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配

窸窸窣窣的声从巷子中传来,身形魁梧的两个男人低头交流着什么,这一幕被纷争收进眼中。

那个背影他再熟悉不过,那是平役,他怎么也不愿相信他真的背叛了主子。

一时气急上头,顾不得旁边的一人,冲着黑影大喊“平役!”这话透漏着他藏不住他的愤怒。

平役身旁的男人受到了惊吓一般,匆匆扫了一眼纷争,便踏轻功离去

纷争还想去追,刚踏起步子,被平役横脚拦下“对不起,既然你已经发现了,明日我就去找主子请辞”

震惊的眼神一寸又一寸的扫着平役“你真的……?”

纷争并不知来人是谁,只知那真的是主子的敌人。他们的共事友情到此为止了,再见面,就是能是敌人了

主子立下的规矩,凡判者,三见必杀之,想到这的男人嘴中呢不断轻叹着。

“走吧,跟我去见主子,现在”

……

到了北征宁面前,男人犀利的目光扫着平役,示意他先开口,一旁的纷争忸怩着,脸涨的通红,极力忍住他想要求情的心

“属下最该万死”只留下这一句,主位上的男人便摆了摆手“你知道我的规矩,此为一见,你走吧”

他对这个侍卫没什么感情,平役在跟他的第二年就被他发现叛出自己,卖消息情报给那个人,但他没揭露是因为那点情分。

而这次巷莉浔被绑,少不了他出力,他无论动谁,都不该替那人搭她的主意。

戚王的宫内借者由头,把宫里里昂嗣,巷慰劳杰,以及那人的奸细全部清除,终于得了清净

巷慰劳杰得知此消息气极不已愤愤的咬着牙“传我令,命巷莉浔极刻去相看人家,不日下嫁!”

北征宁他动不了,可是巷莉浔呢,是她的女儿,也是他所爱的女人。

此刻的巷慰劳杰脑中再没了巷灯的声音,只被浓浓的怒火烧上眉头,眼中脑中只有了权利。

“好啊老家伙,干不死姓北的,反倒来找我麻烦”正在眯眼品茶的女人缓缓瞪大了清澈透亮的眸子,爬上了一丝不屑。

随即放下茶杯,撩了撩裙摆,抬脚出了自己的宫殿,直奔主宫

“大小姐,此处不……”

“让你拦我了吗,只会卖命的狗”说罢收回手中锋利的刀擦拭干净放回了袖中

北征宁不愧是练武的,送她的刀也不错,好看,好用。

一步步跨上台阶也没见有几个侍卫,巷莉浔突然想这便宜爹不会以为她啥也不会吧?哎呦我天呢实在蠢。

吱呀,主宫的门被推开,女人眼中闪着惊讶“我来找父亲,没想到哥哥也在”

见来人是巷莉浔后,里昂嗣昂首微微笑着,随后躬腰离开了巷慰劳杰的视线,经过巷莉浔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啊~”

他一走,她便由衷的笑了,确实要小心呢

“说吧,找我什么事儿”两人心中已然明镜,但巷慰劳杰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心中已经备好了完美的回答就等着面前人吐露成句

一声浅笑,巷莉浔没有说话,反而徐徐想老国王走去,猛的抓住巷慰劳杰及腰的长发往墙上磕去

“过去那些年,我打不过你,咱们俩都是废物,但现在……废物的只能有一个”

眼见疼痛感袭来,巷慰劳杰感到万分屈辱“我可是你父……”

字还没吐露完全,巷莉浔又一次的抓着他往墙上撞去

“1,2,3,4,5,6”

“才掉了六颗牙,你该庆幸我在乌萨城这几年没碰过武”

“你逼死了我母亲,你怎么好意思说是我父亲?”带着鄙夷的眼神凌迟着巷慰劳杰身体的每一寸

巷莉浔紧贴着手中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真正的父亲是谁”

直到女人大步离开,满目血流的老人才呼喊着侍卫进来搭救,却发现前后空无一人

这时视野消失的人,又折步而返,从之前的鄙夷转换为轻柔的笑“不想死吗?给你一天时间,让北征宁与我成婚”

转过头的巷莉浔心中又想,凭什么我成婚还得需要你来恩赐,她是这么想的,从主位的柜子中掏出了金砚台,和一纸空婚书

坐下来便开始仿着字迹重新撰写起来找出了国主印章盖上。

只是姓名那列,还空无一字。

巷莉浔怕这样的不让人信服,于是扯了张纸,撰住地上趴着的人的手指,满是血,就那样按了个血手印

婚书即刻生效,巷莉浔拿到男人眼前晃了晃,又觉得不保险,从袖口中掏出一粒药丸逼他服下。“毒和药,可都在这里,好父亲,你可得帮帮女儿呀”

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恰巧从宫里出来的巷莉浔碰到了一个黑衣人,他在等她。

若此时纷争在场,只怕嚷嚷着巷莉浔也是叛徒,要禀告给主上

两人寻了个茶馆,男人缓缓褪去衣袍,露出了与巷莉浔一般无二的眼睛,同一双眼睛他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了血腥之感

他的声音如同古钟,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下跪

“浔,最迟明年,不要贪恋这里一切的人和事物”

小小的脸蛋儿咬紧了牙关“若我偏不回去呢”

他未说话,只是从袖口掏出一张画像递到她的眼前“这是筹码,还不够吗?”

“莉浔,我还是太放纵你了”

细细揣摩这画的巷莉浔在想,为什么要把她画在这画上。

直到看到女子手腕上的刺青,巷莉浔的大脑紧绷的弦顷刻间崩断,这个刺青,跟母亲给他的字符挂饰背面的图腾一般无二

“这是,巷灯吗?她还活着?”

“是”

在巷灯被巷慰劳杰带走的前一天,她将一个蛊虫交给了他,叫他不管用什么方法,在她身亡的那一天让她服下

彼时他不忍让巷灯快生的时候遭受苦难,于是便决定带着她回他们的国度

她说“我没事,你要寻到我们的孩子,告诉她我还活着,我此行的目的便是绝了所有人的心思”

她踏上了绝绝的步伐,明知有假,可望着她远去的他还是泣不成声。

他忍住了思念,每日派人打听消息

终于有一天,他们的女儿诞生了,而她也去世了。得知此消息的男人化身成为埋葬搬运的小厮,默默记下了坟的位置

过了几个时辰无人时,带着人掘了坟,将蛊虫给她服下

可至今仍无苏醒痕迹被保躯体被存在只属于他们的宫殿中。

巷莉浔闭了闭眼,只能默默的低下头,赶走了黑袍男人

出了茶馆的男人,立马找来平役,要他的刺杀进度加快

“毕竟你还是熟悉戚王宫,设防你也懂,给我盯着,看命令”

“是”

二人分离不过片刻,平役迎面撞上了纷争,二人没在撩起口舌争辩,只是错身而过。

纷争回头了“平役!”

男人也转过身来“怎么,这是第二次,下次相见,你就再也叫不住我了”

纷争闻言哂笑了声,脑中再不剩往昔的友情“这是第三次”说罢猛的袖中拔刀挥向

平役顿时知道不宜纠缠,快步逃跑

甩掉纷争的他长舒一口气,他可从未拿他当过兄弟,纷争?可笑死了,蒙在鼓里,还傻傻相信,全天下恐是最傻

平役嘿嘿的笑着,坐在房梁上,仰望着清冷的月,久久不再出声

这偌大的夜阑国又有几人不被权利支配呢?

像这被月光笼罩的星星一样,想逃脱,却又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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