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抓饭和球

“大圣,吃饭去不去?”,下铺的李大鹏从床尾衣架上取下邦邦硬的袜子揉搓几下往脚下套,抬手敲了敲上铺的罗圣。罗圣迷糊间翻了一下身,老旧的铁床吱呀作响,左右摇晃。

“吃啥,去哪儿吃?”罗圣顶着鸡窝头眯缝着眼睛扒拉开床帘,此时窗外阳光正好,罗圣反手从枕头边掏出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下时间。“靠,都9点35了”,然后掀开被子,挠挠乱糟糟的头发,直起上半身,寻摸短裤穿上。

“去毛子说的那家抓饭,他上次和对象去吃过,说老正宗了,一会儿他,我,二平,你咱四个去呗”。李大鹏往鞋里喷了下除臭剂,胡乱把脚塞进鞋里,然后打开笔记本查看游戏装备。

“离学校多远,坐地铁能到不?”罗圣已经穿好短裤,拉开床帘拉链,准备下床。“坐地铁能到,不过得坐40多分钟,唉,你动作轻点,这破床快踏了,我怕把我砸死了” 李大鹏登时站起身让了出来。

罗圣从老旧铁床上下来,两脚够上东西各一方的拖鞋,站起身推了推床,然后又蹲下往床底下看,“我感觉就我床头这边晃得最厉害,我看一下是啥问题,靠,这下边的铁架子都生锈脱焊了,一会儿跟阿姨说下,找人来修一下”。

罗圣顺便从床边端起脸盆准备去水房洗漱,迎面碰上刚从水房洗漱完回来的谢矛。“大圣,一会儿吃抓饭去啊”。二百斤的谢矛一手端着脸盆,另一只手提着暖水瓶。

“没问题,我先去洗漱”。罗圣踩着拖鞋出宿舍门左转进了水房。李大鹏出门往阿姨那里走去,“阿姨,我们睡的那张床坏了,晃得厉害,都快塌了,您一会儿找人来修修”宿管阿姨走到罗圣他们宿舍了解了情况,决定下午找人来修。

罗圣洗漱完,外出采买为回家坐火车的物资的赵承平也回来了。今天是周五,班里原计划是周五下午结束本学期课程,老师考虑到有些学生离家太远给提前了一些,离家近的另外四个室友昨天就已经马不停蹄的回家了,剩下罗圣几个晚些走。

“我刚才左右眼皮跳得很,今天出去不知道有什么事会发生”罗圣放好脸盆,揉起双眼来。“两边都跳,先跳哪边?左眼跳财,右眼跳那是封建迷信”。赵承平坐在自己桌前拨弄自己的头发,桌上堆满了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

“先跳的右边,然后左边也跳,这玩意儿邪门得很”。罗圣穿好衣服裤子,从阳台上拿下袜子和鞋,坐在凳子上。

“应该没事儿,先坏后好,抵消了”,赵承平理好发型,往头上喷了定型用的发胶,又往身上喷了几下香水,他谈了个本地对象,每晚都边打游戏边腻歪。

“是啊大圣,咱只是出去吃个饭,应该没啥事儿,咱收拾收拾走吧,一会儿到那刚好赶上饭点,咱几个早饭都没吃呢”。谢矛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收了收突出的肚子,抹了抹自己的寸头。

李大鹏合上笔记本,一行人收拾的差不多了就往往外走,锁好门和阿姨打了声招呼,四个人直奔地铁站,罗圣被了个黑色双肩包,里边带了充电器,充电宝,纸巾和水,他带着这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期末了地铁已经很少见到大学生了,罗圣他们可以说是H市最后一批放假的大学生。此时地铁上坐满了游客,出行的老人。

转了1次地铁,经过漫长的50多分钟后,他们出站来到了那家抓饭附近,地铁的出站口离着那家店还有几百米,罗圣他们步行前往,此时气温也只有30度左右,路旁有绿荫,走着也不是很热。

走路很快到了,店门口紧挨路边的地方有两个馕坑,店面西域风格浓厚,罗圣几人走进店里,里面的装修风格具有浓厚的民主特色,老板娘从柜台后走过来,招呼几人坐下。点了四份抓饭,又各自点了些特色串儿和饮品。罗圣四人坐在座上开始聊起暑假计划,罗圣打算回家避暑,顺便骑车出去游玩,李大鹏发誓他必定要在这个暑假拿到驾照,他已经陆续考了两年,在科二科三上挂了好几次,教练都已经转行了。李大鹏父亲在西北经营有果园和牧场,家里不是太差钱,只等着驾照下来买辆车开开。

谢矛则是计划和女友在附近几个省旅旅游。赵承平打算留在学校附近,他计划着做些兼职顺便能经常和女友约会。

罗圣这学期才增驾了汽车驾驶证,他四科一次过,把李大鹏羡慕得不行。他们马上大四了,也开始考虑起自己的未来,和千千万个普通人一样,也将成为芸芸众生中的一样。当然,如果一切正常的话。

服务员先将饮品端上桌,而后是四份抓饭,抓饭味道不错,没去西北吃过的另三人觉得还不错,李大鹏说油重了点。几人都不是胃口小的人,很快就吃完了抓饭,将手上啃干净的羊骨放下。将最后上来的特色串也吃完,罗圣几人收拾了一下,付款走人。

出来后他们谈论起邻桌的一对父子,年轻小伙子估计是个中学生还在长身体,瘦瘦的一个人吃了一份抓饭,又吃了三份羊腿肉,他们纷纷感叹自己的胃口果然还是比中学时期的自己小了很多。

吃饭的地方距离学校的直线距离只有十多公里,于是李大鹏提议骑共享单车回去,顺道消食。罗圣四人各自扫了一辆车,带好耳机导航,结成一队骑车回校。顶着太阳骑车还是比较热的,罗圣在最前,飞快蹬几下,让风迎面吹着。其他三人则悠闲跟在后面老远。

罗圣骑着共享单车穿过大街小巷,到了一段拥堵的街道,转身望去,另外三人已经没了身影,罗圣在路边停车等待,抬手抹了抹额头汗水。街道很窄,小贩,汽车,自行车,外卖小哥的电动车以及行人堵作一团,人群中一个胡子拉杂的大叔被挤了出来,撞了罗圣一下,猝不及防之下,罗圣向侧面倒下,大叔扶起罗圣,嘴中连声说着对不起,罗圣检查了一下自己发现也没受伤,就没当作回事,说了声没关系,就让大叔离开了。

没有人注意到一道微光钻入罗圣的背包。

扶起共享单车,再往后看时李大鹏他们已经跟了上来,罗圣小心翼翼的骑车钻入车流,花了好几分钟才从拥挤路段钻出来。等着几人都钻了出来,又到附近买了几瓶水喝,喝完水的罗圣把背包拉开一条缝,将半瓶水塞了进去,还没发现里面多了件东西。

回到宿舍,罗圣从包里往外掏东西仍到床上。他正往里掏的右手碰到了一个金属圆球,金属球比乒乓球小些,分量不大,拿起到眼前一看,金属球呈金黄色,上有奇异纹路,几乎是一瞬间,金属球顺着手指像水流一样融入罗圣手臂,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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