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街上睡了一觉,第二天来到了水库旁边的农家乐,品尝着当地的美味。
当地比较出名的淡水鱼有鲤鱼、草鱼、鲫鱼、黄辣丁,还有一些咸货小鱼,这边叫毛刀鱼,还有是晒干的白条。
比较好吃的是红烧草鱼,黄辣丁比较鲜嫩,辣椒炒毛刀鱼特别下酒,然后白条的做法是炕,就是在锅上两面烫一烫,煎一煎,特别香。
同桌的几人有村里的干部,还有几个朋友,最让我注意的是一位老人,也是他们特意请过来的。
老人头发稀疏,胡子花白,穿着普通,但是他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一看精气神就比较足,以我的经验判断,这是个聪明人。
相学是如何通过眼神来判断聪明人的呢?
瞳孔明亮而深邃,就是黑的多白的少,反之眼白多的人可能就不太聪明,当然一家之言,不用对号入座,相不单论。聪明人也不一定好,很多干坏事的有灾难的也都是聪明人,他们的下场不会好。苏轼说过:“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经介绍,这位老者是当地有名的风水师,他们也是传承,这种属于民间传承,流派一般是宗门传承、民间传承,还有就是古代的钦天监或者司天监的能人一脉的传承。
老人一开始不太愿意说话,喝了几杯酒,才得知缘由。原来他有一个孙子在世的话和我年龄相仿,因为他帮人看事让家里遭了变故。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上头管得不严,集市上叫卖野生动物的特别多,比如野鸡、野兔、黄鼠狼之类。
八十年代的生活条件好了很多,因为前面几十年尤其是七十年代打下了重工业基础,改革开放之后致富的手段也很多,从集体到个人,从公有到私有,老百姓开始对挣钱充满了向往。
说是有一位青年人,经常用夹子去下黄鼠狼,剥了皮到集市上卖,久而久之就成了致富的手段。有一天夜晚,这人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位白胡子老头开口怒斥他:“每天抓几只!你是要把我的子孙赶尽杀绝吗?”
醒了之后,这人找到了这位老先生,他推断这黄鼠狼成气候了,要坏事,于是带人铲了黄鼠狼的老窝,周围洒满了药物,发现的时候其中一只已经开始长白须了,青年人一只没放过全部消灭了。
后来老先生也做了一个梦:“你让我断子绝孙,我也会让你绝后。”
老人边回忆着,边把头转向了一边,透着窗户看着水面波光粼粼,内心五味杂陈,谁都没想到诅咒成了真,为此他的儿媳也离开了家。
听到这里,我其实也是很费解,因为这种事情在我们师门基本上不会发生,凡事讲因果,但凡有些敬畏之心也不可能刨了人家老巢。我又想了想,他们那个年代,可能不太讲究和谐共处,人类掌握着万物的生杀大权,为我有利就是益鸟,对我不利的就是害虫。
我端起酒,亲自给老人家满上,招呼他喝好。
后来桌上的人又说了这么一个故事,九十年代涨水,之后这个水库中心出现个大漩涡,有个打渔的不小心被卷了下去,打捞也没找到人,家属不愿意,闹着非要放干水。
水库的水不是说放就放的,于是又找了几个水性好的下去看了看,他们上来的时候异口同声的确认水下有一只大乌龟。
后来还是村里人找到老人,老人说是涨水的时候从淮河游过来的龟丞相,给淮河龙王探水路来了。
于是一天晚上,老人用食物和香把乌龟引上了岸,比较奇怪的是老龟身后还跟着两只小乌龟。后来把它们放生到了淮河,但是有一只小的不愿意走,老人就自己养了。
我以前对这些事情其实都似信非信,固化的印象是村里人愚昧无知且迷信,把很多巧合放在一起就是神话了。但是头一晚上的白衣人让我感触很多,我想这个世界上可能真的是有阴有阳,也有可能有多个维度。
老人说:“你们不知道,周围四转一听说我们这个地方,就说有鬼,我觉得是精灵,就是动物成精了。可能是黄鼠狼或是山里其他的什么动物,动物大了是能成精的,比如猫狗养了很多年之后眼神都变了。”
桌上的人都喝得醉醺醺的,老人又开始说:“它们成精之后,喜欢模仿人,喜欢戴高帽子,有的走路不是很灵活,喜欢跳着走。”
他这话一说,我茅塞顿开。原来这些和我之前听的故事还能联系起来。
下午我们一行人去龙山转了转,这座龙山,很奇怪,“头”和“身子”中间相差上千米,有人说是在天上犯了事,被玉帝给斩了,落下来的时候就成了两座山,这个情节很熟悉,有点《西游记》的感觉。
我们走着走着看到了一块青砖,据说这山上之前有座关帝庙,还能零零散散发现一些古迹。
我是觉得这座山有些奇特,圆圆的像是有古墓。
晚上,我们在老人家吃了饭,易大师和他交流一番,我听到最多的是基础知识,基础知识往往是最难的,比如某一卦的类象甚至都有几百上千个。
不得不说,农家的饭菜是真的好吃,比我在饭店里吃的要好吃得多。
晚上拗不过老人,在他家住了,有一个重大发现。他们家墙上的粉刷已经七零八落了,我看到漏出地面的砖好像有字,我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跟我在南京明城墙上看得砖如出一辙,真没想到民间真是卧虎藏龙,盖房子还用明朝的砖。
第二天我跟老人家告别,他把那只乌龟送我了,说:“北方水,主财运。玄武能通灵,玄武能守财,好好养着。”
我看这只萌萌的乌龟还挺可爱,就收下了。
我问他:“你们家地基都是明代的砖啊!”
他看着我:“小伙子懂得还挺多,那个时候没人管,在山上挖的。”说着还带我去了他们家的一间小屋,门一开,灰尘透着光线浮动起来,老人拿出一块大的布兜,有一股霉味,打开一看,是一些瓷器瓶瓶罐罐,我也不太懂,就看了看底面,其中一个有字的,好像是“大明建文年制”。
早些年老物件该上交都上交了,有很多是仿制品,建文在位都没几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假货,我让老人家好好收着,他让我们到大城市遇到懂行的人可以请来看看,卖个好价钱,到时候也分我们一些。
我们回去了,不过总觉得过段时间还得再来一趟。
这次最大的收货是这只小乌龟,刚到地方我就跑去买了呱呱乐,嘿,还真中奖了,五百大洋。我决心好好养着这只乌龟,说不定将来能带我发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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