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文：血锦护雏
言，鼍鼓震北陬！艾跽苫庐，匜挹黍酏。少康嚶遽，庑下玄鸟惊飏。亟韤枲褐，帛角云雷，缗涅洇赤。陶甑残粟砾杂，曛影幽冱，恍见有穷社坫玄鸟坼文，若泚血然。
父曰羿鞅，母曰桑嫘。父司辀正，世掌舆作。㵄僭夏祚，遣戎辂伐。鞅燔辀契，操钺刎于社埳，尸悬辕门。嫘司纴事，以丹砂绘玄鸟徽。城破时，匿三岁艾于染瓮，披鸟帛衣欺敌，自投烈火，唯遗半幅血锦，裹骨针。
芦薮缶声喧！鬲巫负囊奔呼："浇师三里即至！"亟纳少康于兽襁，缀龟甲四角。巫视儿，耳有赤记、瞳含纹，色骤变——穷胄佑纹！
乘桴济川，儿啼不止。岸火如萤，呼噪混铃。有人授艾玉璜："乃姒旧盟纹。"言未，骨镞贯喉，血溅骨链。链以有鬲残胫为柄，谓可镇邪。
缚儿于背，涉寒川。水冷如刃，婴啼立止。忆母谣："玄鸟降，薪火藏！"少康抓发辫，艾按腰匕，望岸火——卫夏裔，承亲仇！
入日，栖半掘陶庐。月华下，阴刻玄鸟振翅，酷似父授社神图腾。少康稚手抚纹，艾拥之，恍闻母言："玄鸟存，夏鼎安。"
复束襁褓，龟甲硌脊。岸卒蜿蜒似蛇，艾踏苇蹚潦，泥没至趾。怀中婴啼，似母临火呛咳，腥涌于喉。康者，烬中星火也！
闻"南往有虞"。艾捻璜思忖：少康夏裔，或为敌悬赏之首，或成诸侯争夺之器。唯闻有虞、夏出颛顼，今祭禹王，或容孤雏。
济水七日，艾抟泥涂面，披荆皮。折褓掩甲，混迹流民。过灌墟，焦梁断栋，碎陶隐云雷纹。盲妪牵衣，身有灼伤，翼间丹砂雷文犹存——有穷巫祝纹！
妪曰："缗之子乎？"艾却步，骨匕入掌。妪授荷叶裹粟："为役，西岭有狼，可避卒也。"
山雾腥，狼粪狼藉。忽闻崖下铜铃——浇犬至！匿少康于棘洞，掷石诱敌。儿忽啼，艾亟掩口，泪落沾面。护少主，守夏嗣，此命也！
抵虞界，艾足破趾烂，损於浸泥。虞卒戈矛相交，映首噬之。艾解衣露青，举璜大呼："王裔于此，奉缗归宗！"
首卒瞳缩，戈矛坠地，单膝触土，捶胸诵："玄圭蒙尘，九鼎待兴！夏裔重归，有虞前驱！"视褓甲，拭泪问："公子何名？"
少主抓发而悦，惊飞夜枭。虞卒目赤，幼者跪献鹿乳："猎鹿，乳尚温。"艾接囊，目臂布绣玄鸟——夏虞同宗！
风携祭香，艾疮如啮。壁间击缶，混牲血泼地，合于《大夏》之乐。少康吮乳攥发，如握浮槎。望寒未消，有虞城禹坛青烟升，艾身玄鸟明灭——有穷烬血，成夏室新火！若何？下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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