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的高铁站总是比不上长安,整日里没有几个人进站。工作人员不超过10个。但正如那位风一样的男子曾说过。
“疾风亦有归途!”
在外打拼9年的我终于是想到了回家,拿出手机翻了翻也不知道打给谁。索性转身上了出租顺口扯着嗓子喊道:“师傅,走北头!”
看着车窗外已经大变样的城里不禁感慨万千,只记得以前上高中的时候从没见过4层以上的高楼。现在这里的建筑已然是快戳到云里去了,也不知道父母都怎么样了,依稀还记得当时离去的景象。
高三时我已然觉得大学与我无缘,加上班主任的那句“你那成绩真不如不念!”像是赌气般甩手出了教室,面对着父亲犹如落雷似的皮带低下头颅,母亲只在一边抹眼泪做着手头的活路。
背井离乡后便是一路流浪,靠着社会底层的工作勉强过着老鼠般的日子。这么多年家人给我打过无数的电话,我却是每次秒挂。至于原因吗,无非是那倔的和驴一样的性子。
思绪翻飞时窗外的高楼尽数后退,已然是来到了我前17年生活的小镇——驿城!
没有了大都市的繁华,入眼可见的街道一眼便能望到头。车子歪歪斜斜停在街道中央,小贩的地摊都紧凑的挨着。走着走着还能看到喝剩的奶茶倒在地上,廉价的珍珠和淤泥顺着吸管口流出来。
说不上厌恶,反而是有种另类的归属感。这是好像我离去时便是这个模样,稀疏的人影中偶尔冒出几句脏话也是熟悉的感觉,无非是围绕着对方母亲的问候罢了。
感慨万千时只觉的背后一股推力传来,身体不受控制般往前飞去。手机脱手而出砸在地上,行李箱被慌乱时踢到一边。嘴巴磕在地面划出老远,随之而来的便是钻心而来的疼痛。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来我已经是彻底破防,顾不得嘴角流出的鲜血掉了两颗前面门牙抬头便骂:“rnm的你瞎了是不,眼睛装裤裆了?”
眼睛摔的只能眯着,只能模糊的看到眼前有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小伙你咋么个?”
声音中气很足,但这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几乎喊出来的音量说着:“你说呢?”
接着便是感觉一只异常宽厚的手掌顺着腋下将我拖了起来,缓缓说着:“小伙你先起来,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但我并不想因为其他事耽搁行程,也是听声音像是个老人,就不想和他过多计较。
“不用了,小事而已。”
但这人好像是有什么大病一样,死死拽着我的手臂,我怎么都甩不开。
“那怎么行,给你撞成这样我这么走了心里过意不去,你等哈要去哪我送你。行不行,小伙听话/”
这里距离我家还有至少10里路,我走路至少还得三十分钟。要是没有过路熟人的话,不出意外我要一路走回去。至于为什么不给家人打电话让接我,这么多年过去联系方式我早忘了。
这样想着我的手也渐渐落了下来,任由那人搀扶着上了那辆撞了我的罪魁祸首。
车里坐着很舒服,空间很大,腿完全伸长也没什么问题。那人一边开车一边和我说道:“小伙,要不你睡一会。咋直接去市里的医院看看,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这话说的在理,我自己包扎检查也是一比不小的花销,索性答应了他。这也不由得让我对他有了些许好感,一般情况下这种事九成的人都会选择跑路,而且当事人都表示不追究了。
车子开的很快也很稳,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暗了,不由得有点奇怪。驿城到市里最多也就30分钟的路程,看外面天的颜色现在至少已经8点了。
怀着疑惑我看向主驾驶:“现在几点了。”
“马上9点,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那人一边说着已经打开了车门走过来拉开了搀扶着我下车,休息了一会我的眼睛已经能勉强看得见东西了。
这人是个老人,高高瘦瘦的,留着一丢丢的山羊胡,满头白发却是很有精神,眼神并不浑浊。
下车后就能看到医院,却是感觉有点别扭。入眼可见便是一股难以形容的萧瑟感。门诊大楼的四个大字已经暗了三个,只剩下一个“门”字有气无力的亮着,路边的车辆少的可怜。
这就很奇怪了,虽然我很久没回来,但我很肯定的是我小时候对于这个医院并没有什么印象。而且就现在庆阳市的发展情况,这种地标性建筑绝不可能这么潦草。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这是一所不知名的小医院。
像是看出了我的顾虑,那老人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破是破了点,不过我有个老伙计在这做主任。有他帮忙挂号方便许多,现在正常门诊已经停止挂号了。”
我也是一阵无语,这医院我都怀疑是不是正规的。但正如那句老话说的好,来都来了,简单的包扎伤口和检查也能做吧。
也不知道这医院的领导人都咋想的,晚上居然连灯也不开。走廊处的灯始终暗着,只有最角落的问诊室还亮着,像是老式灯泡的昏黄色,看着怪怪的。
一路大步往前走着,这里的氛围让我一秒都不想多呆。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个黑影撞进了怀里。虽说时力气不大,但也是够人受的。
顺着余光低头一看,只见一张像是沙皮狗一般的脸皮抬头仰望着我,凹下去的鼻梁已经陷进了肉里。要不是五官还在我都不敢相信那是个人,但我这人向来胆子大,也没表现出什么。
只是伸手示意没事,正想继续走时。胸口下方传出一阵难听之极的女声,像是把两张粗糙的砂纸贴在一块磨一般。“小伙,你要死了!”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 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