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恶有恶报

楚映雪正欲阻止那喊人的侍卫:“你别喊了!我是楚映雪!”

侍卫全然不顾她说的话,一心喊人。楚映雪挂在墙头不知如何是好,豆大的汗珠滴下,打湿了衣襟,不一会儿,一群侍卫便迅速来到墙下,将她捉了下来。

“放开我,你们看看我是谁!”楚映雪用力挣脱着,可无论如何挣扎,侍卫都不松开,直接将人带到了正堂。

正堂内,楚震和秦岚坐在主位上,楚映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这是怎么回事?”楚震问向侍卫。

侍卫回复道:“回老爷,这是刚在巡查时发现,此人爬在后门的墙上鬼鬼祟祟的,还口称自己是大小姐。”

秦岚眉头一皱:“哦?还有这事。如今夜色已晚,怎么会有小姐穿着男人的衣服爬在墙头,你是做贼心虚,连撒谎都不会撒吗?还是受人指使,故意来坏我家女儿的名声?”显然秦岚是不知道事实的,只先维护府中女眷的名声。

楚映雪现在只想找个地缝,快点钻进去,若是被秦岚知道了事实,恐怕以后的日子只会更难过,想到这里,便不由自主地将头埋的更深了。

楚震冷声问道:“你是何人啊?为何大晚上会爬在我家墙头?”

楚映雪大脑飞速转动,这样不动也不是办法,只能心生一计,抬头眼泪婆娑的望向楚震:“父亲……”

楚震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映雪:“雪儿!?怎么是你……大晚上的,穿成这副样子,为何要爬到墙头?”

楚映雪委屈巴巴道:“千错万错都是雪儿的错,不该与妹妹打赌……让父亲失了颜面……”

此时的楚映雪看着委屈至极,妥妥一副受人陷害的样子。

秦岚:“你与小辞有何赌注?”

楚映雪:“妹妹她……方才我们在街上偶遇到了北镇王,妹妹便与我打赌,说看北镇王会与谁先说话,若是输了的那个人就要穿着男装爬墙回府……结果北镇王先与我说了话,妹妹出尔反尔,改变了赌注,我拗不过妹妹,所以我才……千错万错都是雪儿一人的错,还请父亲母亲责罚,与妹妹没关系啊……”

不得不说,楚映雪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还是有两下子的。

楚辞听见她这番说辞,在门口听完笑着摇了摇头。

楚映雪,你说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聪明呢?说你蠢,你倒懂得颠倒是非,混淆黑白。说你聪明,你又忘了你亲自送的我手上的把柄——那脖间的点点痕迹。

楚震虽说对柳琴毫无感情可言,但楚映雪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每次看到这个女儿,心中都有一丝亏欠之情。

而上一世的楚映雪,也正是拿捏了这一丝的亏欠之情,办成了不少事。

这一世自己必须要将楚映雪的后台一一找出来拆掉。

提起北镇王,秦岚的心中总是有一些不安,与元妃的离世也有很大的关系。思考片刻,缓缓开口道:“雪儿,你确定事情是这样的吗?”

楚映雪眼里有些泪水在打转:“母亲若不相信,大可问问车夫,看我刚是否是同妹妹一起回来的……”

楚震察觉到秦岚的反常,轻拍了一下秦岚的手,转头看向楚映雪:“话说回来,你们为何会识得北镇王?据我所知,他不曾来过府。”

楚映雪:“回父亲,是在宫里的一次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罢了。”

楚震:“你确定你刚所言是真,若是我将小辞叫过来问话,你们两个的话有偏差怎么办?”

不等楚映雪开口,楚辞便走了进来:“父亲,母亲。”

楚震:“小辞,你来的正好,父亲问你,让你姐姐穿男装,可是你出的主意?”

楚辞看向楚映雪:“姐姐是这样向父亲说的吗。”

楚映雪装作难为情的样子:“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妹妹可不要生姐姐的气……”

楚辞也不恼:“那姐姐希望妹妹接下来该怎么做?”

楚映雪看向楚辞,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妹妹向父亲和母亲承认我们的赌约便可……一切责罚都由姐姐来承担……”

楚辞:“姐姐,就像我刚在车里说的一样,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呢?是,是有人可以证明,我们是一同回来的,可是谁又能证明我们是一同出去的呢?”

楚映雪有些乱了阵脚,继续反咬道:“妹妹,姐姐都说了没有怪你的意思,只需承认我们的赌约便可,不然伤的还是尚书府的颜面,这事情要是传出去了,对你我而言,都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啊。”

提到尚书府的颜面,楚震有些失色,楚震向来最看重的便是脸面,不得不说,楚映雪还是有些手段的。

楚震:“小辞,你实话实说便。”

楚辞可算是领会到楚映雪颠倒是非的能力,本来想把那件事当做杀手锏,必要时拿出来威胁她,看来今日便是拿出来说的最佳时机,不然往后了,说不定她还会反咬一口自己……

楚辞走到楚映雪旁边:“姐姐,妹妹实在是不敢陪着你说谎,这件事毕竟关乎到你一辈子的幸福……”

秦岚:“小辞,你在说什么?什么一辈子的幸福?快把实话告诉母亲。”

楚辞:“我下午在书斋看完书后准备回府,便在楼下碰到了乔装的姐姐,本想着可以和姐姐一起回府,走近后却不曾想到姐姐的旁边还有一位公子,起初只以为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公子,后面才知那竟是北镇王……”

楚映雪依旧不承认:“妹妹,这话你可不能胡说,明明是我们在一起,你说的那是北镇王的,我与他之前都不认得,更不曾见过面,怎会在一起呢?”

秦岚早就看出了些猫腻,从楚映雪说起那个赌约时,她就已经不相信了。

元妃去世时,凌晟和楚辞还小,自打楚辞记事起,她就有意不让楚辞知晓关于他的事,更别提认识了。

秦岚开口道:“可你刚还不是说曾在宫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如今怎么又说从未见过?雪儿,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楚映雪发现自己说的话有了漏洞,支支吾吾道:“是……是有一过一面之缘,但不曾认识……方才……妹妹提醒我,才突然想起来……是这样的。”

楚辞坐回到凳子上:“姐姐与其在这儿支支吾吾的说谎,不如掀开自己的衣领,告诉父亲和母亲事实。”

楚映雪被楚辞这一句话说的吓得慌了神:“越来越离谱了,妹妹,今天的事就算是姐姐的不对了,你不要再用一个谎言来弥补另一个谎言了。”

楚辞:“姐姐也知道用另一个谎言来弥补谎言是不对的,我觉得你还是让大夫来看看比较好,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此话一出,楚震再也淡定不了了:“什么怀孕?小辞你把话说清楚。”

楚辞:“父亲,我是在聚渊阁的门口碰到姐姐和北镇王在一起,并不是像姐姐所说的那样,女儿未曾与她有过赌约,北镇王也及时撇清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但姐姐脖间的点点痕迹实在是让女儿百思不得其解。”

楚震也是经过人事的,自然知道那脖颈间的痕迹是怎么回事:“来人!替大小姐验身。”

在场的人皆大惊,要知道女子被人验了身,这一辈子可就不清不白的活着了,柳琴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到正堂,看到了被人摁着的楚映雪,面色大惊。

柳琴跪倒在楚震面前:“老爷……老爷!……你可要为雪儿做主啊……这身岂能随便让人验吗……就凭二小姐的一句话,你就要揭了雪儿的脸面……你让我们以后如何是好,我们母女真是好生可怜啊……”

可无论柳琴怎样哀求,楚震仍然无动于衷,索性背过身不去看她。

柳琴不死心的继续哀求道:“同样都是老爷您的女儿,为何二小姐说的话,您就铭记于心,就不相信雪儿呢……?雪儿也是您的骨肉之亲啊……!!”

楚辞不留丝毫余地道:“因为我所言皆是事实,我敢立誓,姐姐敢吗?”

楚映雪不言语,死死拽住衣角,咬着嘴唇,将头低的特别下,此时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是该承认自己与凌晟的事吗?可那样会坏了他们以后的计划,就像他说的,自己绝对不能心急……!

秦岚最见不得她们母女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有事就拉不受宠的事出来说,明明是自己做错事情在先,却……,唉……当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秦岚:“老爷,雪儿作为尚书府的长女,今天若是验了她的身,就相当于亲自打了尚书府的脸。”

楚震这时才松了些口,看着地上不成器的楚映雪:“你说!你脖颈间的那些点点痕迹是怎么来的?!”

楚映雪:“是……是被蚊虫叮咬后,女儿不耐痒,抓……抓烂的……”

楚震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日后可别再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今日爬墙之事,算是给你个警告,也算是给府中众人个警告!从今日起,你不许再踏出府门半步,现在去佛堂抄《女则》,抄不完不准出来!”说完便扬袖而去。

秦岚起身,眼睛瞥向地上的母女二人:“还不快起来,像什么样子?来人,去送大小姐更衣,更完衣之后即刻送往佛堂。”

楚辞搀扶着秦岚离开。

楚映雪抹了抹脸上的泪,不耐烦的甩开了柳琴的手:“我若是有一个像楚辞一样的娘亲,今日也必定不会受这番屈辱!”

柳琴本想着回去再好好质问楚映雪,问清楚脖梗间的痕迹是怎么回事,却被这一席话堵塞得哑口无言,许久竟吐不出一个字。

楚映雪起身不等柳琴说话,便跟随着秦岚留下的侍女离开,留下柳琴,一人在原地。

“苍天啊,我真的错了……如今连女儿都不待见我……”柳琴向回走去,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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