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米汤，西瓜还余怒未消，不肯让牧良带着走。他随着西瓜的小性子，到处在街上窜。
走到一张挂着驴皮的旗子下，西瓜念到:刘氏制药，药到病除。她转头问牧良:“人都叫什么什么氏，你叫牧氏，我应该叫……”她掰着指头，灵机一动
“西氏、瓜氏!”
牧良浅浅一笑，“笨，你又不是人，干嘛守凡人规矩。”
西瓜走在人群中，烟粉的衣角也融入了凡众，分辨不清凡我。
他追了上去，听她念叨:“李氏，王氏，赵氏，许氏，傅氏……”
她叹道，“你是人，为何我不能做人，我也想做万千凡人中的一个，卖鞋也好，做衣也行，就是有个名字和你放在一起，我们两个一块做人，我就情愿。”
她伸出那只带着他穿了西瓜上去的银钏，青色的脉络和他的连成一片。
他同她走了一处，语气不甚晴朗:“你做一个西瓜就好，哪天熟了，我就把你摘下来吃了。”
熙攘的人群中还有食不果腹的流民聚在一起争夺富人施舍的一个香瓜，地痞无赖为了一块树荫争狠斗殴。
“西瓜，你可以不去看别的，其实做衣做鞋与你都不干紧，我想留着你，不要去别处，做我田上的一颗西瓜便已足够了。”
他蒙住她的眼睛不叫她看见那些。西瓜扒开他的手，她也会孤独，那牧良可以选择做她的主人，她只能做他身边的一只替他解闷的小宠吗？
“好心人，给一点吧。”
老婆子跪在路前，怀里搂了一个狗儿大的小娃，小孩的眼上长满赖疮，西瓜作为草木仙，看出这病灶殃及了眼睛，她轻轻抚摸着这个孩子。
孩子睁开了眼睛:“你是仙人……？”
老婆子低头也是一圈银发，中间是之前赖疮留下的痕迹，对大人只是有损观瞻，小孩却容易感染，加重病灶。
“阿和…”
小孩闭上了眼睛，西瓜看了一眼牧良，毫不客气褪下银钏。
“你说的我不懂，我还是想做人。”她回头看向两祖孙，此时是要去寻药了。
牧良无奈地驹起身:“我送你的你不喜欢吗。”
“我不懂，不懂怎么做一个人才好，它毕竟不会说话，婆婆更需要那个孩子。”
“阿良。”
“嗯？”
“阿良，我懂的，她们就是我和你，你讨厌我这样吗？”
“嗯，，不。”
牧良啊牧良你早知如此，何必带她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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