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斗不过姑娘

陈子昌慢慢往家走,今天要不是有朱叔拦着还掏钱,指不定被打成啥样。一想起刚才几个人打自己的样子和路人同情的目光,恨不得把脚下的青石都跺碎。唉,要是能有跺碎青石的本事就好了,还至于挨打吗?一人一脚,都他妈踢飞了,踢得远远的。可惜自己也只是想想罢了,就连脚下的石子都踢不远,还踢人呢。到哪学点本事呢,要学就学大本事,像那些飞来飞去的什么剑仙一般,反正什么仙都行,哪怕是狐仙呢;‘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听听人家多牛,让坏蛋光是听听都哆嗦。应该再厉害点,一步杀十人,万里不留行;要不一步杀百人,一百人不行,一步站不开。陈子昌暗想,反正必须学大本事,要不然还是惹不起人家,人家有个掌兵的爹啊;妈的,一步杀两营......

陈子昌的家在另外一条辅街上,街道要窄的一些。他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家附近。陈子昌转到旁边一条没人的小巷子里,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使劲拍打抖抖再穿上,又捋了捋头发。娘和姐姐要是看见自己的样子,又该心疼了,再说就那两个人的啰嗦劲,自己也受不了啊。脸上挨了一下,也没看清是哪个王八蛋打的,腮边有点肿,瞒肯定瞒不住了,起码不要一眼看上去太惨啊!

陈子昌觉得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才从巷子里出来。家里开着个药铺,叫泽世堂,父亲是坐诊先生。家里三排房子,临街的做了铺面,中间那排是仓库和制丸散的药房,后面一排带东西厢房的才是家人住的。陈子昌推开侧门进去,姐姐正在院里的水井旁边择菜洗菜。没错,姐姐比他大两岁多叫徐若芸,据说是在搬家那年途中捡的,连名字都没改,说留着将来给他做媳妇儿。父母说他家是他三岁那年从一个叫什么齐州的地方搬来的,他没什么印象。他只是从记事起,这个姐姐就一直在身边,陪他玩,哄他睡。给他洗澡换衣服,除了没拜堂成亲入洞房,反正把做媳妇该干的活都干了。陈子昌不是不想拜堂成亲,他还没束发,不到年龄。

徐若芸一见陈子昌进院,抬头一瞅立马就发现不对劲,衣服脏了,头发乱了,扔下菜盆子就跑过来。

“你出去打架了?和谁啊,让人打成这样?”一连串的喊。

“你小点声,姐,喊什么。”陈子昌赶紧给姐姐递眼神。

徐若芸瞪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我喊了吗?喊怎么了,学堂才刚歇了一天,你就出去惹事。”拉着陈子昌左看右看,“疼吗?还有哪受伤了。”

母亲姜氏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啊,怎么打成这样?你招惹谁了?若芸,快去找老爷拿点跌打药酒过来。”徐若芸闻声而动。

“不用啊娘,没事。”

“怎么没事,让你爹爹看看再说。”姜夫人满脸心疼。

徐若云手里拿着瓶瓶罐罐的和父亲陈泽宇从前面匆忙回来。陈泽宇三十多岁,白净的脸上蓄着不太长的胡须,看见儿子挨打的样子也是暗自心痛,面上却还是一脸严肃,“怎么回事啊?有没有伤到筋骨?走,回屋里说。”

“没事爹,你们不用担心,嘿嘿。”见亲人都围着,陈子昌虽然表现轻松,也是眼圈发红,只是男孩子的面子让他故作轻松。进屋后,他把和包子铺朱老板捣蛋,朱景晨追他,然后遇上长街六鬼故意讹诈,他不服气被打,到最后朱老板解救都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把衣服解开,我看看。”他一边说陈泽宇一边给他检查。

“爹、娘真没事。”陈子昌边说边脱衣服。姜夫人一见胳膊的擦伤和肋部的几块淤青,就不禁落泪,“还没事,他们打人可真狠呐,这要是没人拦着,还不打死了。一群有人养没人教的狗东西。”

“没一个好东西,全家早晚遭报应。你哪里疼快说啊。”徐若云也跟着落泪。

“行啦,行啦,发牢骚有用吗?”徐父摆摆手,“这次幸亏有朱老板拦着,都是皮外伤,一会若云去前面拿粒内通丹让他服下,再把清淤膏给他把伤处都涂抹一下,就没事了。”

“你一会给人家朱老板把钱送去,好好谢谢人家!”一听儿子没大碍,姜夫人才算放心,“把你那泡好的药酒拿一瓶。”

“父亲,我想学本事,大本事,把这些坏蛋全踩在脚下。”陈子昌的话让正要转身离开的陈泽宇一愣,“爹,我不想将来当医生,我不想受气,受坏人的气,受这个世道的气。总有一天我要让好人活的扬眉吐气,坏人活的胆战心惊。”

“先把自己养好吧。”陈父头也不回的走了。

“娘,你出去吧,一会我抹药你就别看着了。”

“嘿,你是我生的,哪我没看过,这会儿害羞了。”姜夫人知道儿子有点不好意思,“若云给你抹啊涂的倒没事。”

“娘——”

“行行行,我走。”姜夫人知道儿子没事了,心里也舒服多了。

服下丹药,徐若云站在身边,“站好了别动,我给你涂药膏。”一股清凉的药香随着药盒打开飘出来。涂到腮边时,陈子昌忍不住一抽.

“疼吗?”徐若云轻轻吹气,“嘘...嘘...你说你招惹那几个鬼干嘛?”

陈子昌看着眼前的一张关切的俏脸和呼呼吹气的小嘴,“啵”冷不丁亲了一下。徐若云一愣神,脸红了,随即用手上的药布在陈子昌的脸上轻轻一按。

“哎呦,疼啊,姐。”陈子昌夸张的喊。

“你疼吗?疼都不老实。活该你疼。”紧跟着又在肋下一点。

“哎呦,姐,我错了;还来...哎呀,错啦,错啦......”刚才被打成那样都一声不吭,此时却不住讨饶。空气中弥漫的是一股甜甜的爱的味道。

仲秋的夜,清凉明亮,深知冬日临近的鸣虫还偶尔发出欢快的叫声。陈泽宇和姜夫人还没入睡,晚饭时儿子再次提起要出去学本事的话再次让他浮想联翩。姜夫人知道此时夫君在想些什么,轻轻地搂住丈夫,“夫君,虽说起了一个子昌的名字,我也没给你再带来一个儿子,甚至女儿。我......”

陈泽宇捂住妻子的嘴,“夫人,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儿子儿媳不都有吗?我娶的是你,子孙后代顺其自然吧。”

“要不你纳个妾吧,不孝有三......唔......唔”柔嫩的樱唇被堵上了......

“你一个我都应付不来,哪还有精力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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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娇呼声和喘息声,渐渐停下来。

“夫君,昌儿今年已经嚷了几次了,要出去学本事;我看当今这个世道也确实不安,想平平淡淡做个安分守法的老百姓都难呐。”

“是啊,连年征战,税赋越来越重;咱药铺有坐商税,进药材还要交行商税,今年不种地也要交田赋税,再加上州府的各种捐派,唉,这两次想多进点药都没钱啊。老老实实的人真的没活路啊。”

“在家也不一定就好,听上次贩马的人看病时讲,征战的那几个州郡,抓丁的年龄都到十五岁了。保不齐战火这两年也会烧到莱州。你看,昌儿...”

“我知道,你容我想想。”

同时,另一边的西厢房里。两间卧室相通,中间有一道门。陈子昌八岁那年,陈氏夫妇觉得两个孩子大了,要给她们分房睡,陈子昌死活不肯,哭闹耍赖,最后不得已给他俩在墙壁上掏了一个门出来才算完。有了这个门分房睡就形同虚设,陈子昌要是有一晚上不来就奇怪了。徐若云其实也不想分开,两个人毕竟在一个屋里、一个大床上睡了五年,说话打逗成习惯了。只是自己大了身体发育了,偶尔有时候感觉有点不方便。再说陈子昌越大越不老实,总是想方设法的占自己便宜,虽说两个人夫妻关系姜夫人早已说明,但也不能这么不清不楚啊。门声响动,徐若云想都不想就知道是谁。

“云儿,我想和你说点事。”

这家伙总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喊姐姐,要不滚。”徐若云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衣坐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女娇躯,在薄薄的衣服下已初显凹凸有致。

“姐姐,真有正事。”陈子昌边说爬边上床。“姐,闻着这屋里味就舒服,在那个床上我是一天也睡不着。姐咱躺下说。”

他倒成了这屋里的主人,边说还边拉扯徐若云。徐若云知没理他,陈子昌的手顺势去摸少女的纤腰。少女侧身瞪了了他一眼,“啪”把他的手打下去。陈子昌丝毫不觉得什么,反正早晚都是自己的人。看着眼前人装出来的怒意,手又从衣缝里去咯吱少女。

“身上皮痒不疼了是吗?”

“是啊,爹的药好灵。”

“好,我让你不疼。”徐若云翻身骑到陈子昌身上,用膝盖压住陈子昌的两只手,捏着他的两腮拧,“我让你手欠,我让你不疼。”

“哎呦,云儿,受伤的脸还疼呢,哎呦,别拧脸了。”

“好,不拧你脸。”

“哎呦,腰也不行啊,哎呦喂,伤还没好啊。疼啊。”陈子昌夸张地扭来扭去,“哎呦,要被未过门的媳妇整死了,我求饶了。”

“真求饶了,手还欠不欠了?”徐若云低头问道。

陈子昌往下一瞅,递个眼神给徐若云,“云儿,你坐错地方了。”

少女一看自己的坐姿,才感觉到胯下的反应,脸瞬时羞得像一块红布,一骨碌趴到旁边,把被子蒙在头上,“你给我滚。”少女的背影曲线迷人。

陈子昌的手在后背停留,“你打的不疼,因为你舍不得下手。”

“所以就由得你欺负。”

“我怎么欺负了,那次不是我吃亏讨饶,再说你是我媳妇,娘和爹早就说了。”

“谁是你媳妇,你是换帖了还是下聘了?”

“你是,从你进门就是了。”陈子昌坐起来顿了顿,“云儿,我真有事和你商量。”

听到陈子昌语气不像开玩笑,少女撩开被子,脸上的娇羞还未完全褪去,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带着疑问看过来。

“我想离家去学本事,如果爹娘不同意我就偷偷走。”

“什么?”陈子昌一句话在徐若云的心里激起轩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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