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胖揍毛贼

半夜时分,大家都已经睡熟,饕餮没有与她客气,捡了白父白母的床睡下,白玉茗还是在自己的床上睡,这两日的遭遇让她心思激荡,难以入睡,却隐隐听见外面有人声争吵,还带着鸡鸣狗叫。

她心中一喜,以为白村有余下的幸存者,披了外衫,挑了灯出门看,只见外面火光点点,似乎人来人往,自家外院正有两人拿着火把,手中似乎还提着几只鸡。

她以为是白父白母回来了,隐隐切切跑到跟前“父亲母亲,你们回来了?”

那两人闻言却是慌张抬起了头,手中下意识将那几只鸡将身后藏了藏,看到只有她孤身一人,变脸一般露出了笑脸,只是那笑脸让白玉茗如坠冰窟,“这不是白家丫头吗?”

白玉茗冷下脸来,“李大,王婆子,你们不是李村的吗?怎么在我们白村捉我家的鸡,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不用说她也知道,不过是李村得知了白村被雷劈的消息,以为村里没人了,便趁着夜色来这里抢东西了,反正人都死了,谁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拿走的。

那王婆也不藏了,大大方方把藏在身后的六只鸡拿出来,皮笑肉不笑地带着锋芒:“白家丫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明知道白村都遭遇了这样的灭顶之灾,连个帮手也不去找,为你父亲母亲收尸,为你的乡里乡亲收尸,却阴惨惨躲在这个小茅屋里,真是枉费你父母对你这么多年的照顾。”说着,王婆假模假样拿起袖角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白玉茗冷笑着看着她,似乎是想看她还有什么把戏。

李大被这眼神盯的浑身一寒,往后跳一步躲在王婆后面,无视王婆鄙视的眼神,指着白玉茗骂道:“我看你这不孝女是想独吞白村的遗产,这白村上上下下六百户,光遗产怕是就有一千多两,你好歹毒的心思。”

“遗产?”白玉茗冷笑一声,看向王婆手里挣扎的鸡,语气极冷,“你是说你婆娘手上的?我家鸡圈里捉出的六只鸡?”

王破赶紧把手中的鸡护在身后,“这是我在山上捡的,什么遗产不遗产的。”她又想起什么,踮起小脚往白玉茗身后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别人,又换了一个猥琐的笑脸,连带着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这老白夫妻俩一没有,姑娘的婚事可就没人做主了吧?”

白玉茗一看就知道她打的什么算盘,李大家有一个染了病的儿子,因前些年为了省钱去了最便宜的青楼点最便宜的姑娘,染上了一身疣子病,连带着浑身红疮水泡,离得远远的便能闻见那阵恶臭,十里八乡谁也不愿意把姑娘嫁给这个不检点的病秧子,就连隔壁赵村的年近五十的孙寡妇也不愿意捡这等恶心带病的烂货。

现在王婆什么说,摆明了是看白玉茗家里没个依靠,自己又是一介弱女子,双拳难敌四手,想要强抢回去当媳妇。

白玉茗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白松烟和许白周夫妇是老实巴交种地的农民,身材虽说壮实却不算高大,在村里也没少挨欺负,二人性格老实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每次都是息事宁人。就连外户王二麻偷吃了自家的鸡,也要把鸡毛偷偷塞到白松烟家,再来上门闹事,说是夫妻俩偷了他的鸡,鸡毛就是证据。邻居们都知道王二麻是什么样的破皮无赖,但是事不关己,都不肯上前,就连村长知道这件事上门,也是看白松烟家的热闹。不关心真相,和事佬一般轻飘飘地定了他们的罪。

但是白玉茗却是他们捡回来的,脾气也不好,身材高挑,虽然常年营养不良让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是心里仍有股狠劲。她从镇里回来便从街边的碎嘴婆娘嘴里听闻了王二麻的无赖行径,拿着那堆鸡毛就踹开了王二麻的木门,把炖过鸡的锅碗瓢盆砸了个干净。村长调停,说她不懂事,她反而斥责了一顿村长的不作为,连带着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

自那之后,还有种种事迹,大家都知道白家丫头虽然看着文静纤瘦,实际上是个泼辣嘴利的不省油的灯。

她狠狠地啐在在王婆脸上:“凭你也配?狗日的,撒泡尿照照自己,满脸生疮流脓的老东西,主意打到老娘头上了。”说话间手已经摸到布包里的弹弓,李大虽说窝囊,但终究是个男人,力气本来就比她大出不止几倍,那王婆也是常年种庄稼的婆子,平时与老太经常斗嘴打架,一身的武力更是了得。与这样不要脸的人,肉搏是最不现实的,她虽然个子高,但是体型上毫无胜算,远程攻击才更拿手。

果然,那王婆不惧,她恶狠狠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小贱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像你这样的孤女,能攀上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你的福气。”说着,一拍李大的肩,李大便心领神会,伸出长臂就来擒白玉茗,王婆则趁此空隙,将鸡拿绳子绑在白家院子里的排车上,找了一根粗壮麻绳,迈着不麻利的步子来助李大。

白玉茗虽然力气比不过二人,但是胜在身材瘦削,个子也高,身高七尺,与李大还要高上半头,只见她长腿辗转腾挪,跑的如小马驹一样快,不多时便甩开李大、王婆一段距离,并拉开弹弓。

她自小在山林草原长大,闲来无事放羊时总会给自己找一些东西做,当时白家条件不好,白父白母种地为生,收入微薄,因此她没钱没条件去私塾,只能尽可能补贴家用,为别人家放羊,赚一些微薄的工钱,这弹弓就是她放羊的时候打小雀练得,一天总能打几只小雀,甚至运气好时可以打一只野鸡,晚上带回家加餐就是难得的荤腥美味。因此,她的弹弓很准,指哪打哪。

她一边大骂李大王婆,一边掏出自己自制的箭头用弹弓打他们,那箭头用山上的荆棘和燧石做成,不仅很容易给人造成伤口,坚硬的石头还让尖刺更加深入皮肤,在深林里,这样的弹珠一旦打中野鸡的脖子,便是一击毙命。

“你们两个没脸没皮,生个儿子也是不知廉耻,竟然偷到白村,还敢打我的主意。”白玉茗以极快的手速连发两弹,分别命中二人的嘴。

嘴是最敏感、最柔软的地方,尖刺刺入他们的嘴,正好将两片嘴唇串在一起,巨大的疼痛让他们忘记追逐白玉茗,张嘴想叫,却更加撕裂了被尖刺串在一起的嘴片子,顿时,那二人便血流如注。

“还不快滚!”白玉茗扬了扬手里的弹弓,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手中动作更是不停,嗖嗖两发快如闪电,直中二人的捂着嘴的手,连手也钉在嘴上。

“再不滚,下一个就是眼睛。”说着,白玉茗移动弹弓,拉起牛皮带,快速倒数:“三!二!”

二人领教了白玉茗的厉害,哪里敢多待?没等白玉茗数到一,便屁滚尿流地向院门口跑去。“小贱人!你给我等着!”李大和王婆捂着流血的嘴,含糊不清地撂下一句狠话便跑了出去,王婆经过排车,便想趁乱再顺一只鸡走,刚伸出手去,连她自己的动作都没看清,只听噔一声,一枚带着尖刺的石头便射在她刚伸出的手上。

王婆收手,惨叫一声,顾不得两只流血的手,连咒骂都忘记了,激发了潜力,小脚迈动竟然比李大还先一步跑了出去。

见二人走远,白玉茗挺立的身姿才松懈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气。收起弹弓,走到排车面前。那些鸡受了惊吓,浑身的羽毛乱的不成样子,好在之前被她养的很好,膘肥体壮,这才没有被王婆的那一顿折腾惨遭毙命。

白玉茗一个一个解开捆着鸡的绳子,将其送回鸡圈里,鸡都受了惊吓,一放回去便躲在鸡圈里不敢出来。

在解放最后一只鸡时,她忽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自己能将这些鸡收入秘境空间就好了,那里地方也大,小木屋的前院里有一块地正适合搭建鸡圈。

不料,她只是想了一下,手中的鸡便消失不见了,她还以为闹鬼了,回鸡圈数了数,数量不对,鸡圈还是五只鸡,此时,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又抓出一只鸡,心里想着,“要是这只鸡能在秘境空间养就好了。”心里话还没说完,那只鸡也消失了。

此时,饕餮从屋里走了出来,懒洋洋地说道:“手镯既然已经任你作为主人了,你想装什么东西进去都是可以的。”

白玉茗听见饕餮醒了,有点气不打一处来,“这人明知道这样便利的事情,为什么这么久才说,还偏偏等我发现了才说。刚才李大和王婆动静那么大,也不见他出来帮一点忙,这就是求人办事的态度......”

不过她又转念一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人家确实没理由拔刀相助,说不定是个弱鸡不敢出来也未可知,现在沦落到让我救他,可见不是什么厉害角色。

想到这里,她肯定地点点头,接着将剩下的鸡收入秘境,连个嗯字都没给他。

饕餮站在门口看着白玉茗脸上忽生气忽轻蔑的表情,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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