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娘家的索取

纪老爷从周瑾霄的房中醒来,感到头部有些发晕。他揉了揉太阳穴,暗自疑惑昨夜倒头就睡的事。

“瑾霄......”纪老爷喊着坐在房里的周瑾霄。

“老爷,您醒了。”她连忙给纪老爷递上一杯水,掩盖昨夜的危险行径。

“有些头晕,我好像睡了很久?”

“老爷定是太劳累了,多睡了一会。”

“老爷,七太太,”竹青走进房来。

“何事?”纪老爷问。

“三太太托娟儿过来说,请老爷过去喝汤,说是有滋补的效用。”

“行,那我去三太太那儿看看,”纪老爷站起身,握着周瑾霄的手,“三太太的汤是出奇的好,我每次喝完都感到身强体壮,回头我让她也给你煮点好的。”随即便走出周瑾霄的房门。

见老爷走远了,竹青走上前来,“七太太,你的娘亲和哥哥来了,正在偏厅候着。”

周瑾霄目光坚定,算了一下自己入府的日子。按照前世中的记忆,他们此番前来的目的,是为了哥哥娶亲的事。

“竹青,帮我打扮得好看些。”

竹青按照瑾霄的吩咐,将瑾霄的卷发盘起,别上碎钻发夹,一袭青绿色暗花纹旗袍显出瑾霄的瘦小腰身,珍珠项链、珍珠耳环作装饰。

瑾霄满意地点点头,“走吧。”

她缓缓走进偏厅,只见她的娘亲和哥哥已经坐在那里,脸上带着贪婪的笑意。

“瑾霄,你可算来了。两个月不见,过得好吗?”周母一见到瑾霄开始寒暄起来。

“挺好的。”周瑾霄冷冷回道。

“妹妹,我看这纪府又大又漂亮,你这七太太,当得可好吧?”周瑾顺站在厅里东张西望,“还有这么多下人伺候,妹妹,你可得感谢我啊,没有我,你哪来这么好的日子?”他绕在妹妹身边,从上到下打量了妹妹一番,“娘,你瞅瞅妹妹这身衣服打扮,简直就是贵太太啊!”

周瑾霄微微颔首,心中充满了厌恶,但她还是保持着礼貌:“娘,哥哥,你们来纪府有何贵干?”

“是这样啊,瑾霄,你哥哥要娶亲了,家里钱不够,想问你能不能......”周母先是开口。

“不能。”周瑾霄打断了母亲的话,“哥哥成亲是喜事,但纪府有纪府的规矩。”

周瑾霄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心中涌起一股厌恶,若不是她娘偏爱哥哥,若不是为了哥哥欠下的债,她何苦入到纪府?他们的到来只是为了钱,而不是关心她的幸福。

“妹妹,你可不能这么无情,我这可是终身大事啊!”周瑾顺露出不满的神色,“再说了,你看看你这身打扮,再看看我们,你做人可不能忘本啊!”

“我忘本?”周瑾霄冷笑起来,“哥哥,你说这话真是有够讽刺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忘了你姓周吗?”

竹青在一旁冷眼旁观,她知道周瑾霄的难处,也清楚纪府的规矩。

“周夫人,周少爷,纪府有纪府的规矩。七太太虽然是府中的一员,但她也无权动用府中的钱财。”竹青平静而坚定。

周瑾霄见竹青如此袒护自己,感到一丝安慰。她将珍珠项链取下,交到娘手中,“别的我没有,这条项链......你们拿去当吧。”

竹青见状,连忙上演着阻止的戏码,突出项链的价值,“七太太,这是老爷特意送你的,别的太太都没有,若是老爷问起来,你怎么办?”

“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周瑾霄,你在这里吃好喝好,我跟娘在外面受苦,你过得去吗你?”周瑾顺仰着头斥喝。

周母接过项链,走到儿子身边,小声说,“瑾顺,有项链好过没有啊, 咱不能在纪府闹得太过分,否则日后要是有困难,我们怎么办?以后还得倚仗你妹妹的。”

周瑾霄转了转眼珠,点头表示同意娘的说法。

安抚完儿子,周母走到女儿身边,“我看啊,老爷送你的一定是好东西,我拿去当一当,看看能不能给你换一个好嫂子来。”

“好,要是换到了,可得差人来通知我,我得给哥哥送大礼。”周瑾霄强扯出一丝笑意。

“行,那我们走了啊,你在府里要好好的。”

周母说完,拉着儿子便走出偏厅,离开了纪府。

竹青见周瑾霄捂着胸口似有不悦,“七太太,我扶你去花园透透气吧。”

周瑾霄和竹青缓慢走在花园中。纪府的花园此时一片宁静。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那些曾经繁茂的树叶上,如今它们已被秋风染成了深浅不一的褐色和金色。池塘边的荷花已凋谢,留下枯萎的茎叶和零星的莲蓬,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打破了水面的宁静,激起一圈圈涟漪。

“竹青,你知道为什么我取下珍珠项链给了我娘吗?”

“竹青不知。”

“我和我哥、我娘生活了十几年,早清楚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我今日要是不给点什么,他们定不会轻易离开,尤其是我哥。从小到大,他仗着他的男儿身,仗着我娘的疼爱,向来看不起我,好事他从不想我,坏事他就拉我出来垫背。我给他一串珍珠,就是要告诉他我没有钱,身上穿的戴的都是老爷赏的,他就算再笨,也应该知道这一点,若是他不懂,我娘总会告诉他的。”

“七太太,你做得对,只是......要是他们再来,你怎么办呢?”

“下次来,我就再给一点耳环或者手镯,你呢,就继续在旁边说——”周瑾霄模仿起竹青的语气来,“这可是老爷特意送你的,别的太太都没有的——”惹得竹青咯咯大笑。

“对了,七太太,下个月入冬,便是老爷的寿宴,到时候老爷的亲戚朋友们都会来府上一聚,你是新入府的太太,免不了让人注意,你可得准备一下。”竹青轻声说道。

“好,我知道了。”周瑾霄的声音平静,内心开始盘算着寿宴上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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