸的账就算清了。这些年你骗他输的钱远不止这个数,要么解决,拿着钱滚;不然,今天我们这里就变成火葬场。”
刘缺德彻底慌了神,连忙吩咐财务:“小娟,快查查保险柜还有多少钱……全部拿出来”
财务很快拿出五叠崭新的钞票交给钱龙,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站起来,眼神审视着刘缺德和那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我对他微微一笑:“叔,还有一个请求。你能起来继续刚才的工作吗?皇上,帮我叔叔洗洗脸,好吗?”
刘缺德眼中掠过一丝恐惧,低声质问:“王朗,你想干什么?”
钱龙一脚踹过去,厉声道:“磨蹭什么,还想挨揍是不是?”说着,他又接过改锥。
刘缺德迟疑了一下,咬牙爬起来,颤抖着拿起毛巾擦拭脸庞,然后走向财务,紧紧抱住她,低头索吻。
我趁机拿起手机,“咔嚓咔嚓”连拍几张照片。拍完后,我礼貌地向刘缺德鞠躬致歉:“叔,我无意冒犯,真心道歉。”
他满脸尴尬,憋着气吞了口口水。
我收好香烟,说道:“你可以去报警,也可以找人报复我,反正我王朗这条贱命,不怕陪你们玩到底。只要我还活着,这些照片早晚会被我婶婶看见,或许还能做成海报贴在厂门口。但我保证,只要你一句话,照片绝不会让第四个人知道。”
说完,我示意钱龙,两人转身出门。路过财务室时,不远处的修理工纷纷转头偷瞄,见到我们便假装忙碌。
我停下,朝平时相熟的卢波波挥挥手:“波波,过来一下!”
卢波波跑过来,笑嘻嘻问道:“什么事,朗哥?”
看得出,他也担心,我知道他们在财务室发生的事多少有所察觉,不过现在没工夫探究他们的想法。
我抽出几沓现金,对工人们道谢:“谢谢各位大哥兄弟这段时期的关照。因私事离职,这点钱请大家一起吃冰棍。如果有需要,尽管电话找我,号码不变。”
说完,我把钱塞进卢波波口袋,带上钱龙离开。
我们在汽修厂门口拦了辆车,直奔医院。一路都没说话,心头都紧绷着。即使平日爱惹事,但我们从未真正做过这样的事,想起刚才的动作,我还是有些后怕。
选择对付刘缺德,确实经过深思熟虑。首先,我对他的性格很了解,他胆小懦弱,容易吓唬。其次,他有个强势的妻子,即便他在外拈花惹草,也不敢轻易离婚。加上他曾靠妻子发家,有亲戚在官场,所以我才拍照留证据。
虽然出轨在现代社会常见,多数夫妻会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曝光,后果不堪设想。因此,我赌的是刘缺德会不会为了五万块钱而与妻子决裂。
最重要的是,我要为父亲讨个公道,他对刘缺德太信任,却被欺骗。我恨刘缺德的程度超过了那个伤害我爸的侯瘸子。
人啊,有时就这么矛盾,面对一个一开始就恶劣的人,坏事似乎成了常态;但亲人背叛带来的痛,让人恨不得对方立即消失。
晚上六点,我们未进住院部,去了医院后院的小花园。我递给钱龙先前从刘缺德那里“顺”来的中华烟,自己点燃一根,打开手提袋瞥了眼里面的五万块现金。
钱龙猛吸一口烟,拍拍我肩膀:“要不我们去崇州我兄弟那避避风头,入室偷一毛钱都算犯罪,我们这可是五万。”
我哼了一声:“少做梦,你以为网逃身份是真的?放心,刘缺德不敢报案。他若告密,我就把照片发给他老婆。对了,照片和她老婆微信我都备份了,以防万一有人失踪,立刻发给她。”
商量妥当后,我看着钱龙问:“皇兄,你现在急着用钱吗?”
“废话,”他脱口而出,旋即改口,“还好,不急需。”
我慢悠悠地说:“我先给你一千,两千留给老爷子防身,他那人胃口大,有了钱就手松。”
钱龙疑惑:“然后呢?”
我提着手提袋苦笑:“剩下的我会带给侯瘸子,毕竟输了就要认账。我爸借钱是自愿的,而且侯瘸子那暴脾气,硬碰硬我们不是对手,权当花钱买个教训。”
提到侯瘸子,钱龙沉默了,随后无奈地点点头。侯瘸子在老城区可谓臭名昭著,虽然年纪不大,却因多年前误杀被判死缓,后来减刑出狱。他在当地经营赌场,还办了养鸡场,名声极差。
我们对付刘缺德勉强够格,遇上侯瘸子则是必败无疑。所以我急于把钱还回去,免得他对我造成威胁。和钱龙商议完毕,我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这时意外发现江静雅换了身运动装从医院出来。正犹豫是否上前打招呼时,一辆黑色迈腾缓缓停在她身旁……
一位活力满满的小伙子从车上跳下,他的装扮独特而精神,一头时髦的斜刘海朋克发型,配上洁白如新的紧身衫,腰间系着名牌爱马仕皮带,简直就像个韩剧男主角。他体贴地帮助江静雅接过包包,热情地为她开门,两人有说有笑地上车离去,留下我独自感慨。
内心深处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我想,这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也会打地道”。对比之下,我意识到自己的寒酸,贫穷和落魄仿佛刻在脸上,贫穷二字成了我目前的真实写照。我从未做过正经事,只会模仿父亲的投机取巧,用我爸常骂我的话来说,活着就是个惹祸精,死了顶多是肥料。
我拎着手提袋拦下出租车,想去麻将馆的路上还在纠结是否先还钱给杨晨。抵达烧烤广场,热闹的场景让我心头一动,杨晨摊位围满了客人,他热火朝天地忙碌。我简单地把装钱的袋子放到烤架下,帮他招呼生意。一个多小时后,我抽出一万五,平静地告诉他:“老王的保险赔偿,他就这样了。”
在他烤好馒头片时,我也将钱递给他,并开玩笑说免利息。杨晨看着袋子里的钱,惊讶得眼睛睁得老大,认真地说:“王朗,我不催你,但你告诉我哪儿弄的钱?”我灵机一动,编了一个关于保险理赔的故事应付过去。
尽管他有所怀疑,我还是坚持己见,把钱塞入他手中,提醒他尽快收摊。他沉默片刻后,收下五千给弟妹学费,剩下的让我自行处理并承诺尽快还款。目睹他忙碌的身影,我心情复杂,默默离开。
杨晨向来吝啬,但这次肯帮忙实在出乎我意料,他的话让我惊讶不已。我来到父亲常去的麻将馆,面对即将面对的侯瘸子,心中忐忑。抽烟时,竟意外看见江静雅和“欧巴”从餐厅走出,她的鄙视眼神让我心痛。我决定直面难题。
进入麻将馆,我礼貌地告诉守门的人我是来找侯爷的。得知我是王海洋的儿子,他有些诧异,人群中有人提起父亲的赌博习惯和巨额债务。我在恐惧和屈辱中见到侯瘸子,他让我准备土地证而非现金,我绝望地祈求,却遭受暴力攻击。
李俊峰威胁我离开,我为了父亲忍气吞声。侯瘸子提出让我三天内讨回四十万,否则后果严重。我接过那份沉重的使命,虽然愤怒,但仍感激他给了我一次机会。离开时,我狼狈不堪,周围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内心的悲凉无法言表。
侯瘸子的目标对象赵黄河是个小老板,欠债已久。明白这并非简单的任务,我感到迷茫。在前往医院的路上,钱龙出现,怒骂侯瘸子,表示要帮我讨债。我无奈地接受现实,只能求助于钱龙的朋友,并祈祷有个合理的解决办法。这时,我接到卢波波的电话,打断了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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