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淮八艳外,还有个“花中状元”。
只是,结果太凄凉:两次从良成寡,22岁被张献忠所俘,杀以犒军,尸立不仆。
张岱在其《陶庵梦忆》中记述:“南京一时有两行情人:王月生、柳麻子是也。”
意思是:柳敬亭是南京说书艺人之首,而王月是秦淮风月之首。
当时的曲中名姬有李香君、卞玉京、顾眉、董白等,朱市有寇白门,皆是秦淮八艳中人;而张岱心中的行情人却是王月生。
王月生到底是何许人也?
王月生,又名王月,是明末金陵朱市名姬,擅长楷书,画兰竹水仙,会吴歌,尤好茶。在明清文人的描述中,王月生应为金陵第一美女,除姿色出众外,其才情也不输秦淮八艳。
一个可资参照的史实:崇祯年间,金陵城曾在侨居水阁举行过一次声势浩大的“评花榜”活动,王月生最终被评为第一名,并封号:“状元”。在鼓乐声中,王月生坐上百花簇拥的“状元”宝座,用金杯品酒,颇为荣耀。
有人还题诗赞之曰:“月中仙子花中王,第一嫦娥第一香”。
那么,明代的“评花榜”是何标准呢?
我们可以参考一下明代文人潘之恒的《金陵妓品》,他把金陵名姬分为四类:一曰品,典型胜;二曰韵,丰仪胜;三曰才,调度胜;四曰色,颖秀胜。“品、韵、才、色”就是当时青楼评花榜的四条标准。
王月生能与众芳中脱颖而出,绝非浪得虚名。
这样一位红粉佳人,想打她主意的人很多。
最初,王月生被隆平候张拱微赎回做了侍姬。崇祯十一年末,张拱微在与义军作战中战死,王月生又复自由,重操旧业。
不久,她又从良嫁给了蔡如蘅,赎金是三千金;而三千金的赎金高过寇白门的数百金,也高于陈圆圆的两千金。由此,也可见其身价。
关于王月生之死,目前可知的,有两种版本。
其一,是余怀在《板桥杂记》中的记述:“崇祯十五年五月,大盗张献忠破庐州府,知府郑履祥死节,香君被擒。搜其家,得月,留营中,宠压一寨。偶以事忤献忠,断其头,蒸置于盘,以享群贼。”
其二,则见诸余瑞紫的《张献忠陷庐州记》:“数贼执蔡道(蔡如蘅)于田中杀之,王月大骂张献忠,遂于沟边一枪刺死,尸立不仆,移时方倒。”一个特殊行业从业者,能有如此胆略,确实少见。
两个版本大同小异,王月生都是死于张献忠之手。
余怀的记述似有演义的成分,而余瑞紫也曾被张献忠所掳,当是事件的亲历者;所以,相较而言,余瑞紫的说法更为可靠。
王月生能慨然赴死,不由让人想起钱谦益与柳如是的“水太凉”。
孰重孰轻,没有对比,永远不会知道!
年仅22岁的王月生,先是为张献忠所辱,后又为其所杀,还蒸而犒贼,这实在是太惨了。
野史中有许多黑张献忠的记载,说是张献忠嗜杀,更有吃美女的癖好,他不再感兴趣的侍妾就会被洗干净,然后杀掉蒸熟吃掉。
王月生之所以遭此一难,也许真如传言所说:因为生得太过美丽之故;也许是:前夫张拱微所杀义军,正是张献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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