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唐虽然答应离开,但是,他手下的小喽啰并不听从他的命令,依然闯进粮库抢粮袋子。扈三娘见状,大喝一声冲上去,挥起双刀去战强盗。刘唐竟然会前来阻挡扈三娘。
扈三娘虽然作战勇敢,无奈手下女兵太羸弱,打不过那些强盗小喽啰。不一会儿,便被一群小喽啰围住了。她左奔右突,虽然砍杀了几个,但是仍然在团团围住,眼见得力不能支。
祝彪一看情形不好,索性挺起长枪,上去捅死了几个小喽啰。扈三娘才被解了围。刘唐与小喽啰败下阵来,夺路而逃。
扈太公看到眼前这一幕,禁不住感慨:扈家离不开祝家庄人的保护啊!
晚饭时间,扈太公索性对扈三娘说到:“三娘,下午的事情,你看到了。我们扈家庄,势单力薄,经不起风浪啊!为了村庄安全,你就听为父一句话:嫁给祝彪吧!”
扈三娘有心想怒斥父亲不守信用,可是,自己下午与刘唐的小喽啰一战,毕竟是被祝彪救下的。此时此地,还有什么理由反驳父亲?
只是,心里想起王敦可爱的样子,还是恋恋不舍,弱弱地问道:“那么,你与王家约定的娃娃亲,就算是毁约了?”
扈太公听了。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儿扈四娘,胸有成竹地说道:“这事儿,为父我自有安排。”随后就对和颜悦色地对扈四娘说道:
“四娘,你三姐被祝彪爱上了。人家几次来求亲,声明非她不娶。你三姐看来不嫁他不行了。为了家庭和村庄的安全,你就代替三姐,嫁给那个王敦吧!”
“我不干!”扈三娘一听父亲居然还想出了这种姊妹易嫁的主意,马上表示反对了。但是,旁边的母亲立刻就劝说她:
“三娘,我知道你喜欢王敦那个神童。可是,他一个读书人,哪里像祝彪这般孔武有力。扈家庄再遇到梁山强盗来骚扰,我们还不得指望祝彪来保护?
“三娘,为了咱们的村庄和家庭的安全,你们姊妹易嫁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再说,王伦已经死了,我们就算是毁了娃娃亲约,哪个知道?”
听了母亲的话,扈三娘明明觉得不对头,但是,想一想,又觉得实在是说不出什么道理来说服母亲。只是,心里一想起王敦可爱的模样,眼睛里一点点泪水就滴落下来。
“三姐的男人,凭什么给我?”扈四娘一听,也不愿意了。
“傻丫头,你懂得什么?那王敦是个神童,听说长的貌似潘安。如果不是祝彪这个碴儿,你就是想找这样的男人,打灯笼也找不到。你三姐根本就舍不得让给你。你别不知道好歹。”
扈四娘一听娘这么说,不吱声了,但是,心里却是犯合计:如果三姐恋着他,将来两个人旧情复燃怎么办?
父亲停灵停了七天,按照丧俗应该出殡了。这些日子,王敦与哥哥两个人天天晚上轮流守灵,哥哥上半夜,王敦下半夜。
因为守着父亲的灵柩,觉得父亲还在自己的身边,不觉得困。可是,一想到出殡之后,就永远永远离开了父亲,所以,这一天一家人都哭的特别恸。
尤其是王敦,一想到父亲为自己托梦,大喊:“王敦,为我报仇”的场景,心里更是悲痛无比。
红老头儿是丧礼司仪,他安排了由自己的徒弟组成的民乐班子早早的吹起了哀乐,全村人几乎都来参加了丧礼。
结束了所有的告别仪式,抬棺材的人正要喊叫着号子准备起棺,门口鼓声响起来,随后守门人大声的通报:“扈家庄老太公携儿女前来告别亲家翁!”
哦,一听亲家来人了,母亲连忙从屋子里出来,与哥哥两个人前去迎接。王敦则做好了迎接岳父和扈三娘的思想准备。
可是,没想到,鼓声响过,一个陌生的小女孩儿穿了一身白孝衣率先进了院子,只见她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疾步来到灵前就噗通跪倒,哭喊“公爹,你死的冤枉啊!”
这一声“公爹”的称呼,分明就是儿媳妇来了呀!可是,这个媳妇儿,王敦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面呀!
再说,王敦心目中的未婚妻,一直就是美丽潇洒的扈三娘啊!今天,怎么突然就换了一个人?这时候,别说王敦懵懵懂懂,连母亲、哥哥也愣住了。纷纷看向扈太公。
扈太公也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先来到灵前行礼,王敦陪着他们行了礼,将他们让到屋子里坐下。
这时候,扈太公才说:“当初,我与王伦秀士为孩子定娃娃亲,他说的是自己的小儿子王敦,我说的是自己的小女儿扈四娘,就是刚才哭公爹的那个。
“因为她年龄小,又害羞,所以,很多的场面都是她三姐扈三娘出面,你们都以为扈三娘是你们王家的媳妇儿吧?其实,错了!这个才是。”
王敦听了,就有些不相信。在他心里,自己的媳妇儿一直就是扈三娘,现在,岳父如此说,一定是祝家庄的祝彪搞了什么幺蛾子,逼得岳父来了一个姊妹易嫁。
但是,现在正出殡,马上就要起棺了,来不及理论这些事。只好先忙着出殡大礼。随后的仪式中,
王敦看到扈三娘穿了一身孝白色的一身戎装,紧紧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忠实的尽着儿媳妇在丧礼的职责。王敦心里的疑心更重了。
来到墓地,父亲入土为安。在往回走的路上, 就听到村子里鼓乐喧天,像是谁家在娶媳妇办喜事。红老头觉得奇怪:没有听说谁家办喜事啊!怎么弄的这么热闹?
不一会儿,就有个年轻人跑出村来报喜:王敦中了举人,县衙主簿带领一群人前来送喜报、讨赏来了。
哦,这可是个大喜之事。听到这里,王敦就与哥哥加快了脚步,回村就看到自家大门口站了一群衙役,他们拥簇着一块写了大大的“喜报”两个字的牌子站在门口。
两个人没有看到主簿大人,一个押司先来到他们二人前面通报情况。
说是王敦乡试中举了,主簿代表县衙来送喜报,没想到与丧礼冲突了。
但是,丧礼是家事,报喜是官事。不能因为家里办丧礼拒绝官衙报喜的大事呀!
哥哥决定,半个时辰之后,全家人去西院里恭迎县衙报喜队伍。就马上冲着参加丧礼的亲戚朋友们宣布:“王敦中了举人,县衙送来了喜报,一会儿,请大家去西院里随喜啊!”
西院立刻变成了一个与刚才出殡的东院截然不同的欢声笑语的另一个世界。门口的衙役们举着喜报吹吹打打进了院子。
主簿宣读喜报,赐给王敦赏银。王敦接过来喜报和赏银,向主簿大人行礼。扈三娘、扈四娘姐妹二人看着新举人王敦,脸上分别出现了欣喜、幸福且又懊悔的表情。
哥哥王理立刻把自己家答谢的红包交给主簿和衙役们,热情地请他们进屋子用茶。主簿大概想到王家刚刚办了丧事,借故告辞。
一家人就热情地送走了主簿和衙役,一家人一起进入餐厅,开始庆贺宴会。
王理将扈太公让到上座,举杯说道:“弟弟中举,是我们家天大的喜事。因为父亲丧礼,我们不便过分庆祝,但是,刚才县衙主簿大人说,大喜冲丧。
我们就准备一点薄酒便饭,稍事庆祝。扈伯伯,现在,你是年龄最大的长辈,谢谢你们来参加父亲的丧礼,我先敬你一杯酒!”
扈太公与王理干了一杯,接着就喜不自禁向未来的姑爷说道:“你父亲在世,就把金榜题名作为自己人生志向,现在,你中举,实现了他多年愿望,现在,他可以含笑九泉了!”
王敦马上站起来感谢岳父夸奖和激励。接下来,岳父就问王敦:“姑爷,你已经是举人了,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报仇雪恨!”王敦立刻说道:“林冲忘恩负义,冤杀我父,我必须找他报杀父之仇。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一想到林冲对父亲动刀子的那一刻,就恨不得饮其血、噙其肉!”
“王敦,你是孝子,急于报杀父之仇是应该的。但是,别忘了,林冲是贼寇。与他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杀人偿命,他也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报仇,不一定这么着急。
“这其中的道理,让你三姐说给你听吧!”说着。岳父端起茶碗,品起茶来。
“哦?三姐!”王敦不明白,这么重要的道理,为什么他不讲,却要这个扈三娘来说?
本来,按照礼貌,他应该把自己的脸转向自己的三姨姐这边,听她对自己谆谆教导一番才是,可是,不知道怎么了,这时候,他的脸不敢随随便便转过去。
他与扈三娘、扈四娘姐妹二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今天蓦地一瞅,自己的媳妇儿扈四娘虽然美丽窈窕,不过是一位中规中矩的大家闺秀。
在她的身上,实在是缺乏扈三娘身上那种通透的活力和朝气蓬勃的精神头儿。自从看到她,他就告诫自己:看到这样的美女要淡定。你是扈四娘的丈夫,她是你三姨姐,不是你媳妇。
就算是她比扈四娘美过了一大截,又能怎么样?她只能是你的三姨姐。他正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是好?就听到扈三娘严肃地说道:“王敦,转过脸来。听我说!”
这样,王敦就由不得自己,乖乖地面对她了。他此刻的心情很紧张,那是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心跳加速,甚至连呼吸都有些紊乱,总是无法按照正常的节奏运行。
屋子里,因为一遍一遍地沏茶,已经雾汽弥漫了。扈三娘的美丽依然是纤毫毕现:她体态丰盈,却有着束手盈握的纤腰,脸上虽然未施粉黛,肤色却如美玉般莹润光泽。
小巧的鼻梁,樱红的薄唇,两道远黛般的长眉下,是漆黑闪亮的眸子,眸光如有实质,似水波般静静流淌。
而那光洁整齐,一丝不乱的发髻,正如同墨菊一样盛开在耳畔,让她在端庄秀美之外,又多了几分亲切温柔。
她开始说话了,因为被她的美貌迷住了,王敦听她说话似乎是听天籁里的歌唱之音,迷迷蒙蒙听的不甚清楚,只是听到最紧要的部分。
她说道:“男子汉报杀父之仇,天经地义。我不反对你报仇,但是,报仇,不一定是急匆匆的去杀掉林冲或者是晁盖。”“报仇,不就是杀人嘛!”王敦反问。
“对于普通人,报仇的确就是杀人。可你现在是举人,对于你这身份,报仇就不能是杀人这么简单的事情了。”“那又如何?”王敦期待她的高论。
“王敦,你觉得晁盖、林冲他们最大的罪恶是什么?”扈三娘问道。
“当然是杀了我父亲。所以,我要他们一命抵一命,没有问题吧?”王敦说道。
“错!”扈三娘立刻反驳他,说道:“王敦,他们这几个强盗最大的罪恶,不仅仅是夺去了王叔叔的生命,更重要的是,他们毁了王叔叔建设宛子城,造福一方的远大理想。
“如果你真的想为王叔叔报仇,就应该夺回梁山,重建宛子城。实现他的遗志!而不是杀几个人那样简单。”扈三娘斩钉截铁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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