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考验”,四周的场景发生变化,白尘被传送在一个未知的世界,一瞬间,白尘感觉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股力量被抽离了,他的身体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极其脆弱,仔细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空气当中有一股死寂,一片荒废的村落,火光冲天,尸横遍野,脚下的底面如此的真实,“这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来过”,“咳咳”,有一名奄奄一息的老人,躺在地上,痛苦哀伤,“老人家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孩子我已经不行了,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我知道这对一个陌生的人来讲的确很难让人接受,你愿意答应我吗”,白尘犹豫了一下,到很快便应答,因为他知道这是幻境,毕竟他可不是圣人,从来也没有怜悯,愚蠢的人往往都死于自己的善良,善良并非是罪,而创造善良的人才是原罪,“老人家你先说说,若我尚有余力,可帮你,若能力不及,我也无能为力”,“很简单,将这柄短剑送给一个人”,老人颤抖的手掏出一柄被血迹沾染的短剑,那是一本平平无奇的残剑,除了有些趁手以外,没有任何的不凡,白尘接下了那柄短剑,将老人放置在地面,头也不回地离去,因为他知道那个老人已经死了,这里尸横遍野,何惧再多一具,并非他不够善良,确切的说他厌世许久,好在他并没有丧失自己的良知,只不过非常时刻,不一定要必非凡的决定,当你生活在一个乱世,生命如此贫贱,而你只想一心活着,你善或者恶有什么区别,走了很远很远,四周的环境没有任何变化,低矮的茅草屋,道路两旁,高大的树木,还有久久不散的雾气,“有点诡异,这里真的是幻境吗?可这幻境也太真实了”,当他往身后看去,身后的路,已经完全淹没在雾气当中不可见,“果然如此,我只能一直向前,不能朝后,我每前进一步,后面的路就消失一步,既然如此,不如一直走下去看终点到底是什么”,他一步一步的踏向终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不安,甚至对未知的结果,也不能让它产生恐惧,因为他经历人间冷暖,看尽世间一切丑恶与良善,也许无知者无畏,但也许无畏者无知,谁又说得清楚呢。
在一进一退之间,他失去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恢复,“这难道就是考验,但如果这是考验,必定考虑的是心性,只可惜对我而言毫不困难,当你经历七重孤独,你早已无敌,前辈这就是你的考验吧”,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幻境没有破碎,仍然存在,“难道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他就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去,后面的景色消失的越来越快,有时候甚至他走一步,后面的画面就消失两步,甚至三步四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面消失的越来越快,不行,再这样下去,我就会无路可走,到底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仔细想想老人,短剑,承诺,选择,脚步,他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随后他拔出短剑,毫不犹豫刺向自己的心脏,就在那一瞬间,幻境破碎开来,手中的短剑化作流光在手中消失不见,而殷昭就站在那里,“你很聪明嘛,这么快就想到了,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前辈谬赞了”,“说说吧,你是怎么想到的”,“起初我的确不明白这个幻境怎么破解,不过当我看到了遍地的尸体,我隐隐感觉这次考验与生死有关,但当我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我心生怜悯,将这抛在脑后,我并没有答应老人的承诺,因为我只是选择了给他一个答案,可手中的短剑是断的,同时我每向前一步,后面就消失得更快,这说明我的选择错了,这条路一直看不到终点,所有的景色的千篇一律,没有任何变化,但有一个重要的细节,身后的幻境消失速度与我的脚步有些关联,随后我想到倘若我死了,那是否意味着幻境就不会再继续消失,于是我毫不犹豫拔剑”,“妙,只要心生怜悯,你就会乱了脚步,但你又不能失去怜悯,因为你会失去活的意义,生与死是等价的,你向前走每一步是为了活,可是这就意味着你同时向死走了两步,所以当你选择死,那么生就应运而生,这次考验就是想告诉你,生与死是等价的,却是不可逾越的,逾越就意味着毁灭,而你无法参透这一层,自然也就做不到问心无愧,问心无愧,问的是心,却不是心中的愧”,“所以前辈我这算通过考验了”,殷昭并没有回应,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远方。道破生死者,世上不计其数,勘破天命者,数不甚数,然而敬畏生死者,才能力挽狂澜,这才是天道本意,然后世间众生却无法参透这一点。
世间有九大帝国,十大宗门,一时间万族混战,强者恒强,弱者恒弱,实力为尊,正义往往掌控在强者手中,而强大的代价你无法承受,紫薇山位于第一帝国境内,却常年不与帝国来往,帝国内有三大宗门,依附帝国而生,紫薇山实力过于强大,帝国有些畏惧,只有将真龙掌握在手中,才能高枕无忧,弱小是罪,强大何其不是,“王,紫薇山传来讯息,苍月帝尊破镜而出,紫薇山将重出”,王座之上有一绝世女子,第一女皇,绝世容颜之下隐藏着驱虎吞狼之野心,杀伐果断,八大帝国无人敢轻易与之为敌,圣阶强者,“我亲自去一趟”,“不可,王何等身份,怎可亲自前往”,“身份?在真正的强者面前,可笑至极,紫薇山就如同一条真龙,卧龙苏醒,一跃九万里”。
紫薇山大殿内,所有长老排列两旁,“宗主突破帝境。帝国今日特来拜会,献上薄礼”,一份七阶圣药,如此大手笔的确能让人动心,仅仅是一份圣药足以引起帝国大战,圣药天生地养,人力不可培养,天时地利缺一不可,圣药有其灵智,可遁形于无,同时拥有圣境实力,帝国境内圣境强者不超过五十,整个世间共有数十片大陆,大多数都在尊者境,帝国皇室之中,坐镇八位圣境巅峰,一位帝境,其中女皇便是圣境之一,至于帝国排序不代表实力,只不过是各个大陆所在的方位而已,九大帝国各有其底蕴,“女皇今日来此,足见诚意,意图老夫也已然有数,我可以在帝国出现危机时出手三次,不知道这个回礼女皇陛下是否觉得值得上,青玄女皇喜出望外,想让帝境强者出手一次,付出的代价无比庞大,而且帝境强者一旦出手,这就意味着战局逆转,当今之世,帝境强者不超过十位,神秘莫测,至于至臻之境更是无法触及,”如此就多谢苍月宗主了。“青玄女皇,回去告诉青冥尊者,大争之世已经出现了,隐世不出未必就能自保”,“宗主,青冥老祖还活着吗”,青玄一脸不可思议的询问,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一切皆是天数,去吧”,苍月瞬移离去,青玄已然有数,立刻回到帝国,帝国陵园之中,数百座陵墓,其中最中央而那座坟墓最显眼,墓碑裂开,草木茂盛,已然有千年无人问津,青玄除去杂草,清理尘土,单膝跪下,“老祖,大争之世,避世不出真的能护住帝国血脉吗”,即是询问,亦是自问,只是将苍月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也是为了验证苍月的说法,至于结果如何,她心中也没有底,一瞬间整个陵园剧烈晃动,“大争之世,避世不出,焉能自保”,一个白发少年现身,除了一头白发可以证明他的年龄,除此以外宛如青年,“你是现任帝王么”,“后辈青玄见过老祖宗”,“不必拘礼”,一阵柔和的力量将青玄扶了起来,“抬起头来”。青冥仔细打量着青玄,心中有一丝隐痛,仿佛看到了气运,“你刚才说言老夫心中有数,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启禀老祖,是紫薇山传来,帝境强者”,“这一日终于来了,当年的约定也该兑现了,青玄,从今日开始不得轻易踏足其他帝国,不得轻易开战”,“这是为什么”,“不该问的别问,记住我说的话”。“些……谨遵老祖之令”,待青玄离开之时,青冥也离开了陵园,来到皇城圣地,圣地乃是特殊之处,神秘莫测,玄黄气浓郁,闭关不出,似乎在等待什么,看似在观望,倒不如是在自言自语,“尊者,如今十万年岁月已过,这偌大的世界如何寻找您的踪迹”,世人皆不知十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仙路就此断绝,没有任何的征兆,千里之外,七星殿中,古寒此刻似乎也有所感应,即使知道一切却也不能出手,时机未到。白尘还需要更快的成长,不惜一切让其成长,否则一切都是空谈,看似整日饮酒作乐,实则在隐藏自身,因为有一双眼睛一直俯瞰着一切,即是强大如古寒也不得不承认其强大。更是因此九死一生,转世重修,甚至是紫薇仙也无法与其抗衡,至于分散九大帝国的帝境巅峰强者也是古寒可以安排,当年恐怖降临,古寒将自己手下九大亲信之人分散安置在各片大陆,自己以仙境极致与之对抗,直至自己濒临死亡,拼尽全力,用尽各种手段,才能残留一丝,转世重修如今十万年岁月过去了,他们此刻都有同样的使命,避世不出,待九份力量融合为一,便是自己超脱之时,即是拯救亦是救赎,而此时此刻,古寒终于等到天命之人现世,按照自己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九大帝国都在相互配合演一出戏,一出可以延缓末世降临的大戏。
白尘遭遇了巨大挑战,在通过殷昭情欲、生死、心境、悟性等七重考验过后,终级考验终于降临,古寒也无法出手帮助,这考验即是他巅峰之时也无法度过,幻境之中,有另一个自我,没有丝毫缺点,完美无瑕,实力比自己更加强大,而且一旦失败,会直接死亡,幻境早已变成了禁地,白尘将体内所有力量爆发至极致,仍然落入下风,原因很简单,人无法战胜自己,而且是一个完美的自己,那些看似战胜自己的人,说到底是自身认输了,从而导致另一个自我崩解,可偏偏到了白尘这里,因为是气运之子,天道认可,故而他退无可退,身体和灵魂都遭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艰难的站起身来,百骸皆震,若不是玄幻气估计早已无法支撑,“果然还是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切都是定数,说什么逆天而行,当真可笑”,白尘躺在地上不想再继续反抗,任由生机消失,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就在即将化作白光之时,时间被冻结了,一阵白光过后,一片星空之中。有一个白衣少年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白尘发觉自己身上的伤痛全部消失不见了,“前辈请问您是”,当他看到正面之时,他瞬间震惊,那个人和自己一模一样,只不过更加的成熟稳重,更加的强大,有种无法名状的心悸,“我是你,你却不是我,你是我随手分裂的一部分,而我的名字你应该听过”,“您是……天道?”。“如你所见,不必感到惊讶,我想玩个游戏,不过需要你来帮我,你愿不愿意”,“天道大人这是何意?”。“你可知何谓天道”,“小子不算太明白”,“何谓天,穹顶之高处,不可触碰,永远高高在上,何谓道,物我宇宙,物是道的显化,合二为一则是,无穷之物,我可以主宰万界,无论过去,现在,未来,事实上这三者同时存在,他们都被我禁锢在各自的轨道当中,至于你们所谓的前世今生也是如此,而我之所以想和你玩这个游戏,是因为你就是另一个我,而我想战胜自己”,“可我只是你的一部分,根本就没有你的力量”,“有或没有还重要吗,你对我无可奈何,我对你同样也是如此,不过这场游戏我需要用天地间的众生作为赌注,一旦失败,我将没收一切,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约定,也只有你和我有资格玩这场游戏,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你我皆是天道,而众生皆是蝼蚁”,“既然如此,不妨赌上一赌,成功了没有奖励,失败了也不算惩罚”,“有趣,我存在于世间千亿年岁月,我和数百个自己玩过数百场游戏,但他们都失败了,于是我没收了一切重新创造了一切,没有游戏的乐趣,你不必觉得我残忍,从某种角度而言,残缺本身就是天道的一部分,只不过我比较强大,决定权在我手中,既然你已经答应玩这场游戏,那么我将给你足够的力量,不需要讲道理,也不需要逻辑,强大就是一切”,“可是我还没有完成这场考验”,“此刻除了你我之外的一切都是停顿的,大到星辰,小到尘埃,至于这些考验本身就是你自己定下的,你只是一念之间这个通过考验”,“什么?这不可能,这是我自己定下的,我怎么可能留下如此变态的考验”,“无论你信或不信,考验成功与失败,就在你一念之间,好了,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我在虚无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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