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雨夜杀戮(2)

赵信这一下,只是下意识的做出反应,他并没有想着,自己接下来的这一刀,能干掉对手。可是令他更加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赵信挥出绣春刀的瞬间,耳边就听到了一声惨叫。脚下闪出一个趔趄的小林觉,本想扔出手电筒之后,趁机从后腰抽出手枪。可他却忘记了,袭击他们的赵信,之前已经在租界袭击过不少扶桑人,其中不但有扶桑平民,还有暗中替扶桑情报部门做事的扶桑浪人。

小林觉成为租界巡捕之前,也只是侨居在沪上的一个扶桑侨民,也就是平民。他的反应能力和体能,甚至还比不过,被赵信袭击的那些扶桑浪人,尤其,小林觉还很缺少社会经验。所以,在他用力朝着赵信扔出手电筒之后,他并没有继续后退,和赵信拉开距离。而是,马上伸手去抓别在后腰的左轮手qiang,可偏偏就是他的这个停顿,却给了赵信机会。

半蹲身子的赵信,只是下意识的横向挥刀,占据着武器长度优势的绣春刀,便飞快的从小林觉的肚子上划过。绣春刀的锋利,甚至连小林觉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自己已经中刀了。只是觉着肚皮上一阵凉意的他,堪堪将后腰上别着的左轮手qiang抽出,却发现自己再无力气,将手枪举起来。此刻,小林觉才感觉到了肚子上的剧痛,痛到他不受控制的惨叫出声。

已经单膝跪地的赵信,也被这声惨叫吓了一跳,还好他的反应不慢,立刻借助长刀横抡的力道,带动身体来了一个原地旋转,锋利的刀锋再次朝着身前的黑影劈砍过去。刚才已经被赵信横刀豁开肚子的小林觉,此刻已经没有气力继续闪避,下一个呼吸,绣春刀的刀锋就落在了他的左肩上。锋利的刀锋落在对方肩上,赵信只觉着手中的绣春刀,只出现了稍稍的停滞,对方的左臂便随着刀身落下,从对方身体上脱离。

被硬生生砍掉一条手臂,不管是谁,这种剧痛都是强烈的。之前肚子中刀的小林觉,本想着拼死一搏,却不想自己却连续中刀。失去左臂的他,再次惨叫出声,身体失去平衡的他立刻斜着身子摔翻在地。这种情况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即便对方已经摔翻在地,可赵信却不敢掉以轻心,再次挥刀砍向对方的身体。两刀之后,小林觉已经没了声息,鼻腔里满是血腥味的赵信,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同时袭击两个目标,赵信这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他先偷袭干掉了山下津南,或许他这会已经成为对方两人的反杀目标。只是现在,小林觉的那支左轮手qiang,却成了赵信的战利品。只是拿走了左轮手qiang的赵信,并没有理会地上的两具尸体和自己留下的痕迹,这场还没有结束的大雨,会帮助赵信清理干净这里所有的痕迹。一刻钟之后,赵信又出现在,另一条街道的转角处,等待另一对巡捕的出现。

背靠墙壁,站立在街边阴影里的赵信,在兴奋之后,却在心头泛起一丝后怕。口袋里沉甸甸的左轮手qiang,令赵信有些后怕,如果刚才,他遇到的持枪巡捕是个有经验的老手,或许他已经死在了那条街道里。但赵信心头这种后怕的感觉,却一闪即逝,连日来多起成功袭击,给了赵信极大的勇气,相较危险,他现在更加渴望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一直闭着双眼等待目标出现的赵信,猛地睁开双眼,街道拐角的另一侧,隐隐传来了说话声。跟赵信之前袭击的那两个巡捕一样,此刻被赵信等来的这两个巡捕,也是边走边说,却并未意识到危险已经出现。这个两个巡捕才走到街角转弯处,已经等待多时的赵信,便抢先从阴影处闪出,手中的绣春刀划出一道冷光,砍向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巡捕。

赵信的袭击突如其来,从他挥出第一刀,到他砍翻剩下的那个巡捕,这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个呼吸,快到那两个巡捕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赵信自己,也是没有想到,这次的袭击会是如此顺利快捷。简单翻找两具尸体的衣袋之后,赵信很快消失在街角,现在时间尚早,赵信打算去袭击另一条路线的扶桑籍巡捕。天色发亮的时候,赵信才回到住所,2个多小时的时间里,赵信连续袭击了三对扶桑籍巡捕。

至于自己会不会杀错了人,赵信完全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每次袭击之后,光幕就会给出提示,昨晚被他干掉的六个扶桑籍巡捕,已经成为被光幕被确认的猎杀成绩。几乎整夜没睡的赵信,此刻却是精神十足,因为算上之前在火车站射杀的扶桑特务,再加上昨晚干掉的六个扶桑籍巡捕,赵信现在距离成为锦衣总旗,还剩下是个猎杀成绩。

此刻满心兴奋的赵信,并不知道,昨夜被他干掉的那六个巡捕,现在已经被摆在巡捕房的停尸间里。而且,平日里散漫无比的租界巡捕房,此刻却很是严肃紧张。不只是所有的外籍巡官都悉数到场,就连华捕探长们,也是一个不落。虽然在场的没有沪上特高课的人,但很多捕房高层都心中明白,租界巡捕房里,永远不缺暗中为沪上特高课做事的人。

这六个巡捕的尸体,是一大早出摊的人发现的,而且,巡捕房的法医,也简单查验过尸体上的伤口。“依照尸体上的伤口,目前基本认定,这六个人都死于冷兵器,像是长刀一类的凶器。”文质彬彬的法医,说出的内容,却令在场的人心中惊骇。用冷兵器杀人,这在沪上斌不算少见,可若说用了长刀这样的冷兵器,他们还真是很少听说。毕竟沪上的黑帮,最常用的不是斧头便是匕首,谁没事会带着长刀出门寻事。

巡捕房这边,正在讨论案情,消息却已经被巡捕里的人,悄悄通知给了沪上特高课。得知他们安插进租界捕房里的人,昨晚死了六个,特高课这边顿时怒了。想要全面控制整个沪上的他们,提前安插人手进租界捕房,目的只是想要提前熟悉租界里的 情况,却不想只一个晚上,他们就损失了六个人。这种事情,特高课不好直接出面,所以,他们只能给租界捕房打来了电话。

此刻还抓不到头绪的租界捕房高层们,对特高课打来的电话,心中很是厌烦,可面子却还是要给足了对方。而后在沪上特高课的提醒下,巡捕房的高层们,这才想起来,就在前段时间,租界里还出现过专门针对扶桑人的连环袭击。袭击那些扶桑人的凶犯,使用的好像也是冷兵器,其中就有刀具。巡捕房高层们的脑子的确够用,他们很快将之前的连环袭击案,跟昨晚的袭击并案调查。

但昨晚的袭击,凶手并未留下痕迹,即便有痕迹,也被一夜的大雨清理干净。无奈之下,捕房的华捕探长们,只能依靠民间江湖的力量,暗中在租界展开调查。正暗自得意的赵信,并不知道这些,一直到了晚饭的时候,赵信跟街坊们闲聊的时候,才从邻居口中,得知租界捕房居然开出了悬赏,正在搜集昨晚袭击租界巡捕的线索。

听到这个消息,赵信警惕之余,只是暗自在心中发笑。但他并未改变原定的 计划,在当天晚上,又袭击了四个在租界夜间巡逻的扶桑籍巡捕。连续两天,夜间巡逻的巡捕,都遭遇了袭击,这种被视作严重挑衅的袭击,令巡捕房高层们很是气恼,但捕房却迟迟没有调查进展。于是乎,在巡捕房高层们的极力威逼下,租界里各路人马悉数登场,都在寻找跟袭击巡捕有关的线索和消息。

因为这些袭击,都发生在晚上,所以入夜后的租界,不再是那些寻欢作乐之人的作乐场,还是众多黑帮分子和密探出没的场所。可他们都没有想到,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的赵信,第三天晚上,居然没有选择外出,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家里。对赵信而言,提升自己的能力,并不代表自己就必须去冒险。相反,赵信已经改变了计划,他打算不再袭击夜间巡逻的扶桑籍巡捕。

要说整个沪上,什么地方的扶桑特务或是扶桑军人最多,那便莫过是被视为扶桑租界的虹口区了。可赵信是华人,没有通行证件的他,根本无法进入虹口区。除去虹口区之外,可能就要数军用码头上的扶桑军人最多了,但那里戒备森严,也不是随便就能出入的。心中迟迟不能拿定主意的赵信,终于想起之前更新的那条情报,从山城来的特派员似乎还停留在租界里。

可能是日有所思的缘故,零点之后,光幕上的情报内容再次更新,这一次,情报的内容还是关于山城特派员的。相较上一条关于山城特派员的情报,今晚更新的情报就显得详细多了。情报中,不但提及到山城特派员入住旅馆的名字和房号,还特别显示,明天上午十点,居住在租界旅馆里的山城特派员,会被沪上特高课的行动人员,在旅馆内抓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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