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见龙在田

龙一很兴奋,中山先生虽然被誉为大炮,但他的讲话确实极富鼓动性,能让人迅速找到坐标。也难怪,统治中华200多年的清王朝怎么说也是家大业大,不是那么轻易让人给革了命的,如果有人能做到,这个人肯定有非常之能。

日月如梳,三年后的一天清晨,龙一收到了把兄弟陈其美从上海发来的加急电报,拆开一看,要求其返回中华参加刚刚爆发的反清革命。龙一跟学校纠缠许久才获得了48小时的假期。他与两个同行者一同行至东京,在那里换上便装,并把他的军服与纪念短剑用挂号信寄往军队司令部。借此表明他不是一名普通的逃兵,而是一位革命的斗士。然后乘火车到达长崎,10月30日抵达上海。

站在黄埔江边,龙一知道他真正的革命生涯开始了。

龙一与陈其美汇合后,在把兄弟的带领下迅速对这个革命的各种情况了如指掌,包括使用暗杀。关于这一点他不可能找到比陈其美更合适的训练师和导师。

作为一个商人之子,陈其美曾在一家当铺做学徒,后又在一家丝绸加工作坊做工,后在其军官哥哥的资助下去日本学习,尽管进入军校,但他的真正的兴趣在于政治活动。他是孙中山发起同盟会的主要支持者之一。他把暴力看成是一种美学,把暴力看成是实现革命的手段。他外表温文尔雅,但是长着两只突出的大耳朵,带着一副圆框眼镜,颇有几分书生气。

11日3日清晨,龙一、陈其美带领着数百人的起义者向上海军械库和兵营发起了攻击,不断有自制的炸弹投向兵营,守军奋死反抗,不断有革命者倒下,龙一冲在最前面,不断有子弹射向他,但射向他的子弹都无意外的在靠近他身体的时候突然改变方向。

守军看到这么一出个个愣在当地,不敢再开枪,开枪也没有用,当龙一把枪指着守军头目脑袋之时,他们只有妥妥的举起武器投降。

小试牛刀,龙一的影响力得到拓展,受命指挥当地商人资助的一个旅,该旅士兵多为乌合之众,龙一和陈其美用日本的训练方法对他们进行训练。

几天后,陈其美向龙一介绍了一个重要的人。这个人叫张静江,金融家。第一次见到张静江给龙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头戴浅色卷边软毡帽,身穿彩色刺绣外套,他戴着黑框眼镜,有着金钱与权利外表的张静江无意是这座城市里最独特的风景。他的最大特色不是他的钱和他的影响力,而是他与黑社会有着密切关联,上海几个顶级老大都与他关系很铁。

见到龙一的第一眼,张静江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震惊。

张静江能混到今天当然有各种原因,但有个原因是他的特色,他会相面,能从一个人的相貌中看出一个人的祸福福寿、起伏腾挪。这是他的特色。他一眼就相中了龙一。

关上了房门,两人商谈甚欢,张静江是一个有着崇高理想的人。他忧虑中国的未来,忧虑处在水深火热中的中国劳苦大众。

“我敬重你的行为,龙兄,虽然我比你痴长,但是我是心有而力不足,中华自太平天国以来越发的积贫积弱,甲午战争,八国联军侵华又加重了这种局面。现在的中国,处于风雨飘摇,清政府亡而不死。袁世凯在北方已经坐大,拥有强大军事政治实力,偏他又是个倡帝派,让他主政中国只能又开一代王朝,中国的民主与法制是永远没有希望了。我手头上只有一些钱,一些道上的资源,如果你需要,我会全力支持你成就大业。”

“生在此乱世,是你我都不愿意面对的,但这又是我们的宿命。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总需要一些有理想的人,扛起救国存亡的大旗。兄弟,中国的以后就靠你了。”

如果说中山先生是一个天生的鼓动家,而张静江是一个天生的长者,用一种娓娓道来的方式,叙述着人世间的沧桑巨变,最主要的,他还是一个有理想的人,有一颗大爱之心,中国人之中,有这种心的人不多。

张静江对龙一的看重是真诚的,龙一对张静江的钦佩也是发自肺腑的。龙一陪着陈其美一直把张静江送上轿车,张静江的车还没走,就有两个枪手从车的两面同时拔枪向车里的张静江与龙一怒射,龙一拔起上口袋里的钢笔射向对面的枪手,同时一个侧踢把同面的枪手踢倒。一两秒间,他遏制了一次势在必得得暗杀。

张静江的大量保镖一拥而上,无赖两个刺客此刻都已死去。

本来要走的张静江从乌龟壳中走出,一脸佩服,“兄弟的功夫果然了得,今天要不是你,我只能到阎王爷那去报道了,走走走,到我家喝酒,到我家喝酒。”

陈其美与龙一面面相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张静江家很大,是一栋高三层的汉白玉别墅,造型瑰丽宏伟,就是在清末这也是一等一的富户豪宅。

厨师上了各种美味,张静江拿出窖藏了200多年的宫廷特制美酒。

几杯酒下肚,张静江便开始滔滔不绝。“龙兄,你这功夫真是世所罕见,对敌稳准狠,且都是一招制敌。你这门功夫起自哪里?”

龙一也很坦诚,“张大哥,我的一点浅薄功夫源自少林派,但是我主要修的是少林内功,但对外技击,主要是我实践和思索出来的。在我看来,格斗就是讲究一招解决问题。花架子太多,解决不了问题。”

“你的修为已经很厉害,但还是得多加小心,现在生逢乱世,任何时候自保都是重重之重。你这次上海起义立下奇功,必定成为清政府,袁世凯集团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会采取所有的手段对你除之而后快的。所以我有个提议,这段时间,你先去日本避避风头。等局势稍微稳一点再回来。”

龙一看到一脸真诚的张静江,无语答应。

张静江又言,“你我二人今天算是做了一回枪下游魂,能再次活下来已属极为不易,我想和龙兄拜个把兄弟如何,不知可有这个福气。”

“张大哥此言甚好,弟弟不才,得蒙厚爱,也正有此意。”

两人在张静江家的关帝前盟誓,一个人愿意和你拜把子,做异性兄弟。

这是一种福分,也是一种责任,是高山流水,与尔同行的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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