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万籁俱寂。月色如洗,树影婆娑,伴随着月光的照射,两个人影清晰可见。
箫越作势就要向前走,岑安疑惑的瞪大双眼:“殿下今日不是只看看就走了?”
说起来殿下与沈小姐好像已经快两个月没说过话了,沈小姐不来找殿下,殿下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只敢晚上偷偷来看一眼,也从不敢去找沈小姐。
箫越眼神幽怨的盯着他,仿佛是在说,就你长了个嘴,就你会说话?岑安吓得连忙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连连摇头。
箫越没几步就来到了沈怡颜的窗前,刚准备伸手敲窗,窗户就从里打开了,两个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沈怡颜只是想开窗透个气,没成想一打开窗就有这么大个“惊喜”等着她。
沈怡颜神色复杂,淡淡开口问道:“太子殿下怎的来了?”
或许这院子的围墙该增高一些了。
箫越盯着沈怡颜看了几秒,开口轻声道:“阿颜,我有个东西丢了。”
“东西丢了,来我这?”沈怡颜感觉自己好像幻听了,疑惑又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丢我这了?”
箫越似是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蠢话,慌忙的摆手:“不是不是,是我的香囊丢了。”
沈怡颜敛起神色,语气平静的说:“一个香囊而已,丢就丢了,如果太子殿下想要,什么样的要不到?”
沈怡颜甚至觉得他有病,大晚上的不睡觉来她这找什么香囊。
箫越心中压了一团火,又气愤又委屈:“可那是你给我的!”
沈怡颜被他这没来由的情绪转换惊的愣在原地,说起来自己好像确实赠过他一个香囊,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往事不可追,不可忆。
“所以太子殿下今日来,”沈怡颜顿了顿,目光正视着他:“只是为了同我说这件事吗?”
来告诉我,我的香囊并不重要,是随时可以丢弃之物?
箫越连连摇头:“不是的,阿颜,我是想问……”
为什么要将香囊赠与摄政王,你们何时相熟,又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之间又为何会成为现在这种局面,可话到嘴边,他却又怎么都问不出口了,他以何种立场去过问这些事呢?她是阿颜,不是谁的谁,与谁社交是她的事,他没有资格也没权利去管。
“对不起阿颜,打扰你休息了。”箫越苦笑,转过身有些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身影尽显落寞与悲伤。
沈怡颜心中没有任何情绪,前世的种种她无法忘记,她想要他死要他偿命,定然不会被他所装出来的深情而影响。
她重重的将窗户合上,这气也不用透了,浑浊。
……
沈怡颜是快中午的时候醒的,她最近晚上总是被噩梦缠身,醒来时身上都在冒虚汗。
房门被人推开,沈怡颜下意识的抬头望去,芍药端着东西进来,她一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一边担心的问:“小姐又做噩梦了?”
沈怡颜伸手扶着额头,脸色苍白,定了定心神:“没事,缓一会儿就好。”
“小姐连续这么多天做噩梦,是不是撞什么邪了?要不去庙里拜拜吧。”芍药面露担心的说。
“拜庙吗……”沈怡颜喃喃道。
沈怡颜刚梳妆更衣完没过多久,下人来通报,说尚书府小姐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位。
沈怡颜来到大厅,李烟儿一蹦一跳的来到了她身边:“阿颜,他们说是你的朋友,我就跟他们一起过来了。”
柳亦舟拱手行礼:“见过沈小姐,舍妹说什么都要来亲自感谢一下沈小姐,我便带她过来了。”
柳亦婉作势也要行礼,沈怡颜快她一步制止了她:“不必多礼,身子可好了?”
“已经好差不多了,谢谢小姐关心”柳亦婉浅浅一笑。
柳亦舟看着沈怡颜愿意与自家妹妹交友,心里既欣慰又感激。
几个人交谈没多久,沈易安大踏步走了进来,看着大厅坐了这么多人,轻笑着打了招呼,看着沈怡颜道:“这些都是你朋友?”
“嗯,哥哥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沈怡颜问。
柳亦婉从沈易安踏步进来开始心就一直不安分,好似在剧烈的跳动,手帕都不自觉的滑落掉在地上。
沈易安注意到,便一个跨步来到她身边,弯腰捡起递给她,嘴里还在回答刚刚沈怡颜问的问题:“我来问你要不要去马场,燕炙那小子不知抽了什么风,非要拉着我比赛。”
柳亦婉慌忙伸手接过手帕,连连道谢:“谢谢,麻……麻烦你了。”
“没事”沈易安客气的回笑。
李烟儿则是在听到燕炙的时候就已没了心神,悄悄的眼神示意着沈怡颜,仿佛在说去去去一定要去!
沈怡颜无奈的叹口气:“大家都去马场玩吧,反正也没事做。”
……
阳光如细碎的金箔,轻轻洒落在广袤无垠的马场上,给这片充满活力与激情的土地披上了一层温暖而耀眼的光辉。
马场是燕家的产业,许多世家大族都会来这里,一来这里风景确实很好又很大,二来主要是为了拉帮结派。
沈怡颜一行人来到马场,燕炙早已经牵着马在那里等候,燕炙虽刚满十六,身形却已与成人无异,面庞清冷,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上,身着一袭精心织就的深红色锦袍,那颜色深邃而不失热烈,袍面上绣着细腻的云水纹,发型精心打理过,几缕碎发不经意间垂落在额前,为他平添了几分随性与张扬。
“你来的太慢了。”燕炙语气有些嘲讽,目光冷冷看着沈易安。
“嘶,臭小子”沈易安一只手重重的按在他的头上:“好好说话知不知道?”
燕炙拍掉他的手:“我又没说什么。”
“真是惯的你。”
沈怡颜嘴角不自觉抽了抽:“燕炙何时成这种性格了?”
李烟儿激动的直跺脚:“燕炙真是太酷了,是不是阿颜?”
沈怡颜:“……”你喜欢就好。
柳亦婉选了个能纵观全场的地方乖乖坐着,柳亦舟缓缓来到了她身边:“怎么不去与她们一起玩?”
“坐着看看风景也不错”柳亦婉轻笑:“之前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里躺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己一个人吹吹风也不错。”
柳亦舟伸手轻抚她的头,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这些年,辛苦你了。”
“这句话应该我说吧,你才是最辛苦的那个,爹娘从来都不喜欢我们,一直对我们打骂,每一次都是你把我护在身后,后来你有能力逃离他们,却还要把我这个病秧子带上,你一直在外打拼,我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拖你后腿,”柳亦婉眼眶越来越红:“哥,谢谢你。”没有抛弃我。
“我们之间,何须言谢。”
两个人都坦然自在的笑着,来这人世间走一遭,又苦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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