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昌找遍全身也没找到银票,此时就是再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刚才那女孩的最后一抱把银票全抱走了。还牵着衣襟,哪里是恋恋不舍啊,分明就是掏兜啊。可笑自己像个傻子似得还美的开心呢。任梦璃,这次我是真的忘不了你了。兜里没钱,饭是没法吃了。也罢,反正也到此了,干脆上山吧。
陈子昌转身回走,包子铺的老板还热情的询问:“小哥,刚出锅的包子,您来一屉。”
“不了,不了,谢谢啊,我还赶路呢。”闻着鼻端飘过的阵阵香气,肚子里咕咕作响。
“有钱人现在都这么抠了吗?”包子店老板一见买卖没了发牢骚,“要不富人能发财,宁可饿着,整钱都不破开。”
陈子昌尴尬的低头往镇外走去。镇口的边上是一家铁匠铺,一个老人应该是师傅,坐在一把竹椅上喝茶,一个体格健硕的小伙子在里面正忙活。陈子昌还不死心,走上前去问:“老人家,跟您打听个事?”
“哦,外地客官啊,您需要打什么东西?”老人抬起头。
“不是的老人家,我想问问您,有没有一个老婆婆带着三个孩子,一个女孩,两个小男孩。”陈子昌边说边比划个头,“是在咱镇上讨饭的,上午刚离开。”
“没有,没有。”老人直摇头,“最近镇子上没来讨饭的啊。哦,你找失散的亲人啊!”
陈子昌只好点点头。“没有啊,咱镇上好久没见讨饭的了。”转头又问徒弟,“柱子,最近见过讨饭的吗?四个人,一个老婆婆带着。”
“哪有啊,从开春到现在都没见过。”
“咱这个镇子位置偏,远处看不见。所以很少有人来。小哥你再去别处找找吧。”爱心泛滥的后果就是遇到骗子和小偷,陈子昌一脸无奈。“谢谢您老,那您知道从这去隐仙门怎么走吗?”
“哎呦,小哥,我还真不知道。我在这打了半辈子铁了,方圆几十里的地方我应该都听过,你要不去镇里问问吧。”
“谢谢您,不用了。”山脚下的人居然不知道山上的事,看来隐仙门确实不简单。陈子昌对这个消息倒是很满意。仙人吗,哪能轻易就和凡间接触。想到此提起精神往外走。走到山路前,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流过,走到溪边,洗了把脸,又喝了几口水。感觉舒服了一点。站起来再把腰间的丝绦紧了紧,迈开大步顺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陈子昌此时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刚才的那个老婆婆和叫任梦璃的美少女看着。此时再看她们四人哪还有邋遢破落的样子,个个都衣着鲜亮,精神焕发。两个小孩子穿的像财主家的小少爷,在一旁抛一个口袋玩的不亦乐乎,仔细一看正是陈子昌的钱袋。老婆婆的手里,拿着一块黄色的晶石,陈子昌的一举一动都显示在上面。
“婆婆,这样好吗?他身上一点钱都没有,又没吃饭,能到山上吗?”
“你是怕他打了退堂鼓,你在山上寂寞吧。”婆婆笑着说。
“婆婆,看您说的,我在山上不是还有小松和小荣吗?再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寂寞了。”任梦璃一身鹅黄的衣裙,更显得亭亭玉立,娇俏秀美。听到任梦璃说自己的名字,两个孩童转头,一见似乎没自己什么事。嘴里“吱唔”闹着继续玩,仿佛不会说话。
“你还用说吗?那两个不会说话,是谁没事总坐在水潭边嘟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么快就忘了?”
“婆婆。不理你了。”任梦璃一脸娇羞。“婆婆三十里山路他能坚持下来吗?今天晚上他要宿在山里了。”
“山里也没什么大野兽,倒是无妨。能不能坚持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你那个酒鬼师伯啊,真是......”
“就是,师伯就会喝酒逗人。”
放下几个人不提,单说陈子昌沿着山路往上。总觉得胸前的玉佩发热,摘下来一看,“哇太神奇了。”只见玉佩上的那条山路发着淡淡的光辉,就是自己脚下的这条路。这还不算什么,玉佩上最底下的小人,位置变了,站在了山路上。陈子昌好奇的看着玉佩,再试试口诀,闭眼一睁,还是在这;再试一次,念完口诀半天不睁眼,先睁开一只眼看看,失望了,还是没动。唉拿着玉佩开始爬吧。开始的山路坡度并不大,很平缓,王梓安发现自己每走一段,小人位置也随着挪动一点,这就是活地图啊。随着地势渐高,山路也越来越崎岖,玉佩带来的新奇感也没了,看看头顶的太阳逐渐偏西,应该已经过了未时了。
肚里饥肠辘辘,全身困顿交加,背上的行囊也变得沉重。低头看看玉佩上的小人,还不到半山腰。不管了,找个地方先歇息一下,一路上美景无边,却连一棵野果树也没见到,这个山是用来踏青赏秋的吗?路上也没用可供休息之处,到路边树林里找个地方歇会吧。树林里落叶遍地,踏上去像松软的像铺了一层地毯。看得出很少有人进来,随处可见三三两两倒伏的大树。阳光透过枝叶照进人迹罕至的森林,斑驳的美景更显得梦幻深邃。陈子昌随便找了一棵大树倚靠在树下,嘴里无聊的叼着落叶,苦涩的滋味倒是让嘴里生出津液。
‘嗯’不远处一段倒伏的树干吸引了他的注意,一团像小树枝一样的东西生长在上面,在一缕阳光照射下闪着金色的光芒。‘地衣,’中医家庭出身的他第一眼就认出来,‘哈哈,不用挨饿了。’这是他的本能反应。他凑近观察,是地衣没错,只是颜色金黄,管它呢先采下来再说。
陈子昌先轻轻撕下一小片地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咽下。坐下来看看反应,他的常识告诉他,对这种大自然的馈赠还是小心点才好。过了一会,空空的腹里没什么反应,嘴里还残留着地衣清凉带一丝甘甜的滋味。既然没有什么不良反应,陈子昌坐在树下慢慢把地衣一口一口吃下,一缕缕甘甜清凉顺喉而下,浑身十万八千个毛发眼都透着清爽。一团地衣下肚,总算填补了空空的的感觉。吃饱之后,越歇越乏,一阵阵困乏袭来,陈子昌倚着大树睡着了。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一觉醒来,夜色过半,月凉如水,闻闻自己身上真的有一股浓重的汗渍味道,看来刚才梦里真的出汗了。他梦见自己在一片树林中穿行,奇花异草,鲜果飘香,他连吃带玩的开心极了。一片长着金黄色枝丫的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枝蔓足有一丈高下,微风中金光摇曳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好大一株地衣啊,他走上前轻轻的抚摸,软软的好舒服。
突然枝蔓都像他扑来,把他整个人都卷入其中,坏了,遇到的是吃人的植物。枝蔓越缠越紧,连头部都缠上了。陈子昌很害怕,已经快喘不上气了,他拼命挣扎无济于事,急的满身是汗,真正的紧迫感让他感觉骨头都快碎了,仿佛连血液都要被挤出来,此时眼前的金光和香气不再迷人,枝蔓上长出尖刺扎入他的体内,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在源源不断地流出去。完了,要变干尸了,这就是他此时的感觉。枝蔓缠的更紧了,一根勒进他的嘴里,反正要死了,他狠狠地咬住嘴里的枝蔓,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瞬间涌进他的喉咙,到底是自己的血还是地衣的血谁还会在乎,体内的血在流失,嘴里的血在涌入,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子昌感觉浑身发轻,意识模糊,本能知道自己不行了,体内的血液快吸干了,逐渐昏迷过去。一会,又梦见自己泡在一个水潭里,地底喷用的泉水热乎乎的非常舒服,打开四肢浑身放松,闭目享受。突然一声惊雷,把自己吓醒。
白天吃了地衣晚上做梦就被地衣吃,一报还一报啊,来的可真快。一边苦笑着一边脱衣服,趁着四野无人,赶紧把酸臭的衣服换下。陈子昌不知道的是,梦里的这番奇遇对他有多大的好处。他更不知道的是,一个叫任梦璃的女孩,一手托腮,一手举着一片黄晶石,默默地在月色里坐在石阶上,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如刻如画的脸上,美的好像一幅水墨画一般。白天的两个小孩子,在旁边一棵粗壮的松树上休息,偶尔小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见任梦璃还是一动不动,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任梦璃从回来手里就没放下仙影石,“嘴馋贪吃,”看见陈子昌吃地衣很好奇,忘记了自己把陈子昌的钱都拿走了,陈子昌还一直饿着。见陈子昌睡觉更是急的不行,一会儿看看,一会儿看看。好不容易看见陈子昌醒了,她比陈子昌都开心。当然她不知道陈子昌梦中的奇遇。此时看见陈子昌换衣服,“呸,没羞,也不知道找个背人的地方。”羞涩的转头闭眼又不甘心,偷偷的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少女的娇羞与可爱一览无余。可怜的陈子昌在仙影石上哪有隐私可言。此时见陈子昌醒来开始动了,她比什么都开心。
陈子昌醒来换好衣服,感觉神清目明,全身舒泰。看了看天色,干脆趁着夜色赶路,现在体力充沛,走快一点,明早就差不多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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