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在晚饭后,在租界里转悠了快2个小时,也一直没有发现有值得袭击的目标。无奈之下,赵信只能拎着一包熟食,去了汉斯的酒馆。入夜之后,正是汉斯的酒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只是大多进出这里的人,都是些黑市掮客和情报贩子。赵信很少晚上来酒馆,所以对于赵信的到来,不管是汉斯,还是格里曼都表现出来疑惑。无视了汉斯两人狐疑的目光,赵信将手中拎着的熟食递给格里曼,然后在吧台前坐下来。
“你可别瞎猜了!我就是晚饭吃多了点,出门随便溜达一圈。正好溜达到你这里,顺便进来坐一会!”赵信要了一杯啤酒,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环视酒馆里的其他人。这个时候的酒馆,人已经不少,赵信环视一圈,根本没有看到空座,但大多数能做四个人的座位里,都只坐着一个人或是正在低声交谈的两个人。赵信环视,并没有看到有熟悉的面孔,便回过身来看向正在帮忙的格里曼。
没大多功夫,酒馆里又来了人,这次,来的是赵信认识的熟面孔。看到赵信坐在吧台前,来人呵呵一笑,走过来先跟赵信打了招呼。赵信也冲着对方咧嘴轻笑,“马大叔,没想到,你也是酒馆的常客啊!”这个被赵信称呼为马大叔的中年男子,不但是个常年混迹黑市的掮客,而且跟租界里不少洋行的关系都很好,赵信家中那套修理手表的专用工具,便是这位马大叔帮着弄来的。
身形富态的马天海,和之前的赵信一样,一边笑着寒暄,一边环视酒馆里的情况。“行了!你先自己玩吧,我看到一个熟人,过去打个招呼。”马天海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钞票拍在吧台上,示意赵信的这杯啤酒,算他的帐,然后笑着走向角落里的一个位置。目送马天海离开,赵信又回头看向汉斯,后者明白,赵信这是想要知道马天海来这里的目的。
汉斯随即冲着角落里的位置努嘴,然后低声言道,“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家伙,一直帮着山城那边进购布匹和药品!你的这位马大叔跟那位是熟人,扶桑人可以控制华商不向山城出售货物,却管不了洋行。”汉斯只是说了个大概,赵信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难道马大叔也是帮着山城的?想到这里,赵信不由得,又回身朝着角落里的位置张望了一眼。
只可惜,马天海身形富态,又背对着赵信,正好将他对面的人挡的死死的,而且那人还戴着帽子,赵信根本没有看到对面那人的长相。闲着没事的赵信,在酒馆待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才告辞离开。赵信其实并不喜欢酒馆的环境,毕竟来酒馆的几乎都是情报掮客和黑市贩子,招惹上了他们,很可能就会带来一连串的麻烦。之后的两天里,赵信又连续两次,去那处安全屋周围查看。
之前被他特别关注的修鞋匠,早已经消失不见,但赵信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并没有靠近那处安全屋。第三天凌晨,情报再次更新,跟前两次无关紧要的情报相比,今晚更新出来的情报,才真正引起赵信的注意。明天便是那批特高课精锐到达沪上的时间,今晚的情报,也跟那些人有关。根据情报显示,这批专门从关外抽调来的特高课精锐,居然跟赵信之前在火车站外的袭击有关。
赵信这才想起,自己的雕翎箭,每天都能自动补充,但被自己射出去的雕翎箭却不会消失不见。那天在火车站外,连续射杀特高课便衣特务之后,自己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却不想,沪上特高课这边,却开始调查跟雕翎箭有关的讯息。弓箭这种东西,一般多在山区的猎户手里,沪上特高课这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关外。
所以,他们派人带着其中的一支雕翎箭,直接去了关外,在当地情报机构和军队的配合下,找了不少当地的山中猎户询问。光幕配发给赵信的雕翎箭,在箭杆上都带着一个锦衣卫的锦字,沪上特高课却错误的以为,这个锦字,是袭击者的标记或者是姓名中的某个字。一番调查下来,他们并未调查出有用的讯息,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使用弓箭袭击他们的人,一定是个使用弓箭的高手。
为了确认这个推断,特高课的人不惜,在关外借助那些找来的山中猎户,使用弓箭,依照火车站外当时的情况,进行了实地测试推演。测试结果,几乎跟他们的推断差不多,只是他们找来的山中猎户,没有袭击者当时的那种反应。测试结果令沪上特高课,更加坚定了他们的推断,他们更加认定当日的袭击者,九成九来自北方,甚至就来自关外。
至于一个北方来的箭手,为什么会使用弓箭袭击他们的便衣,沪上特高课的高层们心中也很是疑惑。要说这个袭击者,是情报处的行动人员,这似乎也不对,因为情报处从未出现过弓箭手这种冷门高手。难道只是凑巧遇到?就在沪上特高课内部,出现不同意见的时候,一队外出干私活的宪兵,在十六铺码头外遭遇袭击,跟火车站外袭击现场一模一样的雕翎箭再次出现。
弓箭手的再次出现,而且针对的还是宪兵,沪上特高课觉着他们,似乎已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之处。两件事看着没有联系,可是随着沪上特高课的不断分析猜测之后,他们现在觉着,这个神出鬼没的弓箭手,应该就是来自关外。因为对方仇视扶桑人,所以才会在火车站外和十六铺码头,袭击特高课便衣和宪兵。于是乎,也就有了大批来自关外的特高课精锐,过来支持沪上特高课的行动。
今晚更新的情报,不但让赵信明白了,为什么沪上特高课会从关外抽调人手,而且情报中还显示,这批从关外来的特高课精锐,为首的居然是个叫藤井洋子的女人。看完了情报内容到 赵信,不禁在心中暗自冷笑,心说别管你是什么洋子,只要来找小爷的麻烦,管保让你变成尸体送回老家去!今晚更新的情报,对于赵信而言,并没有太大用处,他也没有想要告知给汉斯。
第二天一大早,赵信便起床了,早早吃过早饭之后,赵信在修理铺里,将一个送来好几天的座钟修好,便打着送货的借口,当着街坊们的面关门离开。赵信送货上门是真的,只是货主住的地方,距离赵信的住所就只离着两条街。将修好的座钟交给货主,赵信便赶去了码头,今天可是那批特高课精锐到达沪上的时间,赵信打算给这批所谓的精锐一个教训。
码头视野开阔,却没有适合赵信隐藏自己的位置,对这里早就熟悉的赵信,只是在码头外围转悠了一圈,便顺着外面的马路,直接向南走,悄悄上了街边移动三层小楼的楼顶。这栋三层小楼,位置不算好,站在楼顶却能清楚的看到,从码头出来的那条马路。换句话说,赵信从这栋小楼的楼顶射箭,射出去的箭,能精准的命中所有从码头外那条马路经过的目标。
赵信推断,沪上特高课会派人来接这批所谓的精锐,但他们绝对想不到,会有人等着袭击他们。就算他们使用卡车或者轿车来接人,也一定不会使用具备防弹效果的特殊车辆,而赵信的雕翎箭很是锋利,具备穿透力很强的破甲效果。躲在楼顶上的赵信,并不着急,按照情报显示,那批特高课精锐到达沪上的时间,还在一个小时之后。
一个小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半个小时之后,楼顶上的赵信,就看到从那条马路上过去了一个车队,打头的是两辆轿车,后面还跟着三辆卡车。打头过去的轿车没有任何标志,可跟在后面的 三辆卡车车门上,都标记着扶桑旗的标志。赵信见状大喜,这个车队,应该就是去码头上接那批精锐的。
赵信马上从人物图鉴中,取出弓箭,为了方便一会的行动,他还特意提前多取出几支雕翎箭摆在身边。一切就如同赵信预想的那样,那批特高课精锐搭乘的船,准时靠岸,码头上也并未出现异常。并没有想到,危险正在逼近的大批特务们,都满心欢喜的上了来接他们的卡车。藤井洋子刚过三十岁,看着还很年轻,但这个女人却是心狠手辣。
这次被抽调来沪上,说实话,藤井洋子心中是不愿意的,尤为沪上特高课借调他们,目的却是为了抓捕一个所谓的关东箭手,这个理由听着有些离奇。但这是上级的命令,目前只是上尉的藤井洋子,即便心中不耐,也只能按照上级的命令行事。和关外相比,沪上明显是繁华的,坐进轿车离开码头之后,藤井洋子也有些贪婪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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