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嫁入纪府

作为妾室,作为嫁入纪府的第七位太太,周瑾霄入了纪府后甚至无需拜堂。她在婢女的带领下进了自己的房间,等天黑,等“新郎”回房——那是纪府为妾室所布置的侧室。

周瑾霄在床边坐下后,婢女们都退下了。周瑾霄见状快速掀开了盖头,整个人终于松懈下来呼呼喘气。她扫视整个房间,一切还是印象中的那般华丽漂亮——床是红木雕花大床,床榻上的绸缎被褥绣着金丝龙凤呈祥图案,富贵而不俗,她没有像前世那般摸摸被褥,是因为想起那么柔软的被褥里她和一个老爷子睡在一起,不禁悲从中来。

她站起身,在房中挪步。宫灯高悬,墙壁上挂着她不曾认识的名家字画,红木桌椅和红木书架摆放在同一侧。周瑾霄站在书架前,看到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突然震惊起来,再翻一翻其他书,都是自己爱看的......

怎么会这样?在她的记忆中,书架上摆的都是老爷子的书,自己爱看的一本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吱嘎——

门被缓缓打开,一名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

“七太太?”说话的是竹青,是周瑾霄入纪府后唯一的心腹。

周瑾霄上前抱住竹青,想到前世竹青为了她所做的一切,不禁呜咽起来,“竹青......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竹青愣住了,四肢像木头一样,“七太太......你认识我?”

周瑾霄这才反应过来自的重生身份,于是松开竹青,开始自圆其说:“认识啊,你是我的贴身婢女,竹青嘛!”

竹青一愣一愣:“你之前见过我吗?”

“见过,刚刚入府的时候见过嘛。”周瑾霄说完笑了笑,往窗边走去。

那是半开的花窗,透过窗棂可以看到庭院中的假山流水,但此时听不见潺潺的水声,都让庭院里的满座宾客和笑语喧哗给挡住了。

竹青也跟着来到窗前,给周瑾霄递上一杯茶。

“七太太,老爷今晚会来你的房间,请你做好准备吧。”

周瑾霄喝了一口茶,问竹青:“你与我同龄,以后就叫我的名字吧,我叫周瑾霄,记住了吗?”

“万万不可,我只是一个婢女......”竹青摆摆手说,又问,“七太太你怎么知道我今年十七?”

周瑾霄又开始圆话:“我猜的,如果在外面不行,那我们私底下就互相叫名字好不好?”

“七太太......”竹青疑惑着,一见周瑾霄正瞪着自己,于是改口,“瑾......瑾霄......”

“就这么说定了。你去忙吧,我想自己待会。”

竹青礼貌退下后,周瑾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红嫁衣:这一身,真是我的累赘啊。

夜深了,新房的门被推开,纪老爷走了进来。周瑾霄从红木椅上起身,低下头,掩饰着自己的恐惧和抗拒。

纪老爷往前每走一步,都是对周瑾霄的压迫。他牵着周瑾霄在床边坐下,眼中闪烁着权势的光芒,看着周瑾霄的眼神充满了占有。

"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人。"纪老爷的声音中带着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周瑾霄的心上。他的目光在周瑾霄的身上打量着。

"是,老爷。"她回答,仍然低着头,紧握着手中的喜帕,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她知道,这桩婚事不是她幸福的开始,而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纪老爷正要脱开周瑾霄的嫁衣,周瑾霄径直从床上跳了起来:“老爷,可不可以多给我点时间准备?”她的语气中带着反抗。前世的她就是过于懦弱,才受人欺负凌辱。这一次不论如何,她都要改变,更重要的是,她心里爱的是纪老爷的长子,纪少霆。

见纪老爷要动怒,周瑾霄开始转变态度,心想:这个老爷子,权利那么大,听不得人一丝拒绝,我撒个娇求求饶总可以吧?唉,都是为了自己的命啊。

于是跪在纪老爷脚边:“老爷,来日方长,何需急于此时呢?我是您的七太太,年龄又比您小那么多,您总得给我时间准备嘛,不然您就是欺负太太了......嗯?”

没想到纪老爷眉开眼笑。他抚着周瑾霄的脸,宠溺道,“行,以后日子长着,我再慢慢调教你。你给我宽衣吧,明天竹青会带你去见几个太太,你也早点歇息。”

周瑾霄淡淡应了句“是”,起身为老爷子宽衣。

看来,对付老爷子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招还是有用的,顺他的人多了,我逆一下说不定更合乎他的兴致。可以后怎么办呢?

——周瑾霄惆怅:前世的自己为了清白,发生了许多曲折,这次不论如何都不能重蹈覆辙。

夜深人静,周瑾霄躺在床上,无法入睡。她看着枕边的老爷子,深深叹气:我是被卖来的,不是嫁,所以你最多只能是掌柜那般的身份,我费心思讨好你,你给我金钱和荣华富贵,仅此而已。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只有纪少霆:我不是你的继母,这算什么继母?

我不愿前世的蜚语再次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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