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龙和刘慕虎醒来后立马惊恐地躲在滕子阁的身后,他俩平常虽然有点儿混不吝,但是这时候也明白刘老头是一个他俩惹不起的存在。刚才滕子阁他俩的对话听得是一清二楚,刘羡龙拼命地想张开嘴答话,但是就是无能无力。感觉就像是在布满着暴风雨的一望无际的大海上,而他俩是一艘随时会被覆灭的小舟。
“告诉你们的爹娘!你俩有福份,以后就是我的徒弟了!”刘老头冷冷地说道。
刘羡龙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来,一声不吭地盯着刘老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而一旁的刘慕虎听到这句话纳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刘羡龙缓过神来立马紧跟其后,一个头非常结实磕在地上,惊地一旁的滕子阁张大了嘴巴。
随后三个人的目光同时看向了滕子阁。刘羡龙冲着身旁的空位努了努嘴示意滕子阁过来磕头,滕子阁老脸一红,实在没想到刘家兄弟这么识时务,头磕地那么实在,本来自己想些意思意思就算了,结果抬头一看刘慕虎的脑门都青了。但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他多考虑了,只能顺着三个人的意思跪地磕了一个不重不轻的头。
刘老头看着面前跪着的三人满意地对着酒葫芦又喝了一大口,随即下达了当师父后的第一个指示:“今天回去,明天清晨往这来,顺便带二斤排骨和猪蹄。”
“师父,你给我说实话,你收我两兄弟是不是就为了打牙祭!”刘慕虎斜着眼问道。
“滚蛋。”刘老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好嘞!”刘家兄弟就有一点儿好,识时务,见势不妙立马就认怂。
回到了刘家的茅草屋和刘母说明情况后,刘父当即就拿出酒来,表示要摆场家宴来庆祝,顺便给滕子阁、刘羡龙和刘慕虎三个人每人来了一碗。平时颇为严厉的刘母罕见地没有阻止,反而表示也要来上一杯。
“娘,你不是不喝酒嘛?平时总是教育我和弟弟们说贪杯的男人一辈子成不了大器!”刘羡龙今天突然觉得娘亲很陌生,不再是平常那个严厉的母亲。
“是啊,娘!上次大哥、二哥偷喝爹的酒,你还罚他俩跪了半夜!”刘羡龙的三妹吃着手中的鸡腿,腮帮子鼓鼓地。
“因为你两个哥哥完成了你爹和你爷爷多年的心愿!”刘父抱起刘三妹坐在自己的腿上宠溺地说道。“当年,你们爷爷放羊误闯入后山菜园,践踏了一块菜地,被那刘老头一顿戏耍。后来,你们爷爷琢磨出来是遇到高人了就要拜那刘老头为师,刘老头不愿,但是同意你们爷爷可以经常前去拜访。时间长了后就告诉你们爷爷,说他与咱们家师徒缘份,不然你们爷爷也进不了他的后山菜园。但是缘份还没到,只能等!我出生后,你们爷爷带着我去拜访,结果又被刘老头告知缘份没到。后来这便成为你们爷爷的心病,一直到他去世时还在念叨这个事儿。再后来,你们奶奶患了一场大病,本来就已经准备下葬了,刘老头给了一粒丹药让你们奶奶续命三年。你们四个出生后我又去拜访过刘老头,刘老头还是说缘分没到。要不是你们娘经常开导我,我真就要得癔症了!”
“娘,我怎么没有听你们说过?”刘羡龙身为家中长子,对这种事情居然一点儿都不知情。
“你娘不让我告诉你们,怕你们给我一样得癔症,借酒消愁。”刘父口无遮拦地说道。
刘母面色娇羞,在刘父腰间狠拧了一把:“老不正经,你难道想让孩子们给你一样天天抱着酒坛子活。每天说着空有一座金山却没法花的混话。”
刘羡龙和刘慕虎眼看父亲吃瘪,心里乐开了花,但碍于母亲的威严,想笑不敢笑,憋的满脸通红。
“你们三个都拜了刘老头为师,以后就是兄弟了。你们两个以后在和子阁多亲近。”刘母冲着刘羡龙说道。
“我知道,以后子阁就是我亲弟弟,谁也不能欺负他。”刘羡龙拍着胸脯,打着包票。
“子阁就是你们和刘老头的缘份,以后你们三个人跟着刘老头修行,无论谁以后是高是低,都不要瞧不起对方。无论谁以后错了,看出来了就要指正。错的那个要改,对的那个也不要得理不饶人。明白了嘛?”刘父温声儿交代道。
“嗯。”刘羡龙和刘慕虎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滕子阁眼眶微红,他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份温暖了。养父母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样和他说过这些的话了。
滕子阁端起酒碗,沉声说道:“以后羡龙和慕虎,还有三妹和小弟都是我的兄弟姐妹,只要我有的就都会分给他们。”说完,滕子阁端起酒碗豪气地一饮而尽。
刘父和刘母刚要阻拦,刘羡龙和刘慕虎端起酒碗也跟着一饮而尽。刘母急得又狠狠在刘父掐了一把,埋怨道:“你也不拦着点儿。”
“小孩子喝点儿酒没事儿。”刘父疼得龇牙咧嘴,但是丝毫没放在心上,他觉得男人就应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事实证明,刘父的想法是错的。男人大口喝酒是显得豪气万千,但是没有酒量那就会闹笑话了。不一会儿,三个人就因为白天没有分出谁是师兄谁是师弟开始掰扯了。
刘慕虎说他是第一个磕头的理应他是大师兄。但刘羡龙立马不干了,说他倒反天罡,大哥还没发话你个老二就想当大师兄。滕子阁说他是刘老头叫过去的,刘羡龙和刘慕虎是自己非要跟着过去才得以拜的师父,自己是他俩的领路人,自己才应该是大师兄。刘羡龙和刘慕虎一听就更不干了,说自己家和刘老头三代的交情,大师兄怎么着也是他俩中间的一个。结果吵了半天三个人没吵明白,就准备去院子里面练练手谁赢了谁当大师兄。结果被气怒的刘母拿着扫把对着脑袋一人给了一下才消停,灰溜溜地爬到刘羡龙的房间里面睡觉。
“不知道子阁那孩子心里会不会怨恨我们!”刘父夹了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轻轻地咀嚼着。
刘母没有吭声儿,低头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她知道刘父说的是什么,是上次刘羡龙带滕子阁回来刘母没有同意。
“子阁这个孩子明面上和老大、老二一样,没心没肺。实际上骨子里面很不一样,这孩子心里面什么都有,什么都不肯说。”刘父担忧地说道。
刘母饮尽了杯中的酒:“他记恨我我也有话讲。咱们家已经有四个孩子了,平时周济一下他也行,但是老大非要把他带回来。多一个人,就要多一张嘴吃饭。老大、老二过几年也要成家了,这彩礼钱就是一笔大的开销,老三和老四还这么小。我总不能为了做善事,把自己家里的孩子都耽误了吧!他如果真出息了以后拿这个说事儿,我接着。”
“唉。”刘父轻叹一声儿,没有说话,低头走向屋内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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