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醒来

不知何时,感官被无限放大。莫将离只觉得身下温热,还有些硌人。清风拂过莫将离的脸颊,如河流般,一下带走所有燥意,却让她抓不住,留不下。似有树叶在风中飘荡,“沙沙”声十分清晰。

莫将离始终保存着一丝意识,她觉得自己可能还活着,想醒来却睁不开眼睛。现下,像是有某种预感般,她试探着用力睁了睁眼睛,没想到竟然真的成功了!

入目不是厂里的天花板,而是湛蓝的天空,还有大片大片的云,莫将离果然是躺在地上。日光有些刺眼,只看一会,莫将离便觉眼睛酸痛,有隐隐泪意。此刻脑子清醒了,莫将离便开始回味起昏睡前脑子里响起的那些话,“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这和她的生日愿望又有什么关系?自己到底是嗝屁了,来到了天堂,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梦?

莫将离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真实的痛感已经告诉了她答案。莫将离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环顾四周,就看到了自己的短胳膊小腿,等等,她变小了?!还穿着奇怪的衣服,这不是穿越就是穿越,莫将离人真傻了。之前也看了不少小说,穿越早就是烂大街的题材,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体验一把,只是变成个小孩就有些尴尬了。还好耳朵上的耳坠告诉她,她还是个女孩。

心脏莫名跳的很快,砰砰砰,莫将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虽然自己不再是莫将离了,失去了在现代的一切,但她又拥有了一次生命,还有一个未知的由她自己决定的生活?

再看看这里,好像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出奇。只有一座茅草顶、土坯筑成的屋子坐落院子中间,还连着个小偏房,院子不小,一棵绿树又大又茂盛,角落边野草野花葳蕤一片,有些简陋的晾衣杆上挂着零星衣服。耳朵随时可以听到鸡鸣狗吠,倒是挺热闹的。

屋子的门敞着,莫将离踌躇片刻,还是迈脚进去了。其中的摆设和这座屋子看起来很匹配,破破旧旧,有些地方都布满了灰尘与蛛网,不过倒是是一应俱全。突然,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炸响,竟要下雨了,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呢!

想到院子里的衣服的衣服没收,莫将离立马要冲进院子。天空亮起一道闪电,豆大的雨滴砸了下来,将莫将离拦了下来。眼看来不及了,莫将离双手盖住头部,一头扎进雨里,还没走几步,一股电流自头顶穿透莫将离的身体。莫将离觉得一定是见鬼了,她才到这个世界来,就要嗝屁了?她明明是要去做好事的!

奇怪的是,短暂的麻痹之后,无数奇怪的画面蜂拥而至,又乱七八糟,而后她的脑中出现了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一年前去世的娘,做生意失败又嗜赌成性的爹,还有破碎的“她”。

“唉,这孩子真惨,现在我也好惨。”莫将离将衣服收进屋中后,拍拍身上的水渍,再躲到门檐下,她双手掩面,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一个七八岁的女孩,跟孤儿无异,没钱吃饭,没钱读书,难道等着被卖吗?莫将离眉头拧在一块,都能夹断筷子了。

“笃笃”声自外门处传来,雨下的太大,根本听不真切,莫将离觉得肯定是自己幻听了,便也没有理会。毫无预料的是,一道的影子瞬间从院墙上跃了下来,虽说这院子不高,但莫将离觉得那人是有些功夫的,隔着雨幕想将那人看清,是一丝防范意识也无。

只见一位着红衣,身姿窈窕,头戴斗笠,背着个小包袱,腰间别着刀剑的侠女缓缓向她走进,她宛如烈焰在雨中绽放,十分超凡脱俗,真是帅极了!

“失礼了。在下本希望能进令宅避避雨,奈何无人应答,只好翻墙而入,望小姑娘原谅。不知家中可有大人在?”那女子在莫将离面前几步站定,抱拳说道。

声音清亮好听,那张脸英气又漂亮,莫将离有些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但实在不忍心看讲礼貌的漂亮姐姐湿身。

“没事的,姐姐,快进我家坐坐吧。”莫将离使出自己的待客之道,毕竟现在这里就是她的家,说完并指了指正屋的方向。

那人也不忸怩,摘了斗笠,跟着莫将离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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